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神」的日常

吉祥物的日子也沒有那麼輕鬆，每日除了沒有意義的會面之外，就是在人類的監控之下抽取部分血液，雖然可以調動天地之力直接改變血液的構成，但要壓著使用靈能的本能也並非是一件易事，更何況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對於她的防範之心也越加地嚴重，畢竟她的起始身份是一個奴隸，那些高層人員難免會擔心這個即獲得了力量又獲得了部分權利的傢伙，這個時候白素貞要真使什麼壞心思，是絕對有能力也有那個體量去完成。

至於之使用力量方面，白素貞反而變得輕鬆了許多，畢竟現在自己已經「成神」，沒點超出凡俗生物的能力怎麼能夠稱之為神呢？所以除了修行時降低靈能的吸收速度之外基本就屬於放飛自我了，當然，偶爾她也會用靈能之外的力量去影響世界，也算是做實了自己神靈的身份。

「還是有很多不便之處。」白素貞自言自語地說著，撇眼瞄了一下在自己身邊緩緩飛行的球狀器械，這便是人類的監視器，能夠360度無死角實時地監控她的一舉一動，倒不是沒有更加微型和不引人不適的監視器，這是這一款監視器的成本最低，也最能夠訓練及體現白素貞服從度，就那慢悠悠的飛行速度，別說以現在白素貞體現出來地力量與能力，就算是個普通的小孩都能一巴掌把它們給拍地稀爛，它們存在的意義也無非是時刻提醒著白素貞她還在人類高層的控制之下，這又何嘗不是另一形式的奴隸手環呢？

白素貞又何嘗不知道這就是另一種奴化手段，唯一的區別就是成本而已，現在的她看上去更加自由，但其中潛在的限制反而更多，她得無時無刻地表現出神靈的特徵，也必須百分百地配合研究人員在她的身上採集實驗素材，接觸的人倒是多了，但有用的信息卻沒有多少，要不是想著靈族方面會有接應，她早就掀桌子了。

當然，掀桌子什麼的她也只是想一想，雖然現在的她不僅靈能更加強大而純粹，腦海當中運用靈能的知識也和往日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總體來說，現在的她戰力甚至遠超被域外巨神控制之時，可偏偏她卻再沒了初次到達金山研究所時想要打破一切的衝動，她原可以安慰自己這是成長，但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於是白素貞默然了，她悵然地抬頭看了看懸浮在自己周邊的監視器，手指不自覺地在純白的裙擺之上磨砂著。

時至今日，白素貞早已洞悉了蛛蛛製造的衣服為何會有「不朽」的屬性，如今，這套衣服雖然本質上依舊是蛛蛛製造的衣服，但其內里早就和白素貞的靈能變身融為了一體，也就是說，不管她以後怎麼變大變小或者變回原本巨蟒的心態，這套衣服都會化為靈能的一部分，在避免被破壞的同時，也免去了變身時還要穿衣脫衣麻煩，至此，假形之術也終是徹底完善了。

說來好笑，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留蛛蛛所留下的痕迹，即使她們之間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刻骨銘心的友情故事，但她就因為這麼一件衣服一路走來，到了如今，就連她自己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驅動她煞費苦心地一路走到金山研究所，又在徹底瘋狂之前將這套衣服吞入腹中並用靈能保護起來，而在自己恢復清醒之後，也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套衣服的完好，可現在的她卻再也不會為了困在實驗室當中的靈族而憤怒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最優先考慮的居然是利弊......」白素貞捏了捏拳頭，心中的煩悶逐漸積累，這種情況在她看見身上的白裙時便顯得越加地明顯，而這般強烈的情緒變化，自然早就被懸浮在白素貞身邊地監視器給報了上去，僅一小會兒，她的身邊就聚集了數十個身穿外骨骼裝甲的戰鬥人員，他們遠遠地看著白素貞，手上皆是拿著奇異的裝置對準了她，一時間，白素貞竟覺得心情平復了許多。

白素貞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人類方本來可以用更加溫和或隱晦的方式來讓自己的心情平復，可現在這般的行為無非是提醒她，她所有的一切都在監視與控制之下，就連她的情緒波動都不能被她自己所左右。

「3。」白素貞在心裡默默地念了一下這個數字，這已經是第三種監控手斷了，行動、情緒、能量，雖然有那麼兩個監控手段並不是她有意測試，但人類這邊也沒有刻意隱瞞，甚至可以說是以一種近乎傲慢的態度展現在白素貞的面前，作為人類世界的第一個「神」，她的日子還真是「自由」地過分了一些。

很快，那些身穿外骨骼裝甲的戰鬥人員迅速地在白素貞眼前消失，白素貞見此也不再多想，而是緩緩地坐到了一個小小的台階上，她伸出食指在空中帶動靈能畫著無意義的線圈，絲絲縷縷的靈能線圈在空中打結糾纏之後又變作了一朵朵怪異的彩色小花，看著這些小花白素貞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改變現實可不一定非要用到靈能，一些靈能之外的力量運用，可不單是控制天地元素而已。

就這樣，白素貞就在眾多監視器的圍繞之下悄然改變了很多東西，而監控之後的監視者和研究人員，卻全都把精力放在了研究白素貞用靈能構造出的能量小花之上，雖然他們也都知道這些能量小花基本全都是屬於毫無意義的遊戲之作，但也給了他們更多地靈能使用上的研究靈感與方向，再加上白素貞悄然改變的東西全部都處於監視器的範圍之外，他們也無從觀察到能量小花之外的事物，他們終究是小看了白素貞，小看了「神」的力量。

當然，改變現實世界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只是這其中的代價常人不可見，也無法理解，但白素貞卻知道，她越是使用這種改變現實的力量，就越發地朝著域外巨神與梵天意識靠攏，或者更細緻的表述就是，她那不想承接的救世主道路救越發地催促著她向前狂奔，她的命運從使用這股力量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不屬於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