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太白金星與雙叉嶺三妖,劉伯欽又是誰?
十日後,化生寺水陸法會,陳玄奘正在高台講經說法。另一邊,久滯長安的觀音菩薩,已經化身成了一個老和尚,領著惠岸行者變成的小和尚沿街叫賣他的袈裟錫杖。
這便是:
唐王有意問西經,袈裟只送有緣人,
觀音顯化打禪機,指定西天取經僧,
送行平添一捻土,勸君莫念他鄉金,
白馬隨侍人兩個,唐王御弟親賜名。
轉眼遇虎雙叉嶺,太白之後劉伯欽。
葉青一路過雙叉嶺一個猶豫好奇,便留在了雙叉嶺,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卻是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原來寅將軍、熊山君、特處士,三個竟是一隻妖幻化而來,而這隻妖,虎頭牛尾身披白虎皮,卻有著熊的身體,正是太白金星的坐騎白尾狴犴。
「寅為虎,山君也是虎,就這個特處士有些不清不楚,原來只是一條尾巴,特處士,特別之處是。」
葉青一就如一個局外的看客般,悄悄一路跟隨。在三妖吃人之時,她本想上前救人,因著不知太白金星何時出現,或者本來就如她一般藏在暗處,是以不敢冒然行事。既然做神仙的都不在意人命,講什麼應有此劫,合該有唐僧這一難,為了唐僧的心境她還是算了吧。
只是可憐了兩個倒霉蛋兒,為了一人成道,那看不見的未來善業,多少性命成了無足輕重的道具般的存在。何況那些善業也不是白給的,他們可以賺更多的信仰,引更多的人去追隨供奉他們。
既然選擇了護送唐僧去西天取經,作為凡人的他們早晚會有這一遭,這是職責,更是唐王的命令。
這就是:
可憐雙客礙了事,不如白馬且得活,
妖獸何時會挑嘴?只因上命不敢錯。
人死馬在猶能去,行路慢慢莫耽擱,
前方亦有換馬處,早死晚死有定奪。
玄奘只曉取經事,不知伯仁慈悲何?
一路悄悄跟隨,葉青一看到了劉伯欽殺虎,后又跟著去了獵戶山莊,慢慢的前世網路上的那些猜測越來越明晰,也越來越像是真的。細狗、兄弟、打獵、弓箭……
轉眼到了第二天,葉青一從一棵大樹上落下,繼續收斂氣息跟隨。她見劉伯欽帶人送行,她見唐僧慽慽求劉伯欽再護一程,她聞孫悟空欣喜喊師父,又見劉伯欽陪唐僧去山頂揭佛帖,孫悟空脫災困,山崩地裂拜師恩。
「多謝大哥,護我師父到此。」孫悟空對著劉伯欽謝了句。又似有意無意地朝著葉青一藏身的地方瞥了幾眼。
待孫悟空與唐僧西去,葉青一還沒動作,劉伯欽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看她的面前。
「斂息的功夫不錯,只可惜沒注意隱藏自身,不然恐怕連我都難發現。」劉伯欽手持點鋼大叉,「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奉勸你一句,那取經的和尚都不是你能動的。」
葉青一看著劉伯欽:「劉伯欽,伯長者也,欽,敬佩也,與有關帝王所做之事的敬稱,劉同留、是為留下,留在此處,有帝王長者欽點親派留在此處,又能有你這等身手、威名者,可是少的很。」
劉伯欽見面前之人,沒將自己說的話當回事,反而推測起自己的身份,不由起了些興趣。「你這人,可是真的不知厲害,剛才那個猴子你可看到了,他可是……」
不等他說完,葉青一接話道:「花果山美猴王,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我不僅知道他,就是你的身份我也有九成把握。」
劉伯欽興趣正濃:「噢,那我是誰?」
看著圍攏過來的四兄弟,葉青一不慌不忙,不見絲毫緊張:「二郎顯聖真君,灌江口二郎神。」
劉伯欽眉峰挑了挑:「你可真會說笑,我怎麼可能是二郎神。」
葉青一:「這裡又沒有外人,堂堂司法天神難道連真面目都不敢顯現。」
「哈哈……」劉伯欽大笑,可隨著他的笑聲他劉伯欽的樣貌也跟著變化起來,從剛才的豹紋方巾束髮,滿臉虯髯,布衣側挎肩虎皮裙,水牛皮獅蠻帶,鹿皮靴,眨眼就變成了劍眉星目氣宇軒昂,頭戴飛翅冠,身著亮銀鎧的英勇天將,手中三股叉也變成了他的本命武器三尖兩刃刀,而更明顯的卻是他額頭正中的那道豎眼。
與此同時其他四人也變回了原本的模樣,正是梅山六兄弟中的四人康、李、姚三太尉與直健將軍。
「你這姑娘,倒是伶牙俐齒。不過不管你是誰,唐僧取經之路都不是你能參與的,小心丟了性命,誤了道途。我也是見你身上並無惡業,才多奉勸你一句。」劉伯欽大變樣成了楊戩。
葉青一心上領情,面上不顯。她有了想要測試一下,現在自身實力的想法。自從進階到太乙金仙圓滿,還真沒與誰真正的切磋過。
「我能不能參與,不是你說了算,有些事情也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不過眼下……」葉青一看著楊戩,「我倒想試試你的本事,來印證一下我自己。」
話落,只見她食指之上,由九道環所變化而來的如意指環,正在漸漸消融化作點點流光,蔓延進她虛握的掌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出了兵器的實體,眨眼首尾齊全,正是被葉青一命名的一種九道環變化形體,九道歸元穿心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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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初聽眼中不悅一閃而過,到葉青一詞意轉折,變得贊同,又到後來的不怎麼在意,此時也跟著躍躍欲試起來,面上笑容不減:「比試一番可以,但這刀槍無眼……」
葉青一不多言,提槊飛身就上:「沒想到你個男子漢大丈夫,如此啰嗦,打就是了。」
「乒乒叮叮、噹噹鏘鏘」
刺、砸、劈、戳、掃,架、撥、划、斬、切,二人你來我往,高來低去,忽左有樹倒,即右碎石飛。
葉青一為女本該力弱,勁力卻似山河,勢大力沉不說,招式猛烈又見速急。
打得楊戩初時毫無還手之力,又一擊借勢憑空后移,楊戩正色道:「你有如此手段,應該不是什麼無名之輩才是,為何我從不知這三界什麼時候又多了你這等人物。」
葉青一面色清冷,卻因眼前陪練讓她滿意,是以有了三分笑意:「二郎真君,莫要掃興,打上千百回合再說。」
言罷,葉青一槊起器茫,似要動真格,對面楊戩哈哈笑說:「好,我也好久沒有痛痛快快的打過一場了,有你這樣的對手,也算是一場造化。」
說罷舉著三尖兩刃刀,就又與葉青一戰在了一起。看得下方梅山四兄弟目不轉睛,心嚮往之。
直健:「這姑娘,是我見過的最能打的。」
康:「是啊,從沒見過幾個人,能與二爺斗個旗鼓相當的。」
姚:「孫悟空不算一個?」
李:「他不是姑娘。」
姚:「嘿~我說李煥章,大哥說的是沒見過幾個,又沒說性別,我能看不出來這是個女的。」
直健不管兩人眉眼官司,又說:「不知你我兄弟四個聯手,能在她手上走過幾招,還真想試試呢。」
康安裕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回了正在爭鬥的二人,不咸不淡地說了句。「咱們每人什麼時候能在二爺手上走過百招再說吧。」
另一邊,護送唐僧西去的孫悟空,剛打死了一頭老虎,騰空而起向著五行山方向往來,「喝喝」兩聲,抓了抓手,似激動手癢難耐,又好像在擔心什麼「怎麼無心姐姐和楊戩大哥打起來了,這萬一誰傷了,豈不是讓俺老孫難做,不管了,就當俺老孫不知道。」
孫悟空低頭看向地上的老虎屍體嘀咕了句:「這畜生也忒不經打了,俺老孫筋骨都還沒舒展呢,這就死了。無趣,無趣」
不提孫悟空牽馬與唐僧一路西去,有走有聊,還得了諢名孫行者。
這邊天色漸暗,戰鬥正酣。楊戩三尖兩刃刀長刺而出,葉青一抬槊就撥,叮叮噹噹一片,刀影如風如幻,槊身快若閃電,都在尋找對方的破綻,只見楊戩又一個長刺,葉青一來不及使用其他以攻為守的招式,只得倒豎長槊來接下這一擊。
楊戩咬定時機不放,直接抵住槊柄推著葉青一倒飛而去。葉青一眼角餘光掃到身後山壁將近,雙臂勁力舉槊柄側移,將楊戩的三尖兩刃刀錯推向一側,身體卻往另一邊撤去。
「嚓~嘭~」楊戩一擊落空,刺在了石壁之上,炸起碎石無數,不僅沒能藉助山勢將葉青一鎮壓片刻,自己的這一招已經被她完美的卸力在了山壁之上。
不過勢均力敵之下,此種情況亦屬平常。
葉青一瞬息間退身折返,鐧頭槊由刺轉為橫划而出。對面,楊戩不退反進,三尖兩刃刀借勢推撥,「當」的一聲,破開招式後向著葉青一直刺而去。葉青一扭身錯開,槊影斜砸而下。楊戩轉身舉刀迎擊,「當」的一聲,法力勁氣四射。二人同時撤身,四目相對間又一起攻向了對方。只是由近戰變成了法力氣刃的浮空位移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