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門

韓鐵山與左丘共乘飛羽法器，他站在左丘身後，有些激動和緊張，這是他第一次飛行，從這麼高的地方看下去，樹木都變得小小的，山上常年縈繞的霧氣也在腳下，似乎給連雲山脈披上了一條貂裘，這樣的景色，看來更有別樣的一番滋味。

肩膀上的松鼠小白，也有些好奇地東張西望。

飛行了一小會兒，韓鐵山感覺似乎穿透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迎面而來的氣息有一種令人沉醉的清新感覺，小白也感受到這種變化，眯著眼睛一臉沉醉。

「這便是我靈劍門的地界了，想必你已經感覺到不同了。你們平日里在山裡採藥，因為有門派幻陣阻擋，是進不到這裡面的。」左丘道。

「我覺得這裡的氣息很讓人舒服，師父，什麼是幻陣？」韓鐵山好奇問道。

「幻陣，是一種陣法，可以幻化出一些虛妄的東西，迷惑人的眼睛、感官甚至心智。門派的這個幻陣，只是針對你們沒有靈力的人的，並不算高明。」左丘心不在焉道。「一些厲害的幻陣，甚至靈力非常高強的人都難以抵擋，一旦陷進去，就可能被裡面的幻象迷失心智導致發瘋，還可能被活活耗光靈力而死。」

韓鐵山聽得似懂非懂，不過幻陣可以變得很厲害，這他還是能聽明白的。

左丘帶著韓鐵山飛到一座雄偉的山峰前，在接近山峰頂端的地方，有一座宏偉的宮殿，韓鐵山從沒見過如此氣勢恢宏的宮殿，這比小鎮上的有錢人家的房子還要大好幾十倍。

左丘指著那座宮殿對韓鐵山介紹道:「這裡便是我們靈劍門的議事大殿了，本門遇到大事的時候，掌門便會召集門派內的高層在此商議對策，不過短時間內，你是不可能來這裡參與議事了，我們下去下面。」

飛羽法器在左丘的操縱之下，轉而直下，來到山腰處的一個僻靜所在，這裡有一座小院，跨進小院，兩側是一間間木屋，後排還有兩排木屋。

左丘帶著韓鐵山來到左首第一間木屋跟前，木屋的窗戶開著，一個面容枯瘦，留著一縷鬍子的小老頭正側坐在窗前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似乎全然不知有人來到他身邊。「言師弟，我新收了個徒弟，帶他來領一些入門物事。」左丘開口對那小老頭道。

小老頭聞言，微微轉過頭，看了一眼左丘，又看了一眼韓鐵山，才將書反扣放在桌上。嘴裡心不在焉地道:「是左師兄啊，好些日子不見，左師兄還是未能突破到築基期，真是可惜可惜。」

左丘被人說中痛處，心中微嘆，臉上卻不動聲色。

「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小老頭對韓鐵山道。

「我叫韓鐵山。」韓鐵山老老實實答道。

小老頭聽完，從抽屜里摸出一本名冊，翻了幾下，找到左丘的名字，把韓鐵山的名字記錄到左丘下面。

又從自己的乾坤袋中掏出幾樣東西，放在桌前，對左丘道:「東西都在這裡了，你帶走吧！」說完便自顧自地拿起書繼續看了起來，再不理會兩人。

左丘伸手在東西上面虛晃一下，桌面便乾乾淨淨，顯然東西被他收走了。他二話不說，帶著韓鐵山轉身便走。

韓鐵山覺得師傅的這位言師弟，似乎對自己師傅很不友好。

待走得稍微遠一點，韓鐵山對左丘道:「師傅，你這位師弟，好像……好像不喜歡我們。」

左丘道:「這人昔年與為師有些舊怨，當然不喜歡我了。」

「原來如此。」左丘沒有明說具體是什麼舊怨，韓鐵山也不好再問。

「這些東西，便是剛剛領回來的，每個新入門的弟子都有的，你收好了。」左丘將剛剛領來的東西一股腦地，放到韓鐵山懷裡。

分別是一柄劍，一片巴掌大的綠色葉子，一本寫著「清靈劍訣」的書，一件淡綠色的長衫，還有一個精緻的小口袋。

韓鐵山就捧著這一堆東西亦步亦趨地跟在左丘身後。

「你可將這些東西，收入乾坤袋裡，不要這麼抱著。」左丘見韓鐵山就這麼抱著東西，提醒道。

「師傅，什麼是乾坤袋？」韓鐵山問道。

「唉，差點忘了，你還沒有絲毫靈力，用不了乾坤袋。乾坤袋就是手上那個小口袋，雖然它看起來很小，卻可容納許多東西。你看為師此刻兩手空空，但其實卻帶了不少東西，都裝在這個乾坤袋裡。」左丘指了指綁在自己腰間的一個口袋道。

韓鐵山明白地點了點頭。

「你手上的那把劍，是門派制式法器，新入門的弟子，基本都用這把劍做武器，那片綠色葉子，便是類似為師的飛羽法器的東西，叫青葉法器。至於那本書，是本門絕學《清靈劍訣》，只不過是精簡版，雖然足夠你修鍊至凝脈期，但其中精要處，相比完整版要差不少。那件衣服便沒什麼說的了，普普通通，也沒什麼功效。」

「走吧，為師帶你逛逛山門，也好熟悉一下。」

「是，師傅。」韓鐵山依舊站到左丘身後，兩人朝著主峰東側一處稍微矮一點的山峰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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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座山峰，叫東霞峰，是門派內除主峰之外的最高峰，也是黃師姑一脈的所在，嗯，你應當叫她黃師叔祖。黃師姑是築基後期的高手，本門除了老祖之外，就屬黃師姑的靈力最為深厚，連掌門都要遜色一籌。黃師姑這一脈，清一色全是女弟子，應當說，幾乎門內所有的女弟子，均出自你黃師叔祖一脈。你黃師叔祖極為護短，今後你可要注意，尤其不要開罪了本門的女弟子，否則可有你苦頭吃了。」

韓鐵山聽師傅這樣說，心中一凜，連連答應。

「左丘，你到我東霞峰，可有何事？」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傳來。

已轉身正準備離去的左丘聽到此聲音，忙轉過來，面朝山峰上的一座洞府，垂手施了一禮，恭敬答道：「回稟黃師姑，晚輩新收了一名弟子，刻下正帶著他熟悉熟悉門派。」

「哦？你竟也收弟子了？」

話音一落，韓鐵山只感到一股無形之力掃過自己，那種感覺，彷彿自己的一切都被瞧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一般，肩上的小白也感受到這種情況，機警地立起，眼睛直勾勾地朝著東霞峰看去。

「資質倒是普通，你去吧！」

「是！」左丘再施一禮，帶著韓鐵山往南邊去了。

「南邊這一座，叫南泉峰，歸許師伯和師嬸管轄，許師伯為人和藹，其門下的林逸風，是為師的好友，今後你可多與此脈親近親近。」

「西邊那兩座，並稱雙駝峰，有大小之分，大駝峰是林師伯所居，小駝峰歸晏師伯居住。」左丘只遙遙指了指西邊的雙駝峰，並沒有帶韓鐵山前往。

「師傅，您屬於哪一座山峰的呢？」韓鐵山見左丘介紹了這麼久，卻遲遲未介紹自己歸屬哪一座山峰，不禁好奇問道。

「為師雖是本門弟子，但卻不屬於任一山峰，當然，這也是本門多數弟子的常態，除了你黃師伯祖這一脈將多數女弟子均收入門下之外，能有幸讓築基期的前輩收入門下的，並不太多。」

「修行一道，即便有師門長輩指點，但最主要的，還是要靠自己，你今後務必要勤勉修鍊，知道嗎？」左丘嚴肅道。

「知道了師傅。」

眼見日已近山，左丘便沒有多帶韓鐵山繼續逛，而是帶著他回了洞府，安排了住處，吩咐韓鐵山明日一早在洞府門前等候，便各自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