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烽煙再起
清唯似是知道了大概，但仍將疑問脫口而出，試圖讓朝瑤來說服他，那個相識多年的莫逆之交身上背負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什麼蹊蹺？」
「大哥，我們都低估了宴清，他想吞併大縉之心不是一天兩天，否則怎會一呼百應？」
這樣的布局不是一日之功，有這樣的野心卻不顯山露水，可見宴清藏的極深。她的這個故友究竟是怎樣的人，朝瑤突然發現對宴清的了解少之又少。
「那一年，北夷和陵江戰事不斷，我和他在陵江相遇，我們在一家酒館吃醉了酒，我記得他的新年願望就是要一統六國，海晏河清，再無戰事。當時我以為他只是年少輕狂，隨口說說而已。」
「原來是這樣，對了大哥可知姜漓的去向？」
「姜漓和羲澤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那凌熠何時回來？」
「我就是收到消息才趕過來的，凌公子帶著若風和若影今日午後前往的雍城了。這幾年得了炎七的指點，凌熠的法力精進了不少，放心吧。」
「大哥，我需要你幫忙。」
「小姐需要做什麼，還是我去吧。」懷夕上前一如往日般恭敬。
「這……大哥，你捨得？」
「小姐，你管他舍不捨得，懷夕說了要護小姐周全的。」
「我捨不得，要不，帶我一起？」清唯這臉皮自從遇到懷夕之後就越發的厚實了，說是刀槍不入也不為過。
「你知道我要去哪？」
「雍城啊，那裡離戰場最近。」懷夕道。
清唯拉過懷夕的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不是離太子殿下最近么？」兩人相視一笑，這下把朝瑤給整尷尬了。捂著額頭，沒臉看啊。
懷夕將歲安交給了孫大娘后，又交代了一番，她們這才出發。
大縉雍城，當朝瑤帶著懷夕和清唯現身時，被一城兵荒馬亂驚到不輕。安定了二十年的雍城烽煙再起，原本熱鬧繁華的街道也不復往日。街道上有被燒殺搶掠的痕迹，那橫死街頭的有老弱，有婦孺，滿目瘡痍，不忍再看。
有一隊七八個士兵扛著幾袋米糧正從一家店出來，再看這士兵的穿著竟是北夷人。顯然，那北夷士兵也發現了她們，丟下東西，舉著彎刀向她們攻來。
北夷士兵三兩步上前，欲將她們團體圍住，有幾個面帶詭異奸詐的笑容，個個眼珠子在朝瑤和懷夕身上打轉，那種眼神猥瑣中帶著貪婪。朝瑤皺了皺眉道：「懷夕，留活口！」
這幾個北夷兵真不夠打的，未待清唯出手，只消片刻便被懷夕一劍封喉。懷夕的劍尖抵在最後的活口頸肩，怒問：「說，雍城如何破的？大縉的軍隊呢？」
那北夷士兵倒是個有血性的，正欲吻劍自裁，被反應快的朝瑤手一揮，定在那裡。
「說，不說就將你的舌頭一片一片的割下來。」說著，懷夕上前掰開那個北夷兵的嘴，正欲用將劍插進去，那北夷兵被嚇破了膽道：「我說，我說！」
原來雍城是不攻自破，那永州太守年邁，城中大小事宜都是交給他的侄子雍州都尉趙荀統管。趙荀朝瑤倒是知道，單憑他兒子趙賢那跋扈的程度就能看出趙荀的品行幾何了。這趙荀竟如此膽大，竟敢勾結北夷，主動獻城。
「他為何會主動獻城，雍州兵馬足夠撐到到援軍趕來？」朝瑤問道
「我聽說，我們北夷王手中有他的把柄。」
「把柄？」
「具體的小的不知。」
懷夕正欲一劍了結了那個北夷兵，清唯拉住她的手說：「下次若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定將你碎屍萬段。滾！」
那北夷兵起身欲逃跑，懷夕從手背飛出幾枚銀針，直直穿過那人頭顱。
「清唯，你可知道，戰場之上你放過了他就等於給自己多增加一個敵人。」
「是的，清唯。你看，那滿街橫死的百姓哪個不是無辜的？」
清唯不說話了，他知道懷夕和朝瑤是對的。
「懷夕，幫我去查查宴清，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我要去都尉府走一趟。」
「小姐，宴清這個人我知道一些。」
「你如何得知？」
「是蓮香。」
「嗯，我之前是讓她查過宴清。但是她查到的信息是宴清遍布六國的商戶，說他富可敵國，在經商一事上頗有天分。」
「小姐，蓮香喜歡宴清。」
「你說什麼？」
「小姐可能沒注意，蓮香每次見宴公子時的表情。每次宴清來見小姐，蓮香都是面帶欣喜，可每次見宴清跟小姐談笑風生，她會躲在角落裡，默默的看著。」
朝瑤這才發現，自己曾經看到的並不是錯覺，蓮香是真的喜歡過宴清。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蓮香已經不在，她現在孤零零的躺在清元寺的後山上。
「那年蘭苑的元宵節，看到宴清送小姐回房，回到房間后看著蓮香喝到大醉后我才從中得知。當時他說宴清很可憐，他不僅有個可憐的身世，就連感情上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懷夕握了握手中的劍，指尖也微微泛著白色。
「蓮香為何如此說？」朝瑤不解，蓮香為何那般篤定，到底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宴公子他喜歡小姐，但小姐喜歡的卻是林公子。以小姐的性子，蓮香怕是猜到了宴清的結局，小姐不會喜歡宴公子。」這一點，蓮香說的對，他待宴清自始至終跟清唯一般，沒有男女情義，只是友情而已。
「那為何說宴清的身世可憐？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懷夕將蓮香那晚醉酒後說的話，跟朝瑤一一說了。原來，宴清的母親是大縉前國君嘉安帝派往北夷和親的公主，但卻冒充的公主。她實際的身份其實只是個容貌嬌好的宮女。此事被老北夷王知曉后，棄他母子如敝屣，母子二人在北夷王宮舉步艱難，幸有北夷皇后也就是姜漓的生母照拂一二。皇后在的那幾年，也算能在北夷王宮勉強度日。但皇后薨逝不久，宴清的母親便被北夷宮妃殘害致死。聽說，那幕後黑手就是那跋扈的蕭貴妃。
朝瑤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原來如此。他才知道宴清背負著怎樣的仇恨，想必除掉蕭貴妃母子他也出了不少力吧。他不僅恨蕭貴妃母子，更恨大縉皇庭，他多年經營只為報仇。
「難怪！」
說完，她們朝都尉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