第11章 兩位師兄
雖然聽說還能有其他賺靈石的方法，但對韓鐵山來說，除了在多寶樓當值，當務之急乃是提高修為，其他的事情一概靠邊，因此他也並未多問。
下了樓，來到一層，此時一層並無顧客，倪中磊與另一當值的弟子正是百無聊賴之時，兩人都拿著一本書在看著。
韓鐵山找到倪中磊，作揖道：「倪師兄，周師姐安排我今後就在此當值，這兩日，還希望倪師兄多多指點。」
倪中磊笑道：「我猜你也是要在此當值的。至於指點嘛，好說得很，你先瞧瞧這些法器的價錢。」
韓鐵山依言走到貨架前，一個一個地看著法器，只見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法器，有劍、刀、槍、飛針、鐵杵等，價錢從幾十塊靈石到上百塊靈石不等。
就連入門時候，門派內發放的制式飛劍，這裡也是有出售的，標價為50塊靈石。
這價錢，在多寶樓一層的眾多法器中算是中等。這倒讓韓鐵山有些驚訝，畢竟這半年來，韓鐵山用這柄飛劍用得頗為順手，在他看來，這飛劍應該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法器了。沒想到現在從價錢上看，比這飛劍強的，竟也不少。
果真是沒有比較就看不出差距啊。
「咱們這一層，雖然都是初階法器，不過初階下品法器是一件都沒有，基本都是初階中品和上品法器。」倪中磊有些驕傲地介紹道，「在這兒當值，便是要接待好客人，準確問出客人的喜好和需求，然後對症下藥，向客人推銷適合他們的幾種法器以供挑選，然後靜待客人決定，成交了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是這麼簡單了。」
「我知道了，倪師兄，不過既然要向客人介紹法器，那麼此間的法器各有什麼特別之處，應該有記載吧？」韓鐵山問道。
「記載倒是沒有，這些東西的特性，均是口口相傳的。比如門中長輩新煉製了一些要在此出售的法器，便會讓送來的弟子跟我們說一遍法器的特點。再比如，若是收了幾件法器，也會由我們幾人測試一番，測試過後，有什麼特性自然大家都知道了，也就不用記載了。你以後在此當值久了，自然也會知道的。」倪中磊說道。
「那小弟要如何才能快速知曉這些法器的特性呢？這裡有這麼多法器，少說也有上百件，總不能讓師兄你一件一件地給我介紹一遍吧！」韓鐵山信以為真。
「要說介紹一遍嘛！也不是不行，嘿嘿」倪中磊賊笑一聲，「就是說起來可就要相當長的時間了，而且頗費口舌啊！」倪中磊一副為難的樣子。
此時，正在櫃檯看書的另一弟子聽到倪中磊的話，不禁抬起頭，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插話道：「是了，若是說一遍，的確是頗費口舌，而且師弟你一下子也記不住啊！」
韓鐵山之前尚未和此人互通姓名，此刻見他插話，便順便請問道：「小弟韓鐵山，敢問師兄高姓大名？」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莫志陽。」莫志陽謙虛道。
「原來是莫師兄，那依師兄之見，我該怎麼辦呢？」韓鐵山繼續請教。
「這樣吧，我們幫你一把，把這些法器的優劣特點記錄成冊，過幾天給你，你多看看，如此一來，有顧客上門，你也好介紹介紹。」莫師兄滿面春風地笑道。
倪中磊也在一旁微笑點頭，笑容中隱約透著一股狡黠的喜意。
韓鐵山聽聞如此，大喜，朝兩位師兄深深施了一禮，道「多謝兩位師兄照拂。」
倪中磊和莫志陽見此，相視一笑:「應該的應該的，咱們是同門師兄弟嘛，自然是要相互照顧的。」
兩人對待韓鐵山的態度，越發熱情友好起來，不僅向韓鐵山詳細介紹了在多寶樓當值的一些諸如當值卸值的時間、住宿安排，還非常風趣地講了一些他們的見聞等等，讓韓鐵山對他們的感覺親切了不少，不禁感嘆門派的風氣真的是非常和諧美好。
三人之間，韓鐵山虛心聆聽，倪中磊和莫志陽悉心講解，氣氛很是融洽，此時莫志陽對韓鐵山道：「韓師弟，我見你是初入修真界，對許多事情還不甚了解，你不如多去門外看看，也可去對門的黃闕閣轉轉，他們主要售賣各階靈符，師弟現在修為尚低，不妨去買兩張防身。」
「莫師兄說得是，我且前去看看去。」韓鐵山朝兩人施禮告別，快步走出多寶樓。
倪中磊和莫志陽目送韓鐵山出門，似乎頗有惜別之意。待韓鐵山走遠了，倪中磊忽然對莫志陽道：「莫師弟，你如此對待這位韓師弟，當真好嗎？他可是左師伯的高徒啊，若是左師伯追究起來，嘿嘿，你恐怕要吃不了兜著走咯。」
莫志陽翻了翻白眼，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駁斥道：「什麼叫我如此對待這位韓師弟？你可別說，方才你那惺惺作態的膩扭樣子，打的不是跟我一個主意？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而且左師伯那可是凝脈期的高人，這等人物，就算知道了此事，又怎會計較？說不定，他心裡還會暗暗感謝咱倆，幫這位韓師弟看清了修真界險惡的真面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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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中磊促狹地笑了笑，道：「不錯不錯，很有道理。」隨即又忽然落寞道：「莫師弟，我今年已經四十三歲，修行至今，已近三十年了，卻一直困在斂氣期五層的境界，多年來毫無寸進，此生怕是再無機會進入凝脈期了。我打算過一段時間就離開門派，回俗世中好生過幾天快活日子了。」
莫志陽此時臉上也有了幾分寂寥神色，緩緩道：「我與你一樣是斂氣期五層，雖然比你年輕幾歲，但近兩年來，修行進度奇慢無比，只怕我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斂氣期六層，六層到七層的這道巨大鴻溝，也多半是終生無望跨過了。」
兩人沉默許久，倪中磊繼續道：「既然如此，師弟倒不如隨我一起回到俗世中去，在修真界咱們是最底層，可是一旦去到俗世，說句不怕閃舌頭的話，在俗世中，只要不遇到你我一樣的修士，咱們都可以橫著走了，屆時香車美女，金銀珠寶，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莫志陽眼睛一亮，似乎已經看到香車美女金銀珠寶滾滾而來的樣子，他眼中閃爍著貪婪和猶豫的光芒，久久不能安定下來。
倪中磊知道他心中掙扎，也不催促，靜靜等待他做出決定。
良久良久，莫志陽終於下定了決心，堅決道：「不錯，上天給了我們修真經脈，讓我們成為修士，不好好享受一番也說不過去。咱們這便走吧！」
倪中磊笑道：「嘿嘿，莫師弟心急了，難道忘了這位韓師弟？」
「哦，對了，要走也不急在一時，拿了好處再走也不遲。」
兩人再次對視一眼，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