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萬物奧秘

在幽暗而深邃的空間中，一束微光悄然閃爍，伴隨著一陣奇異而複雜的聲響，那聲音既似機械的冰冷無情，又彷彿蘊含著人類情感的全部光譜——理智與感性的交織，善與惡的平衡，美好與醜陋的共存，如同宇宙間最微妙的和弦，悠悠地迴響在予方的耳畔。「你想揭開哪一層迷霧？」光影的聲音問道，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包容與深邃。

予方，這位曾在歷史長河中留下淡淡足跡的旅人，此刻卻彷彿遺忘了之前那穿越時空的呼喚，只是本能地回應：「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現身於此，必有要事相商吧！」

「我是那包羅萬象、無形無象的存在，」光影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遼闊與冷漠，彷彿它即是那浩瀚星河，是至高無上的神只，是探索不盡的真理，是宇宙的全貌，是唯一的起點亦是終點，「或可言之為宇宙之心，亦可喚作創世之神，或真理的化身，亦或全能的象徵，我……即是你的鏡像，你內心世界的倒影。」

予方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哼，這種玩笑可不好笑！我雖承認你擁有我無法觸及的力量，但若說你便是我……那豈不是在說，我活著的意義，我所經歷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虛無？！」說到這裡，予方的聲音已近乎嘶吼，如同一隻被逼入絕境、仍在絕望中掙扎的孤狼，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生命價值的渴望與質疑。

對予方而言，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證明，就是他還活著，還在呼吸，還在體驗著喜怒哀樂，這構成了他生命的全部意義。

「我並無虛言。」光影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彷彿在訴說著一個古老而遙遠的故事，「你可以將我視為蓋亞與阿賴耶的結合，是這個世界意識的具象化。」

予方的憤怒突然間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平靜，這種突兀的轉變在這個沒有時間概念的世界里顯得尤為詭異。他淡淡一笑，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超乎常理的對話：「那麼，是你，用那雙無形的手，推動我穿越了時空的界限，來到了這裡？」

在予方心中，這樣的解釋似乎合情合理。畢竟，光影作為一位超越想象的存在，即便是謊言，也足以讓人信服。畢竟，一個能夠輕易玩弄時空的偉力，何必欺騙一個對它而言微不足道的生命？更何況，予方從不認為自己，或是任何一個平凡人，擁有值得如此大能者欺騙的價值。在他們眼中，自己不過是渺小如塵埃，無力亦無能。

然而——

「非也。」光影的回答平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妙情緒，彷彿是在為即將揭曉的真相感到一絲無奈，「你的穿越，並非我所為。」

予方眉頭緊鎖，煩躁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那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我會出現在這裡，我的過去、我的未來，又該如何尋找答案？」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中，予方逐漸磨礪出了一顆冷靜如冰的心，但他的內核，仍是那個漫步於喧囂人間的平凡靈魂——予方，一個不善高談闊論，更不擅長洞悉萬物奧秘的普通人。他並非是那種一眼望穿迷霧，掌握宇宙真理的智者，也不是能夠妙手偶得，解鎖世間所有謎題的天才。面對那些模糊不清、雲里霧裡的說法，予方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煩躁難耐，卻又不得不咬緊牙關，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聆聽。

「你，是一個跳齣劇本的即興演員。」光影的聲音如同深邃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既神秘又引人遐想。

「即興演員？什麼即興演員？」予方眉頭緊鎖，一臉困惑。

「在概率的海洋中，你是那艘偶然偏離航線的船，是意外。」光影的話語如同迷霧中的燈塔，試圖為予方指引方向。

「概率之外……」予方喃喃自語，彷彿置身於一片未知的迷霧之中，時而覺得似乎觸摸到了真相的邊緣，時而又彷彿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這種似懂非懂的感覺讓他倍感苦惱。

「在這個宇宙的大舞台上，總有一些劇情是連編劇也無法預料的，即便是神只，也無法洞悉所有的秘密。」光影的話語如同一縷清風，吹散了予方心頭的迷霧，「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它的可能性只有億萬分之一。而我，作為掌控大部分概率的存在，卻在十七年前，目睹了你這位億萬分之一的奇迹——你穿越了位面晶壁，帶著記憶轉世成人，這一切，都源於我與『他』的一場激戰。」

「他？他是誰？」予方表面上平靜如水，內心卻如萬馬奔騰，掀起了滔天巨浪，「我竟然這麼走運？連世界意志都沒有預見到的未來概率都被我撞上了，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啊！」久違的吐槽聲，在予方的內心深處回蕩。

突然，予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麼說，我只是一個意外？」

「『他』，是你現在所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光影解釋道，「當你離開你原本的世界，也就是我的世界時，我便察覺到了你的存在。於是，我緊隨其後，穿越時空的裂縫，來到了這個世界，與『他』展開了激烈的交鋒。而你，就是在那場混戰中，意外地落入了這個世界。而我，則憑藉著你在這個世界的微弱烙印，找到了你的坐標，直到今日，我們才能在此相遇。」

「原來如此。」予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拋出了新的問題：「我進入這個世界，『他』難道沒有發現嗎？為什麼會允許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