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系統者聚會

每天早晨，極不情願地被鬧鐘叫醒后，伸個懶腰，咀嚼美味的早餐，無需提心弔膽害怕喪屍襲擊，只需擔心上學的時間是否準時。到校后見到那群冤種朋友，幾句問候，便回到座位上預習複習，這種生活，真是太令人嚮往啦！

但是這也少不了一些尷尬，在末世呆了這麼久，感覺與這個時代的同學都脫軌了。下課聽他們的獨門八卦，早就成了陳年老梗。明明是同年齡段的朋友，為什麼會感覺有代溝呢！看來還是我們經歷的太多，變得更成熟了。

眾所周知，任何事情都具有兩面性。與世隔絕這麼久，最要命的問題出現了。物理課和數學課簡直就是噩夢，不但與時代脫軌，知識也完全格式化，簡單的公式都忘了。

如果是變異危機剛開始的時候，這種題我看一遍就能給出解法，但我現在經過了漫長的「假期」，除了一頓能幹三碗飯啥都不會。

「這些基礎公式怎麼都忘了，一看就是老沉迷遊戲世界，你看你。」一位同學看著我的練習題，有些無奈的說道。她是我為數不多的異性朋友之一，名字叫王嘉。雖然以前與她有些矛盾，但是多虧了變異危機，加固了我們之間的友情。

「先別說這個，你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嗎？」我試探性地詢問著，因為據我分析，只有系統擁有者才會保留對變異危機的記憶，但萬一有個系統疏漏，卡出個bug呢？

「之前的事？當然記得，你的數學測試又沒及格，而且物理在不及格的邊緣瘋狂試探，就連最拿手的英語都沒。。。」

「不是這些啦！」如果系統能幫我把這些不好的記憶全部格式化就好了，省的我們彼此尷尬。

「放心吧，我這輩子都不想碰遊戲了，都要玩吐了（物理意義上），現在我只想好好學習。」聽我說完這句話，王嘉顯露出一些震驚，在她的印象里，我明明是網癮少年的人設，突然說遊戲玩膩了，這怎麼會可能呢。

但是答案確實如此，至少我不會再碰那個生化模式了，真的不想再體驗一次那樣的絕望感。

談笑間，我突然感受到了不和諧的氣流正在向我湧來，本能的，我趕緊將座子上的作業劃到地上，用雙腿在空中夾住，以防老六偷襲，再用雙手格擋那股氣流。

果不其然，一條胳膊被我攥在了手中，手上還拿著一個水壺，具體要做什麼，想必不用多說了吧。

「幾個意思？」面對這樣的挑釁，往日和諧的面容徹底消失，就像對付幾個血盆大口的變異體一樣，充滿殺機地盯著面前這個男人。他叫李浩，我對這個小人沒有任何好感，之前總喜歡找我麻煩。

「這傢伙是什麼時候開始進化的。。。」李浩被當場戳穿后，尷尬地愣在原地，不敢吭聲。

叮鈴鈴。

一段鈴聲打斷沉默，當我疑惑是哪個大聰明忘了把手機靜音時，突然感覺到來自手腕的震動，這是從手錶中傳出的聲音。

「呃，你的小天才響了。。。」李浩猶猶豫豫地說道。

「小天才，哥這叫大聰明。」

鬆開雙手，李浩開始因為疼痛而抽搐，就像跳街舞，搖頭晃腦。我不想再搭理他，要是在末日，他在我身邊都活不過3秒，但是在現在的法治社會，無視他就ok了。

「唉振浩，政治老師找你有事，說要搬個作業。」曉曼姐在教室門口對我傳喚道。

合作了這麼久，我立即領悟了她的意思，趕緊跑出教室與她會和。處理這些事的話，需要一個相對安靜且沒人會注意的地方，教學樓的樓頂就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因為學校害怕學生在這裡重開，所以在樓頂拉上紅線，平日沒什麼人會上來，看著的只有幾個攝像頭，拿膠帶堵一下就沒問題了。

確認無誤後點開手錶，原本的英文單詞被一封郵件所代替：系統玩家們，很高興你們回到現實世界！為了慶祝人類的勝利，我會舉行一個小聚會，歡迎大家的到來。

確認接收后，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傳送門，這樣的口吻，分明就是來挑事的，或許能找到幕後主謀，也許能恢復大家的記憶，但也很有可能是什麼陷阱，大膽往前走吧！

進入傳送門，感覺整個身體都被虛化，眼前像是被塞了閃光彈，可能是被傳送到m78了。晃過神后，才發現已經來到了類似禮堂的地方，台下擠滿了人，對台上獨自一人的我議論紛紛，或者大聲喊叫著什麼，聲音過於嘈雜，完全聽不清一句完整的話。正當我疑惑時，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現在我身前。

「歡迎各位系統擁有者的到來，對此李某感激不盡，能有現在的聚會，一定要感謝台上的這位救世主！」他演講的方式，像極了某些領導的客套話，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身上，讓我有些突發社恐。

「你的意思是，我們只是扮演了所謂的玩家，整個變異危機只是場遊戲？」

「遊戲？嚴謹的說是場實驗，目的就是篩選出真正的強者，變異危機是我由系統調控出來的，都是現實世界真實發生過的，只不過僅僅保留了大家的記憶。」對於我的評論，他回答的輕描淡寫，彷彿對於這場災難滿不在乎。

「那，我就是你所說的強者？這次是我僥倖取勝，那如果失敗呢？」

「那樣的話，現實世界會永遠停留在末世。並且，這只是開始。」這樣的答案，對於我身體上的每個感官都是強烈的刺激，這個傢伙，完全是對生命的褻瀆！

「如果我的榮譽是以同胞的性命為基礎疊加上去的，那稱不上什麼所謂的正義，僅僅是滿足你那可憐的私慾罷了。」很顯然，我沒有系統的能力，所以在這裡動手是很吃虧的，不然我能把他的頭套給薅一地。拿下手錶，重重砸在地上，以表示我的不滿。

「明天上午十點，變異危機重啟，第一輪所獲得的任何武器彈藥，全部保留，變異體加強，最終boss也不僅只有一個死神，如果你這樣無趣，放棄了神對你的恩典，那麼很抱歉，你被取消資格。」

聽完這段話后，組織者輕輕一抬手，一隻綠色液體向我飛來，黏附在身上后，不斷擴散，附著的身體也開始慢慢化為數據，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徹底消失。

當我再次緩過神，我已經回到了學校樓頂，可曉曼姐卻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