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共生裂痕

在她接近人群時，空氣都隨之發生了變化，那一瞬間，變異體們似乎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眼神開始遊離，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她站在人群中，目光如一縷細絲，將周圍人牢牢鎖定。

突然間，所有人都覺得有一種詭異的錯亂感，彷彿他們的思維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開始變得模糊。原本談笑風生的變異體恍惚間目光空洞，腦海中的思緒也混作一團，猶如迷霧瀰漫，試圖轉頭，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脖子，想張口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唯一例外的，是女孩面前的一然和雪柔，她的眼神與他們相接觸時，所有變化如水波般湧現——而她並沒有對他們施加任何明顯的力量。

「一邊去，這兒沒你們事。」她的聲音在變異體們腦海里響起，柔和，卻不可抗拒。她輕輕揮了揮手，他們的雙腿自然而然地邁開，自行走到一旁，彷彿有某種磁力在拉扯著他們。

「思維控制？」

「他媽的，原來是你搞的鬼！」一然的臉色變得陰沉，看著那些原本活力滿滿的變異體，被她控制的像幾隻提線木偶，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意，幾乎失去理智。

看他骨節發白，渾身的肌肉緊繃，凝視眼前的女孩，他的怒火無處釋放，抬起手，似乎是要準備動手——無論是打倒眼前的女孩，還是打破她對變異體的控制，他都已經不計後果了。

女孩靜靜地站著，似乎並沒有被一然的氣場所嚇到，眼神依舊平靜而深邃，帶著一種超然的冷靜。並不急於做出回應，彷彿所有的威脅，在她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這一記破顏拳，夾帶人類英雄系統的威力，輕則毀容，重則腦袋開瓢，似乎一切都能在這一拳之下灰飛煙滅。然而，拳頭即將觸及面龐時，一股無法預料的力量發生了變化。

女孩的右手開始劇烈扭曲，彷彿流動的液體凝固成了鐵的形狀。她的指尖變得異常僵硬，金屬的光澤閃爍著冷冽的光。拳頭迎面而來，卻撞上一個厚重的鐵拳——不僅極其堅硬，而且似乎帶著某種威嚴，令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

砰的一聲，拳頭撞擊在鐵拳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劇烈的衝擊力讓他的手腕一陣劇痛，像是被撕裂了。儘管他全力出拳，卻幾乎被那股反彈的力量震得差點站不穩。

女孩微微一笑，右手的鐵拳依然保持著堅硬的姿態，彷彿剛剛的碰撞對她沒有造成絲毫影響。

「鐵甲體？！」一然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意識到，這一切並非偶然。面前這個女人，不僅能控制變異體，還能自由地使用他們的武器。

「能不能有點耐心，我知道你們有很多事要問，慢慢來。」

女孩右手一震，那隻原本堅硬的鐵拳在空氣中發出一聲脆響，逐漸轉變為一種全新的形態。金屬的質感變得鋒利，指尖延展成一對彎曲的利爪，宛如猛獸的鋒利爪牙。

她輕盈地舞動利爪，發出銳利的風聲，利爪又快速收縮，變得更加堅硬，鋒利，轉瞬間變成由鋼管鑄造的鋼爪，質感更加沉重，每一根爪刺都猶如磨礪過的利爪。

下一秒鋼爪又變得更加複雜，手腕一震，鋼爪的每一根爪刺開始向外延展，旋轉間竟然化作一對觸手般的武器，落後地舞動，彷彿有生命般在空中遊走。

「哎，還有這個，你們更熟悉的。」觸手舞動之時，女孩心血來潮，再次改變武器的形態，觸手逐漸收縮，回歸到她的手中，變得銳利如刀，緩緩轉化為她們最熟悉的武器——漆黑的鐮刀。

「又一個系統？」雪柔看著她靈活迅猛的動作，彷彿對所有戰鬥形式都了如指掌，她已經有些確定，面前的女孩，並非單純的人類。

「你可以控制喪屍和變異體的大腦，樓里那些智慧喪屍是你創造的？」

雪柔故意用了「控制」一詞，想從對方反應中窺探出些線索。她心裡清楚，喪屍的異常行為必定與某種系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控制。」女孩輕笑一聲，「你認為這些變異體是我控制的嗎。」她稍微揚起下巴，目光如刀，「如果你真的能理解它們，你會知道，他們並不需要『控制』，只是接受了本能的引導。」

講真的，要不是雪柔用眼神或是動作攔著，一然早就一刀劈過去了，關鍵是這傢伙說話太氣人，太欠打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兩位是剛緩過點勁兒來，真要幹起來，人家這十八般兵刃不說，關鍵很有可能被群毆的更慘，所以能不動手就盡量忍著點。

「我關注了你們很久，無論是你們還是死神，都想做到人類與變異體共生，可你們說，人類與怪物，真的能共生嗎？」她的話語不緩不急，卻帶著一股深入人心的壓力。

「你們是把他們當做戰友，還是工具？」她的話語一字一句，刻意挑逗他們的內心。

「你們理想中的共生，到底是人與變異體之間的和諧關係，還是將他們視為生存的工具，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強迫他們做出犧牲？共生這種理想化的辭彙，往往只是給自己心安的借口罷了。你們真的相信，能和變異體和平共處？」

她放慢語速，似乎在等待著回答，但從眼神里早已閃過一絲冷漠和不屑，「人類和怪物之間的關係，始終無法掩蓋你們內心的本能。你們想要的共生，無非是為了在這個末世中找到一條可以維持生命的道路——而變異體們，終究不過是你們手中的工具罷了。」

「你錯了。」面對這樣的挑釁，一然選擇扔掉自己的大劍，用自己的畢生所學，回懟過去。

「你說人類與怪物無法共存，這一點你或許有道理，但你忽略了一個最基本的事實——我們並沒有把他們當成『怪物』。我們看見的，是他們作為生命的尊嚴，作為擁有感情和意識的個體。」

一然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滿含熱忱：「你稱她們為怪物，這不過是你眼中的偏見和恐懼。他們的存在本身並不比人類低賤，如果我們願意去理解他們，尊重他們的生命，完全可以建立一種真正的共生關係！」

他抬起手，指向四周那些變異體：「你認為他們是沒有感情的怪物，但你錯了。他們或許經歷了變異，或許在某些方面比我們更加原始，但他們依然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痛苦和掙扎。我們和他們一樣，都是在這片廢土上掙扎求存的生命，真正的敵人，是引發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

聽完他慷慨激昂的講演，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光芒，原本只是想通過一番挑釁，觀察他們是否真有足夠的決心去面對這條道路——畢竟某些人嘴上說的「共生」頭頭是道，但真正做到的少之又少，而眼前的少年，顯然與她預想的不同。

「或許，兄弟們理想中的共生，真的能在他們手中實現呢。」這樣想著，女孩態度轉變的是相當之快，這個回答，滿昏。

她的右手繼續變形，這次變化出了突襲者的飛行核心。

「辛苦兩位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哦對，叫我蘇晴萱就好。」

隨著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蘇晴萱的身體被吸引向天空，伴隨一陣狂風，飛行核心帶著她飛離了這片區域。

「他奶奶的還想跑？追！」

「追個鎚子，機甲都被拆成皮膚碎片了，等我修好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