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哪來的豬叫

第267章 哪來的豬叫

閑王登基,大局已定。

至於閑王……是被抬回寢殿的。

彼時,楚狸提著劍,坐在台階上,正處理手頭的事情,就看見兩個太監抬著閑王,心頭一緊:

「他這是……」

「樂極生悲。」

楚棣遲大步跟在後面,吩咐太監把人抬進去,好生照料。

「爭得皇位,大喜過望,喜極昏厥。」

楚狸恍然。

原來如此。

以前怎麼沒看出八皇兄還有這份心胸?

不過也罷。

八皇兄登基,比大皇兄二皇兄三皇兄……通通都好得多,只有八皇兄是足以信任的自己人。

「小九。」

楚棣遲走來,「你這邊進展如何?」

楚狸劍指一名御醫:「陳御醫,二皇子的人。」

陳御醫嚇得跪地直哆嗦,臉色白如紙。

「經過這七天的盯梢,但凡與二皇子有過接觸來往的人,全部都一一揪出來排查,我在二皇子府上發現了一個藥房,順藤摸瓜的查到陳御醫身上。」

「找到了解藥,救了閑王。」

閑王及時醒來,赴往大成殿救場。

否則,差點就被二皇子得逞了。

楚棣遲眯眸,睨著跪地的陳御醫,嗤道:「二皇子好大的心胸,閑王一死,就能輪到他登基了。」

這兩年來,楚狸也算是見慣了兄弟相爭、手足相殘,反應已經平靜了。

「二皇子的事,皇叔打算怎麼處理?」

楚棣遲沉吟:

「若是殺了,倒是給閑王招黑;若是輕拿輕放,未免太便宜他了;可貶為庶人,也不解本王這口氣。」

畢竟二皇子姓楚。

外界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皇室的動向,一旦處理不好,容易適得其反。

大皇子已經貶為庶人,六皇子關進宗人府,再處置二皇子的話,容易被外界揣測出事端。

楚狸眸子微轉,壞意一閃而過:

「不如……我們嚇唬嚇唬他?」

「哦?」

楚狸走近,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

男人眉梢微挑,眸底化開一抹沉沉的笑意,睨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你真是壞透了。」

楚狸掩唇低笑。

男人見了,眸色漸深,喉結隱晦的滑動:「小……」

剛張嘴,便聽得寢殿內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

「鵝鵝鵝……」

「?」

二人下意識扭頭,朝著屋內的方向看去。

什麼聲音?

「鵝……鵝鵝……」

「哪來的豬叫?」楚狸狐疑,大步邁上台階,剛推開門,就看見楚傲天坐在床上,蹬著腿,攤著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鵝鵝!」

肩膀一抽一抽,哭得快要斷氣似的:「鵝鵝鵝!」

楚狸意外:「八皇兄怎麼哭了?」

「這是喜極而泣。」

「可他的樣子看起來……」

「小九,他這是太高興了,短時間內反應不過來,試想天底下至高無上的權力握在手裡,這等光宗耀祖之事,唯有哭一場方可宣洩。」

楚棣遲摟著她的脖子一扭,要帶她走。

楚狸撅著屁股要往回看:

「可我看八皇兄好像……」

「好好,你別操心他了,這是男人之間的權力紛爭,你不懂,我換個人去勸他。」

楚棣遲摟著她下台階,揚手打了個響指,「蕭夜行!」

可是楚狸覺得、八皇兄好像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不等她扭頭回去看,就被男人強行扒拉走了:

「不是說要去收拾二皇子嗎?還杵在這裡耽誤時間。」

「也是。」

一拍腦門,「走!」

蕭夜行看著二人瀟洒離去的背影,臉色有些意味深長。

嘖。

自打有了女人後,兄弟是越來越不重要了,從前圍爐煮茶、落雨觀花的日子,恐怕是只能成為追憶了。

踹翻旁邊的陳御醫,冷聲道:

「都愣著作甚?還不將此人押下去,杵在這裡等吃午飯嗎?」

兩個御林軍立忙上前,手腳麻溜的把人押走。

「饒命!饒命啊……蕭都督……皇上……」

「聒噪。」

蕭夜行一拂袖袍,推開門,看向那還在鵝叫的新皇,額角有點痛。

別人爭得頭破血流的位置,送給他,他反而傷心成這樣。

可唯有這般赤城的心,根正苗紅,再稍加指點,派人專門輔佐,才是最令楚棣遲放心的辦法。

就是委屈他了。

「皇上。」蕭夜行嘆了一聲,進屋關門。

「鵝,鵝鵝……」

打擊如天雷,劈得楚傲天短時間內緩不過來。

「別哭了,堂堂一國皇帝,像什麼樣子。」

「鵝鵝鵝!」

蕭夜行走到榻前,看著他:「你知道攝政王為什麼只盯著你嗎?因為你太乖了,不懂得反抗他,現在你擁有了天底下最至高無上的權利,萬人之上,自然包括攝政王,為何還要怕他?」

楚傲天抽著肩膀,抽抽噎噎的打著嗝。

雖然他說的有點道理的樣子,但是:

「蕭都督……鵝……我已經不相信你了……你跟皇叔一起騙我……鵝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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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騙你?」

蕭夜行神色一怔,「我原本以為,我們才是能夠感同身受的人。」

他面色微暗,頹然的坐在床前:

「為人臣子,生死從來由不得自己,可你好歹貴為王爺,比我好多了,我這條命……何時為自己活過?」

楚傲天抽噎的看向他,手背抹著眼角:

「什、什麼意思?」

「皇上,人只有擁有足夠的權力,才有說話的分量,否則,就只能成為別人手裡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嗯嗯。」

是的。

蕭夜行道:

「攝政王敢拿捏你,不就是仗著他是你的長輩么?」

「嗯嗯。」

沒錯。

「如果你也有一個長輩,能壓制他,有此人撐腰,日後還怕他會再欺負你?」

「嗯嗯。」

此言有理。

「可是父皇癱瘓在床多日,太后不過問前朝,放眼整個大楚,好像是皇叔最大……」

蕭夜行擺手,「非也。」

楚傲天不禁問道:「何解?」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高深莫測般的指了指門外,低聲道,「倘若謝小姐成了你小嬸嬸,還怕她吃不住攝政王?」

楚傲天瞪眼。

「不行不行!」

他跟九弟打小一同長大,九弟還比他小半個月呢。

要他叫楚狸小嬸嬸……

他真開不了這個口。

「皇上,你要往長遠了想,到底是天天被你皇叔欺負,還是抱謝小姐大腿,讓她幫你出氣?你要考慮好,這可關乎這一輩子的事,你心裡的這口惡氣、總不能一輩子都咽不下去吧?」

「啊,這……」

這。

這可怎麼辦呀!

楚傲天光是一想,只覺得兩眼發黑,看不到未來。

天爺呀!

為什麼皇叔不自己登基?

他真的不想當皇帝啊!

-

漠淮州。

州府。

小花園內風景乍好,不溫不燥的陽光舒服極了,穿著男裝的束髮女子握著銀筷,正在吃魚。

楚夜離托著下巴,懶洋洋的望著她,眉間的柔和像一隻惺忪的貓兒,曬著太陽,慵懶而饜足。

女子落筷時,他開口:

「她不吃魚尾。」

女子停頓半秒,去夾別的。

「香蔥也不喜歡,吃飯扒大口些,不要跟個女人似的矯揉造作。」

相較於上京貴女的安靜、賢良、溫婉、守規矩而言,她就像一隻出籠的鳥,從來不受任何束縛,耀眼的像一顆明珠,哪怕在人山人海里,也能一眼脫穎而出。

「夜離哥哥。」

長廊那頭,拓跋明月踱步而來。

「鈴蘭,你先退下。」

名喚鈴蘭的女子起身、行禮、告退,動作漠然僵硬,臉上也不帶什麼感情。

「無趣。」

楚夜離低嗤一聲。

拓跋明月輕笑道:「夜離哥哥莫急,到底只是個消遣的法子,若要尋真正的樂趣,我倒是得知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取出懷裡的信封,遞給他。

楚夜離打開信紙,只掃了一眼,道:

「此事我已經得知了。」

信中寫的是大楚擁戴閑王登基為新皇的事。

「有趣的不在這裡,而是……」拓跋明月嗓音幽婉,意味深長,「楚狸還活著。」

楚夜離忽然抬頭。

「楚狸如今名作謝挽月,換了身份,出現在大楚攝政王身邊,可她的容貌卻與死去的九皇子一模一樣,夜離哥哥不好奇嗎?」

楚狸還活著?

這怎麼可能!

當初……

他明明親眼看著她……

她已經死了。

短短兩秒,數個畫面在腦中閃爍,思緒凌亂的無法正常思考,整個人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面,眼底一片偏執:

「小九……來人!」

-

另一邊。

二皇子出了宮,回府路上,整個人都是茫然失神的。

閑王還活著?

閑王登基了。

那他……他算什麼?

他伏低做小了那麼多年,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得到。

他不甘心!

真不甘心啊!

「啊!」

一拳猛地砸在牆上,「為什麼!為什麼閑王那個廢物能夠當皇帝,我卻不可以?明明我才是父皇的長子!」

「為什麼!」

砰砰砰!

他怒紅了眼,連砸七八拳,也難泄心口之怒,反倒在一個不經意的扭頭時,看見長街那邊走來兩個人。

兩個……黑巾蒙面的人。

他心口一沉。

蒙面、黑衣……

下一秒,只見二人手掌一揚,兩把軟劍齊刷刷的亮出。

他神色驚變,這條街上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這是沖著他來的?

二皇子拔腿就跑。

「往哪跑!」

兩名黑衣人厲聲一喝,提步便追,「受死吧!」

二皇子剛跑出去十幾步,便被一道冰冷的掌風掃得撲到地上,連栽三個跟頭,還沒來得及爬起身,長劍明晃晃的迎頭劈下。

「放肆!」

他急忙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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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乃當今二皇子,你們這些不長眼的賊人,知道頂撞皇室是什麼下場嗎!」

「殺的就是你,二皇子!」

蒙著臉的楚狸揚聲一喝,挽著劍花唰唰唰的一頓削,嚇得手無寸鐵的二皇子撒蹄子跑。

楚棣遲輕功躍上牆,追出數步,一腳將他踹翻。

「啊!」

「看你往哪跑!」

楚狸殺意凜然,一劍狠狠擲去。

唰!

二皇子驚忙岔開腿,那劍竟直勾勾插在兩腿之間,還差一公分就……冷汗驚落。

「大、大膽……你們竟、竟敢……」

拔出劍,便要還擊。

這時,楚狸不急不慌掏出自己的六合軟劍,捲住他手裡的劍,似毒蛇侵蝕一般,振臂一抽。

一陣脆響!

長劍斷裂的只剩一寸。

二皇子錯愕的握著個光禿禿的劍柄,看向殺意正凜然的兩個黑衣人,意識到他們的武功有多高強,心底的寒意猶如寒冬蔓延。

「是誰……是誰派你們來的?」

楚狸步步逼近:

「你想要誰的命,誰便想要你的命,百因必有果,你心裡難道沒數嗎!」

閑王!

是閑王派他們來的!

他不能死。

他貴為皇子,還那麼年輕,擁有大好的富貴榮華,絕不能就此窩囊的死了!

二皇子狠狠扔了劍柄,拔腿便跑。

二人在後面追。

二皇子飛跑。

跑啊!

兩條腿都快要跑斷了,怎麼還甩不開他們?

累死他了!

酸軟的雙腿不小心絆了一下,剛踉蹌一步,身後的聲音猶如厲鬼追魂:

「我要追上你了~」

楚狸揚長劍戳他屁股。

「啊啊!」

二皇子哪裡還敢有片刻停歇,卯足了力氣跑。

「我又要追上了。」

「我來了~今日,你小命休矣~」

二皇子跑得臉上漲紅,青筋暴起,呼吸快要喘不過來,天靈蓋一片空白,整個人快要升天了。

可是,他不能停下。

他害得閑王差點沒命,閑王肯定會殺他泄憤。

可是這兩個殺手怎麼跑的那麼快?

他們都不累嗎?

二皇子只敢往前跑,不敢回頭,自然沒有看見身後的情景……楚棣遲抱著楚狸,輕功踏雪,腳下生風,速度似箭般一掠而過,輕輕鬆鬆的追在二皇子身後。

時而快,時而慢。

楚狸揮著兩把劍,不停的捅他屁股:

「追上啦……快跑……快追……追上啦……哈哈哈!」

她板著腰,待在男人的臂彎里,就好像在騎一匹快馬:

「追上啦!往哪跑!」

捅捅捅!

她邪惡的爆笑,彷彿頭上長出了一對惡魔的尖尖角……

輕功無敵!

她決定了,從今天開始,她也要學輕功。

二皇子幾乎跑斷氣,掀翻街上的小攤桌椅,掙了短暫的幾秒鐘時間,扎頭跑進一座府邸內:

「救命!」

「逍、逍遙皇叔……救、救……」

嘭!

累極過度的一頭扎在地上。

門房的小廝見狀,急忙跑進去彙報。

很快,逍遙王奔了出來:「二皇子?你這是怎麼了?」

「我……逍遙皇叔……救……有、有人……要殺我……我……」二皇子大氣如牛,根本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

逍遙王立即道:

「把他扶進去,倒杯茶水來!」

兩大杯茶水灌下肚,喘氣濁濁的緩了半刻鐘,二皇子這才擦著滿頭的大汗,驚忙握住逍遙王的手:

「逍遙皇叔救我,可一定要救我,閑王、皇上他要殺我!」

逍遙王震驚: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皇上自幼溫和,怎麼會殘殺手足?」

二皇子知道自己惹了大禍,索性也不瞞著了:

「因為六皇子對皇上下毒,而我藏了解藥,想要他的命,他便要殺我。」

且是非殺不可。

以前同為皇子,他自然不怕閑王。

可如今閑王已登基為帝,想要保住性命,他只有求助逍遙王這一條路了。

「你……你們怎能毒害皇上……糊塗,糊塗啊!」逍遙王拍著他的手背,恨鐵不成鋼:

「本王就說,攝政王近日怎麼清算了六皇子,原來是這個原因。」

二皇子抓緊他的手,不甘道:

「我不甘心啊,逍遙皇叔,同為皇室之人,誰沒有爭儲之心?誰不想君臨天下?難道皇叔能放得下?」

「按輩分,按資歷,皇叔又何嘗沒有資格登基稱帝呢?」

楚皇癱瘓后,便屬逍遙王最為年長。

「二皇子說笑了,本王早已受封逍遙王,在封地生存多年,哪有稱王稱帝的心胸?」

「皇叔啊!」

二皇子字字瀝血:

「難道你真能眼睜睜看著楚傲天當皇帝嗎?他就是一個胸無點墨的廢物,是攝政王手裡的傀儡!攝政王狼子野心,皇位明明應該是您的啊!」

「只要逍遙皇叔不嫌,侄兒手中有攝政王的把柄,保證一定能將他拉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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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楚狸趴在牆頭上,雙臂交疊托著下巴,望向府邸的大門,「這都跑進去兩刻鐘了,怎麼還沒出來?」

「莫不是嚇傻了,不敢出來了?」

說話時,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一點一點的搭著,打在楚棣遲的腦門上。

有點癢。

楚棣遲撓頭,抬眸往上瞧了一眼,「爬這麼高,還不下來。」

「爬的高,看的遠。」

楚狸托腮,撓了撓屁股,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塊飴糖,扔進嘴裡道:「他應該是怕死,短時間內不敢出來。」

哼!

貪生怕死,卻敢害別人。

「嚇也嚇了,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我們先行回宮,如今閑王已順利登基,你也該去看看母妃了。」

「你說的是。」

楚狸眯眸一笑。

「還不下來?」

楚棣遲站在牆垣下,展出雙臂,明明是屬蛇的,喜歡跟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楚狸坐起身子,腰身一板、一挺,便蹦到了楚棣遲的脖子上。

男人臉色一黑,「幹什麼?」

「不是要回宮嗎?」

「下來,像什麼話!」

「不!」

楚狸雙腿夾緊,抱住他的脖子,穩穩騎坐在他腦袋上,任他甩了好幾下也不放手。

跟鬥牛似的。

「楚狸!」

「我不放!」

「等下那邊有老百姓路過,你讓本王的臉面往哪擱!」

「反正我不下去!」

好,好好。

你記著了。

現在你騎我,晚上我騎你,世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回到皇宮,楚狸跑得小臉紅撲撲的,只看見欣妃來到楚傲天的寢殿,拉著他的手熱淚奪眶:

「我兒!」

「我兒,你出息了,你是母妃的驕傲,母妃感覺像做夢一樣不真實,快讓母妃打一頓,看看疼不疼。」

她抓起茶杯。

楚傲天急忙擺手,「母妃,這個怕是有點疼!」

「我兒!」

欣妃撲抱著他,哭得久久不能自已。

「傲天,你太優秀了。」

「你太棒了!」

「你是天底下最優秀的孩子!」

一頓誇誇,竟叫楚傲天有幾分手足無措:「母妃,我沒有您說的那麼好……我……」

「傲天,你君臨天下,問鼎至尊,為何不優秀呢?你不要小看自己,天生我材必有用,這就是你的用武之地,將來,你一定要心懷仁善,當一個好皇帝!」

「母妃,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你要相信自己,難道你不想成為母妃的依靠嗎?傲天,你太優秀了,你是最厲害的!你簡直就是姜太傅最出色的學生!」

楚傲天語無倫次的擺著手:

「母妃,我真的做不到……我根本沒有治國之才……我……我……哦對!姜太傅也是這麼誇我的!」

橫掃自卑,找到自己。

楚狸站在殿外,看見八皇兄跟他的母妃在一起,也想念溫妃了,準備去後宮。

卻不想逍遙皇叔來了。

「參見逍遙王爺。」

逍遙王看見她,眼中一熱:「小九……」

楚狸微頓,「逍遙王許是認錯人了。」

「二皇子已經告訴我了,小九。」

他說,只要公布攝政王勾結九皇子,女扮男裝、篡奪皇位的消息,一定能把攝政王拉下馬。

但得知此事,他第一時間尋進宮來,把二皇子的計劃說了出來。

「二皇子想與我聯手稱帝,可我並無君王之心,小九,你是了解本王的,本王一生只想安穩,不求名利。」

楚狸唇角微抿。

自她有記憶以來,逍遙王一直是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之人,從未參與權謀之爭。

她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看見你還好好的,我心裡很高興。」

逍遙王高興,不禁抱住了她,「好孩子。」

不僅沒死,還變成了女子。

怪不得……會成為東凌太子的掛牽。

「你放心,此事我不會告知他人,只是二皇子對你懷恨在心,一直盯著你,你日後要當心些。」

逍遙王慈愛的拍著她的肩頭,眼角濕熱的看了她許久,與她說了許多話。

轉身離去時,拭去眼角的濕潤,聲音平靜:

「來人。」

「飛鴿回信東凌太子,半個月後,我會把楚狸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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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求放過,九皇子是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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