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敬酒不吃
那女子身材圓潤而嬌小,走起路來,腳踝處有銅鈴叮噹作響。嬌俏的面容上一雙眸子甚是古靈精怪。櫻唇淡眉,滿頭細細的辮子再配上各種錦囊,更覺可愛中帶了些邪魅。朝瑤定睛一看,來人竟是長開了的藍靈兒。
她比幾年前足足高了半頭,藍靈兒走進正堂,頭一揚,跋扈十足的說道:
「她是我的病人,我看誰敢將他帶去砍了。」
「大膽,北夷王在此,豈容你囂張!」宴清身旁的彪形大漢說完便拎著斧子便沖了上去。一個嬌俏可愛,一個粗獷壯碩,這個兩個身影的打架場面任誰看了都悄悄為那紅衣女子捏了把汗。
誰知那紅衣女子幾個翻飛,很輕鬆的便點了大漢的穴位。彪形大漢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舉著斧子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全身上下能動的只有眼珠子了。一時間,腦袋漲紫,想是已經氣急。
這時,又有幾個功夫超絕之人圍了上去,那女子開始還從容接招,可沒幾下便落了下風。她手一揚,一縷毒煙向幾人飄去。那幾名高手,雖有功夫護體,但面對劇毒,也不禁色變。沒一會,一個個便趴在地上滾了起來。
朝瑤眼帶笑意對身邊的凌熠說:「她長大了,懂得手下留情了。」
「你認識她?」
「她是藍焰的女兒,藍靈兒。」
「原來她就是藍靈兒,他這樣還叫手下留情?」凌熠不解的問道。
「是啊,你是不知道,她之前可是出手即是絕殺!」
「這般狠毒?」
「她是被人帶壞了,現在看來,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了。」
「你對她很了解?」
正當他們悄悄耳語之際,藍靈兒以迅雷之勢沖著宴清彈了個煙霧,待朝瑤發現,為時已晚。只見宴清迅速拿出一個青玉藥瓶,服了幾顆藥丸。朝瑤看的清楚,那是她幾年前給宴清配的解毒丸,沒想到他一直隨身攜帶。
「你們的北夷王已經中了我藍靈兒調配的七部癲狂散,若你們再對我不敬,可別怪我不客氣。」
「七步癲狂散,是什麼東西?」眾人一陣恐慌。
「啊,她是藍靈兒啊。」
「藍靈兒是誰?」有人問道。
「藍靈兒就是南召毒醫藍焰的女兒,她自幼在毒罐子中長大的,聽說滿身是毒。」
「就是啊,我們還是躲遠點….」
眾人一聽是藍靈兒,一個個畏畏縮縮的躲了很遠。
「神醫,神醫救我。」趙賢眼見幾位大漢欲拖著他去偏院,拚命的掙扎,試圖抓住藍靈兒這根救命的稻草。
藍靈兒回頭,幾枚銀針向那幾個拖著趙賢的侍衛飛去,幾人瞬間到底。
「我說了,趙賢是我的病人,誰都不能帶走他。」
「若今日朕必須殺他呢?」
話音未落,屋內屋外,幾百支弓弩手,已彎弓搭箭、蓄勢待發。
「北夷王,我不管你跟他有何仇怨,我留下此人只是為了研究他所中的毒。這世間的毒類,還沒遇到連我藍靈兒都解不了的。」
宴清不理會他,欲揮手除了藍靈兒。
「別忘了,你剛剛中了我的七步癲狂散。若無解藥,定在七步之內爆體而亡。」
「哦,是么,要不我來試試?」
宴清起身,一步步走向藍靈兒,一步、兩步、三步……九步、十步。宴清穩穩的走近藍靈兒,不僅沒爆體而亡,反而一點異樣也沒有。
「不可能,不可能!」藍靈兒不可置信的看向宴清,她篤定她的毒藥沒問題,那問題出在哪?『對了,這個北夷王剛中毒時吃了幾顆藥丸,一定是那藥丸的作用。』怎會如此,天下間除了她的解毒丸竟還有能剋制她所制之毒的解藥。
「說,快說,你剛服的藥丸是誰煉製的?」
「告訴你也無妨,她心地善良、蕙質蘭心。靠一雙聖手懸壺濟世,妙手回春,助無數病痛之人重新站起。」
「你說的是誰,她是誰?」藍靈兒隱約聽出了宴清要說的人是誰。
「可惜,為三界蒼生,她至今杳無蹤跡,或許她還活著,或許……」
宴清竟然不知道她還活著?朝瑤覺得這個疏漏可能出在姜漓那裡,六國商戶都是宴清所建,以他對世事的把控程度來看,這事發生的幾率太小了。
「你說的究竟是誰?」藍靈兒喊道。
「朝瑤」
「朝瑤?你認識朝瑤?我的七步癲狂散她竟然能解?」
「這是她三年前來北夷的時候精心研製的解藥,怎麼樣,小丫頭,甘拜下風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藍靈兒拚命的搖頭,她不敢相信,這世界竟有人幾年前就輕鬆能解了她研製的毒。
「朝瑤?難道給我下毒的人叫朝瑤?」趙賢在一側喃喃自語。
「說,究竟是誰給你下的毒?」
藍靈兒手執銀針,對上趙賢。趙賢看了看幾個躺在地上的護衛,嚇得抖如篩糠。
「我不知那女醫師的名字,當時他們一行是三個女子,其中一個叫懷夕。她們都稱醫師為小姐。我,我一時犯賤,去招惹幹啥,害的我滿頭膿包……求靈兒姑娘救救我吧,你不是說著天下間沒你解不了的毒么?」
「原來如此,難怪」
「什麼意思,靈兒姑娘,難道這天下間真有你解不了的毒?」
「不可能!」藍靈兒被趙賢這招激將法輕鬆拿捏,隨後轉身對著宴清道:「北夷王,此人我借用三天,我一定會做出解藥。三天後,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不行,他今日必須死!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念年紀尚幼,你走吧。」
話音落,萬箭齊發,只是瞬間趙賢便被射成了刺蝟。
「你……你......」敵我力量懸殊如此之大,藍靈兒見人已死,只好作罷。
「兒啊…..兒啊……」
未待藍靈兒離開,趙荀急忙上前泣不成聲,他本以為是瓮中捉鱉,卻不曾想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無法按原計劃進行了,他陰狠的瞪著宴清。
「好你個宴清,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去給賢兒陪葬吧!」未待話說完,便摔了手中杯盞。不一會,院子內外早已埋伏的大量人馬應聲而出,不消片刻,便將院子里裡外外圍的水泄不通。
隨後,那個帶著斗篷的黑衣人帶著邪魅的笑聲走進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