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以身相許嗎?
「荒唐、荒唐,剛剛看他還有幾分風骨,沒想到他竟做下此等荒唐事。」永炎帝的臉,一下子成了黑鍋底。
洪公公張了張嘴,眼角隱見淚痕,還沒禍害完嗎?
他知道永炎帝這是關心則亂,這個陳文軒說話頭頭是道,肯定是有緣由的。
陳文軒可不知道又把洪公公給禍害了,心中也是急得不行。都頂了七下了,竟然還沒有頂出來。
「登徒子,快快鬆手。」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聲叫喊傳了過來。然後陳文軒就覺得后腰一疼,抱著姑娘直接趴了下去。
這一次的力度就比較大了,跌倒的時候,姑娘吐出大半枚夏圓,大口喘氣。
「你誤……」
「登徒子,且讓本公子教訓你。」
陳文軒剛想開口解釋,卻被打斷。然後就感到一股大力襲來,他整個人竟然被拎了起來。
莫名其妙的來到夏朝,心中本就煩悶。剛剛救人還要被人揍?
心中有氣,身體本能的也給了反應,雙腳用力往後一踹。
「啊……」
身後人吃痛,驚呼一聲,也鬆開了手。
可謂是趁你病、要你命,陳文軒猛轉回身抱起身後人的雙腿,直接撂倒,順勢壓上……
入手處綿軟得很,下意識的還捏了捏,以辨真假。
不是「本公子」嗎?咋還變成個雛兒?
哪怕穿著紅色皂袍,頂著紅色襆巾,這也是個發育得非常、非常、非常之好的雛兒。
周圍的人們更傻眼了,這個少年郎肯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剛剛輕薄了那位青衣姑娘,做下了齷齪事。現在返回身又對著這位紅衣姑娘下手?
「你快鬆開。」
李錦菲杏目圓瞪,臉也跟衣服一樣的紅,心中羞憤得很。
「你可不能再動手了啊,我剛剛是在救人。」陳文軒謹慎的說道。
雖然手鬆開了,卻仍然壓著姑娘。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女公子也不是吃乾飯的,他的小身板現在也是真不頂事。
李錦菲腰上稍稍用力,就把陳文軒直接掀翻,順勢便騎到了他的身上。
「你這惡徒,看本公子教訓你。」李錦菲咬著牙說了一句,拳頭也掄了起來。
「且住手,他方才是在救我。」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兒的青衣姑娘趕忙開口,也抓住了李錦菲的胳膊。
周圍的人們卻是聽傻眼了。
啥玩意啊?這樣輕薄是在救人?自己要不要找機會救幾個呢?
「你還護著他?」李錦菲鬱悶的問道。
「我方才吃夏圓卡了喉嚨,幸得這位公子相救。您看,那半枚夏圓就在那裡。」青衣姑娘趕忙解釋。
李錦菲看過去,果然在不遠處,有半枚夏圓。
陳文軒倒是美滋滋的將手枕在腦下,居下望高,「這位公子啊,你這可是在占我便宜,壞我清白呢。」
「你……」
李錦菲氣得不行,一瞬間竟是有些蒙了。
「還不下去啊?我倒是不介意。」陳文軒晃了晃身子。
「你且等著。」
李錦菲丟下一句,帶著她那比衣服還紅的臉,直接跑遠了。
沒臉見人啊……
「竟然還有這樣的救人之法?算了,回宮吧。這個臭小子、這個臭小子……」永炎帝嘀咕著,不知道該給啥樣的評價了。
「陛下,這位狂生,就是一禍害。」洪公公趕忙補了一句。
「對,就是一禍害。」永炎帝臉上露出笑容,讚許的看了洪公公一眼。
洪公公長出一口氣,偷偷擦了一下眼角,可算不用遭罪了。
「幸得陳公子相救,小女子無以為報。」青衣姑娘說著,施了個萬福禮。
「陳公子,受傷了嗎?」說完之後看到陳文軒坐起后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很是擔憂的問道。
「這就完了?無以為報的話,不得跟上一句以身相許嗎?」陳文軒納悶地問道。
「陳公子,切莫胡言。來世必當結草銜環以報。」青衣姑娘的臉沉了下來。
「那麼較真幹啥?只是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而已。」陳文軒樂呵呵地說道。
青衣姑娘想起剛剛被救的場面,臉色也是羞紅
這一下,倒是真把陳文軒給看呆了。
雙目好似一泓清水,透著一股子純凈。穿著的衣服並不華麗,也掩飾不住清新之質、絕美之姿。
尤其是眉眼間,竟然透著一股子媚意。隱隱的,還有一絲好聞的葯香味傳入鼻端,煞是好聞。
「陳公子,切莫如此看人,留人笑柄。」被他盯得緊了,姑娘輕聲說道。
「對了,你認識我嗎?我咋好像不認識你呢?」陳文軒猛的想了起來。
「小女子程蝶衣,聚水縣青草堂醫館便是小女子家中開的。前幾日陳公子染了風寒,小女子亦陪著家父一同前往府上。」青衣姑娘說道。
「怪不得有股子葯香味呢。倒是有些可惜了,還以為會有毀婚、退婚的戲碼。」陳文軒點了點頭。
「我還挺納悶的,你說你都是懂醫術的人,為啥吃夏圓還能把自己給噎著?剛剛真的是太危險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鬼哭神嚎的還要玩腸子,把小娘子就給嚇著了。若是讓我尋見了,必捅他幾個窟窿。」程蝶衣身邊的小丫頭很兇殘的說道。
「該捅、該捅。」陳文軒不住的點頭附和,絲毫都沒有他就是那鬼哭神嚎、玩腸子的覺悟。
只不過臉上的神情,難免有些尷尬。
「噗哧」
看著他這個樣子,程蝶衣沒忍住樂出了聲。
怎麼會沒聽出來剛剛的叫喊就是陳文軒發出的,只是沒有點破而已,反正還挺好玩的。
心裡邊同樣很好奇,以前見過的陳文軒唯唯諾諾,今日倒是能侃侃而談。
這一笑,恰似百花盛開,讓這素淡的天地都增添了一抹亮色。
「一枝穠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一個沒忍住,陳文軒吟誦出來。
「陳公子,謬讚了。小女子倒是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程蝶衣說道。
「蝶衣妹妹,有啥當講不當講的,咱們又不是外人。」陳文軒隨口說道。
程蝶衣的臉又紅了一些,輕咬嘴唇,「陳公子,為何、為何你……,你會知道那樣救治的法門?請賜教。」
說完之後,程蝶衣又道了一個萬福禮。
這才是她最在意的,因為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救人之法。醫館中也曾診治過這樣的病患,大多空留遺憾。
只不過想起那個過程,難免有些臉紅心跳。
陳文軒稍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還是個心善的丫頭。
不過,在這樣一個連風寒都能要人命的朝代里,捆綁上一位醫生,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