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答應做御女

景的步子停下，望著汝瑩女官怔怔道，「對，我不能這樣去見她，快給本王梳洗，給我拿套淡雅的衣服，她最喜歡淡色的，我以後的衣服都要是這個樣子的，聽到沒有，全部給我換掉，還有，找來綉娘，我要給她做很多衣服首飾，我所有的一切都會給她，我才不要別的人來關心她。」

他坐到梳妝台前，想要給自己梳理。

「殿下……」

「沒聽到本王說的話嗎，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的事，我現在就要去見她，給我拿衣服來。」

他一聲怒吼，似乎已經失態。

汝瑩面露擔心之色，卻還是叫女官們進來伺候，就在此時，梅若林已經過來了，她已經聽到琉璃國的禮官來宴請景參加宮宴，著實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早來，記得昨日，禮官們已經通知那邊，說明了宣陽王突然生病卧床不起，不能參加宮宴的事。

他們今天還是來人了。

這是想押著人上架，這麼說琉璃國皇帝已經知道安寧公主的死訊了，害怕被景知道她不堪的死因，加快步伐想促成婚事。

這場宮宴就是為選擇新的宣陽王妃而舉辦。

汝瑩看到她的到來，不知是高興還是生氣，面對著這麼一個美到極致的人，不管是誰都不會討厭她，可她卻讓殿下不斷失控，難過，惶惶不安，還跟自小一起長大的舒言大人生了嫌際，但昨天之事，她也知道是她救了王爺。

想埋怨又不知何從埋怨起。

她迅速從走過去攔住她，恭敬道，「梅女君，請留步，下官有些話想跟女君說說，可否請女君到旁邊屋裡小坐一會，王爺還在梳洗，恐怕得一會時間，女君這邊請。」

梅若林望了眼景的房間，隨她到一旁的小屋裡。

汝瑩非常有優雅的跪坐到一旁的小桌前，也請她坐下，梅若林倒也沒介意，修長的手指撩起衣擺也跪坐到對面，長袖微微拂過膝蓋將衣擺放下，姿勢之優雅華美，又風度翩翩，肩腰之挺拔如玉樹臨風，宛如天生的貴族風氣。

汝瑩心中驚嘆一聲，這個坐姿是秦國舊貴族最喜歡的姿勢，一向以端莊優雅尊貴著稱，如今的秦國人嫌這姿勢太過折磨人，坐下后整個身體都不能隨意搖晃，時間久了，腰跟身體最是受不了，已經沒有人會這麼坐了。

可她卻坐得如此標準優美，她很久沒看到這麼漂亮跪坐了，連撩衣的姿勢也是美不勝收，一身簡單的月色華服，烏髮間，簡單的紅繩束著發，連半點珠釵也沒有，卻讓人滿目皆是傾國之色。

小丫鬟上送了熱茶進來。

她收回默默注視的目光，心中再次嘆息，這樣的人叫王爺怎麼不愛到心坎里，連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喜愛無比，無論她對王爺做了什麼，她都沒辦法去責怪她，而像王爺這樣地位的人，身邊並不缺美人，但如她這樣的，這世間恐怕也就這麼一個，要是勸王爺放手他定是死都不會放。

梅若林見她一直盯著自己，微微揚眉。

汝瑩笑了一下，伸手請道，「請女君品茶，這是秦國內宮進貢的茶，乃遠山雲霧，出自大山野林中的雲霧香茶，是皇上今年賞賜給王爺的，王爺不愛喝茶便賞給了我，除了這茶，皇上同時還送了四名內宮御女給王爺做側室，此次並沒帶來，還留在王府內。」

梅若林拿著茶杯輕輕品一口，香氣濃郁，不是她喜歡的那種便放回桌上，「不知大人找我要說何事？」

不會只想跟她談王爺的側室吧？

她像是對王爺的側室有興趣的樣子嗎？

汝瑩猶豫了片刻，見她略有些不耐煩，便直接了當道，「……請問女君家中可有夫君，或著說你可有其他男人，對不起，這話是汝瑩問得唐突了，但我還是要說，我知道女君是楚國人，以你的品貌姿容身邊定不會缺優秀的男人，但楚國遙遠，女君是否能留在這裡，無論女君在楚國是何等身份地位，在這裡也不會相差半分。」

她又繼續道，「以王爺的模樣、品性、地位，也不算辱沒了女君，汝瑩懇求女君棄了前塵往事留在這陪伴王爺，做一對神仙眷侶。」

明知王爺放棄不了她，那就勸她留下。

梅若林輕輕一笑，淡淡道，「汝瑩大人你有些多管閑事了，我要做什麼我自己明白，不需要別人在旁勸導，替我指指點點，如果是他讓你來問的……那從今日起，我就離開這，如果是你問的，關你什麼事。」

在汝瑩發怔的目光中，瞥了眼桌上的緩緩起身道，「感謝大人的茶，這茶太過濃郁，不是我所喜之物。」

她微欠身當做行禮，頭也不回的出去。

月色衣擺揚起，如雪中寒梅，冷冽迷惑又惹人心碎。

汝瑩猛然清醒一下跳了起來，急促追上去，「女君等等，請女君考慮考慮，你難道不喜歡王爺嗎，難道王爺對你來說只是玩弄的對象？我不明白，為何你要拒絕，還有，後天，禮官們已經定了黃道吉日，是王爺首次侍寢御女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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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每個皇室宗親子弟成年後，為婚前娶親試婚吸取經驗的事，要注寫侍寢冊子呈現內宮，每位宗親子弟的身體情況，內宮都要知道，我們王爺早該經歷此事，是老王爺怕他年紀小控制不住，這事才一直拖著沒辦，

皇上送來的四個御女便是為此事做準備，這次來琉璃國匆忙而行沒帶她們，就由女官們代勞，雖然這本身也是女官們的事，可是，王爺遇到你，他不會在選別的人了，他喜歡你，只會讓你近他的身，還請女君能答應做御女。」

「御女？」

梅若林有些詫異，「這東西還需要人教？」

景自己不是就會嗎，他昨天可是……都神志不清了，還痴纏著她，又拉她的手揉捏他的身體，雖有些青澀，卻一點不像不會的樣子。

汝瑩三十多歲了，早年成過婚，是個經驗老道的人，並不會為這事而臉紅，而且這本身也是按規矩行事，乃天地陰陽交匯，孕育生命的本能，說出來並不會覺得有什麼，聽她如此詫異，汝瑩搖頭，「當然得教，王爺在來琉璃國之前，我已經給他看過春宮繪畫之圖，做過簡單的教導，還未曾真正行事，所以才會有挑選御女的事情，得按規矩一步步來，皇帝對所有親王都有猜忌，無論是什麼事都要一手掌控。」

她說著微微沉下聲音，「這是內宮之事，請女君不要問了，做為王爺的教習女官，我會盡我之所能不讓王爺難以接受，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是所有宗室親王都要經歷的，如果不願意，內宮會另派專人前來指導，那時，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會強制行事，面對的還全是沒有感情的陌生人。」

「老王爺如果還活著時，或許內宮還有些忌憚，如今老王爺過世在沒有人能護得住他，請女君答應御女之職，難道真要等那一天他被逼迫行事，此等侮辱豈不是讓他生不如死。」

梅若林頓了一下，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頭，「那你安排吧。」

汝瑩終於鬆了口氣，連忙說了幾個謝謝，剛才是她太過急躁，提前要把她留下的話說出來了，遭到那樣的拒絕，這事得慢慢來，有的實際關係應該會鬆軟些，等往後慢慢勸她留下，或許有了王爺，她也不會想著在回楚國了。

差點把事搞砸了。

門突然被推開，景已經打扮一新激動的出現在門口，他換了一身水青色綉著雪梅的公子常服，單薄的衣服顯得他身材很好，腰肢挺拔，長身如玉，見她就站在門口，臉一下紅了，但還是大方的展現身材給她，壓下心中的急躁，柔聲道，「女君，他們說你來找我了，為何不進我的屋子卻到這邊來了？」

一轉頭，便嚴厲的望向汝瑩，責怪她是不是又多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汝瑩立馬低頭。

梅若林自然看到他的眼神，勾唇輕笑，「汝瑩找我做御女，所以特意帶我來這裡聊聊，她沒說你什麼壞話。」

她這麼大方的說出來倒沒什麼感覺。

景卻震驚的看著她，雪白的臉一寸寸紅得不成樣子，他一把抓住門框免得自己摔倒，汝瑩尷尬的張大嘴，這事還沒有跟王爺說呢，「女君，我們剛剛商議好，還沒跟殿下提此事，你怎麼能當眾說出來，這是下臣要跟殿下上表文書做決定后才公開的，你……」

「沒事……」

景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他不知所措簡直不敢看梅若林，但又忍不住的看他，明明羞澀的想鑽地洞，可全身都在歡快的笑著，怎麼也控制不住表情，裝嚴肅也裝不起來，「我，我准了……你一會給我文書，我會批閱的。」

「是」

景沒有跑掉，他硬生生的忍著羞澀，去拉梅若林的手，聲音快要揉出水來，顫音道，「走，到我那邊去，你找我什麼事，我本來也要去找你的，你倒是先找來了，我……」走了幾步，他還是因為太過羞澀激動，再加上她又在身邊，到隔壁短短几步的路，竟是一下也走不動了，整個人軟倒在她肩膀上直喘氣，身體酥麻到快沒了知覺。

梅若林一把抱住他，快走幾步到了屋裡把他放在榻子上，到也沒說他什麼，這種癥狀大概是激動過頭，引發了身體過敏痙攣，她以前見過比他還嚴重的，躺一會就沒事了，不過，他到是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給他泡了杯濃茶，喂著喝了兩口才慢慢恢復過來，他乾脆靠在她弓起來的膝蓋上，握著她的手，情意綿綿道，「……女君，你真的同意了，我像是在做夢，汝瑩這女官總算做了件讓我開心的事。」

梅若林打住他的情話，把獨孤城說的話告訴他。

這才是是重要的事，現在也不是情意綿綿的時候，聽到安寧公主被梅若林給下藥弄死，景吃了一驚，但又瞬間開心起來，沒想到她還替自己報仇了，昨天的事，他又驚又嚇，一大早上本來就精神不穩，要不是想著梅若林，他今天就該出去找她算賬了，或著找皇帝算賬。

死得好。

可這些事獨孤城為何要告訴她？還要幫他們？

他疑惑的看著梅若林，突然道，「你……不會跟他有什麼吧，他對你那般殷勤，好幾次還想對我動手，你……是不是跟他單獨一起待過，要不然這些話他如何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