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15重返校園

「咦……」李艷一抬頭就看到了夏小紅的臉，嘴裡面發出了一聲驚呼；一臉詫異的盯著夏小紅不放，那眉、那眼、那嘴巴……是夏小紅沒有錯啊！可是為毛李艷就是覺得眼前的女孩子有些不一樣，好像……對，好像對方比平時自己看到的時候要好看了很多。

十來歲的小姑娘心裡頭藏不住話：「夏小紅，我就是星期六跟星期天沒有看到你；你怎麼就變得越來越好看了？」李艷想也不想衝口對夏小紅說出了自己心裏面的想法。

「有嗎？」夏小紅心裏面大叫倒霉，臉上依舊笑盈盈的說道：「李艷，你這該不會是故意在誇獎我吧！你當我是神仙嗎？才兩天的功夫不見一見面你就拿我開涮，這話如果你要說的話……」

夏小紅輕輕地伸手在對方的肩膀上拍了拍開玩笑的說道：「嗯……等以後我們兩個人分開個三年五載你再來這麼對我說吧！」

李艷嗔怪的瞪了夏小紅一眼：「喂，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哪個有時間跟你開玩笑，哼……」

「行、行、行……」夏小紅沒什麼誠意的敷衍對方說道：「走快一點吧！等回頭到了教室裡面還可以抓緊時間複習複習，李艷你可不要忘記了--今天可是咱們的小學畢業考試。」夏小紅好意的提醒了對方一句。

「糟了！」聽到夏小紅這麼一說，李艷這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怎麼複習：「夏小紅，你這兩天複習了沒有；慘了……我都忘記了複習，你說我會不會被留級啊！」李艷忍不住抱著夏小紅的胳膊慘叫起來：「嗚嗚……死定了，萬一我要是考試不及格的話--我姆媽一定會請我吃『竹筍炒肉』；怎麼辦啊！」

竹筍炒肉--這裡指的是鄉下的時候，很多做父母的都喜歡在自家小孩做錯了事情的時候；用兩個手指頭寬的竹子塊打自己小孩的屁股，這就是俗稱的竹筍炒肉！

呃……，夏小紅聽到李艷的哀嚎，腦殼上冷汗直冒；要不要叫的那麼誇張啊！

要知道三十年前的學校裡面，根本不像現在一樣功課那麼多；小學的時候除了語文跟數學以外，就是音樂課、自然課、思想品德課、體育課、美術課這些；畢業考試的時候也只有要考語文跟數學兩門功課而已。

故而這個時候夏小紅聽見了李艷這麼一哀嚎，立馬渾身的汗毛都給豎了起來：「李艷，你就不要再叫了；你再叫的話就真的要遲到了。」夏小紅又好笑又好氣的說道。

「要遲到了。」夏小紅的這句話可是要比什麼都靈，李艷這個時候也不幹嚎了；急匆匆的抓著夏小紅就跑：「夏小紅，那咱們可得跑快一點；等一下班主任點名怎麼辦？」

在學校裡面有很多的班主任都喜歡在上早讀課之前在自己班上點一遍名字，看看有什麼學生遲到；又或者早退逃課之類。

夏小紅跟李艷的班主任姓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她也跟夏小紅一個村子，夏小紅依稀記得--自己的這個蔣老師幾年以後就死了；死亡的原因說起來還蠻可笑的，蔣老師不但自己有一份不錯的工作--要知道八幾年的時候當老師那可是香餑餑啊！

蔣老師的愛人也在洪江市的屠宰場上班，他們家就只有一個兒子；平時的時候都只有蔣老師跟她的兒子在家裡面，後來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這蔣老師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打打麻將，最後聽說是死在了麻將桌上。

呃……原因嘛！說起來就有那麼一點可笑了，聽說貌似是蔣老師她糊了一把大牌；不知道是天糊還是清一色什麼的？因為太過興奮，一激動就掛了！

夏小紅也是很多年以後偶爾碰到了一個曾經的舊同學才得知，聽那個同學說……好像是蔣老師原本就有心臟病，這麼一激動就腦溢血了；當年夏小紅聽說了這件事情以後還曾經唏噓不已，她可是很喜歡蔣老師的--那個很喜歡笑微微有些發胖的中年婦女。

時隔三十多年再一次走進了記憶中的校門，夏小紅心裏面不禁感嘆萬分；這個時候的河灣里村中心小學還是新建沒有幾年的校園，這所學校是河灣里村的村民們自發自覺自動捐款修建的；就連裡面的花園也都是所有的學生出力完成的。

裡面的樹木花草雖然都很普通，不過就是一些尋常人家所種的菊花、茉莉花、梔子花、月季花、玫瑰花、薔薇花之類；卻都是所有的學生自發自覺的從自己家裡面挖來種在學校裡頭的，至於草地上的草嘛！這種名字叫做『馬斑蘭』的草在河灣里村的小河邊到處都是，也都是學生們自己擔著篻箕扛著鋤頭去河邊自發自覺挖來的。

因為是夏天的緣故，花園裡跟學校四周花圃裡面栽著的茉莉花、梔子花都開的正艷；一走進學校夏小紅就聞到了那一陣陣馥郁的芳香，她忍不住微微地眯了眯眼睛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哎……真好聞！」

學校的大門之後就是寬闊的水泥地操場，平時上體育課、下課以後；又或者是做課間操，放中午學的時候；大部分的學生都會自發自覺的在操場上面玩耍嬉戲。

跟學校大門遙遙相對的是一棟兩層樓的教學大樓，整個河灣里村中心小學一共有六個年級；每個年級都分為四個班--按照甲、乙、丙、丁的順數排列，除此之外在這個學校裡面還有一個學前班；那個時候很多的小孩子都沒有上學，有的是家裡面的條件不允許；有的則是自己不願意上學，基本上來說一個班大概四十個人或者四十五個人這樣子。

操場的右邊是一個大禮堂，如果下雨的話……上體育課或者搞活動什麼的基本上都在大禮堂裡面。

走在自己記憶深處的學校裡面，看著身邊一張張既陌生又熟悉的笑臉；夏小紅心裡突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有的時候自己預先知道了歷史的軌跡；可是卻又無力改變一些什麼？那該是何等的殘酷跟好笑。

夏小紅覺得自己等到這一次的升學考試過後，是真的應該仔細的想一想；自己以後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總不可能重生之後還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