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新開始
養傷這段時間,孟卿禾也一直在考慮若是沒有辦法回到現代,要一直呆在這個時代,她要靠什麼來養活自己?
無疑只能靠自己的醫術了,這個時代是孟卿禾從來不曾從歷史學習到的架空時代,她對這個時代一無所知,所幸自己學的是醫術,至少無論是什麼時代,醫療永遠是一個技術保障。
失憶這個借口對於她來說,是一個絕佳的借口,自己一身的醫術可以推脫是之前學的。
當然,她也要適當隱藏自己,避免太過異於常人的舉動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是誰,不記得你們是誰,我也不知道自己會醫術,只是上山看到這些花花草草,可以本能地叫出草藥的名字。」
這種氣氛烘托下,孟卿禾覺得自己怎麼樣都得調整一下情緒,於是故作落寞地垂下眼眸。
眼前的女孩皮膚蒼白,穿著單薄的衣衫,難掩瘦弱的身姿,微風拂過,散落的髮絲微微飄舞,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孤獨感。
孟卿禾察覺到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不躲閃,任由他打量。
良久,沈奕宸轉開了目光,緩緩開口道:「只要妻主沒事就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你們放心,雖然不知道我之前都做了什麼,但是我知道我傷害你們很深,以後我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以前的事我不會再做了。」
孟卿禾鄭重而又嚴肅地看著眼前的人保證道,似乎又想起什麼似的,丟下一句「你等等」,轉頭摸黑進了房間,不一會兒,手上握著東西。
「這些是用來置辦家用的銀子,家裡缺什麼少什麼,就去買,或者你們幾個兄弟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也可以拿這錢去買,如果不夠再和我說。」
拉過沈奕宸的手,把十兩銀子放到了他手上。
從來沒有和女子有過肢體接觸的沈奕宸,臉色猛的泛紅,慌忙收回了手。
孟卿禾有些無語,她又不是要佔他便宜,有必要這麼緊張嗎?還是個純情小少年嘛。
「十兩銀子?妻主,那葯真的能賣這麼多銀子嗎?」他震驚地望著手中的銀子,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所花費的銀子也不過五兩左右。
原本就是半大的小子非要裝什麼成熟,瞅著眼前難得有些小孩子氣的好奇樣子的沈奕宸。
孟卿禾頓時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不符合年齡的老成,卻忘了原主年齡似乎還比眼前的少年還小一點。
「嗯,有些好葯千金難買,但是很少,大部分藥材是不值那麼多錢的,這次也算是運氣好了。」
「對了,我買了肉包子,還有一些吃的,你們每人一份,吃完趕緊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昨天晚上處理藥材,本來就睡得很晚,今天又早早地就起來趕路,這會兒睡意襲來,孟卿禾打個哈欠,吩咐完,打聲招呼,就關上門。
沈奕宸拿著孟卿禾給的十兩銀子,只覺得一陣恍惚,盯著緊閉的門,片刻回了廚房。
「大哥,怎麼樣,那個女人說什麼了,她是不是去做賊了?」
急於知道真相的沈修遠,還不等自己的大哥坐下,就急忙上去問道,其他幾個人也是一臉凝重地等待著沈奕宸的回答。
「是妻主賣葯掙的,還有這些。」說著便將手上的銀子放到了桌上。
幾個兄弟皆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這還是那個賭鬼嗎?
「這,這,十兩銀子?」沈修遠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這一桌子的好東西他還沒消化掉,現在又多了這十兩銀子。
廚房裡一陣沉默,只有偶爾廚灶里柴堆里冒出的聲音……
「大哥,我們逃吧,沒想到那女人現在膽子這麼大,搞了票大的,趁現在官府還沒查過來,我們早點收拾收拾,孟卿禾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剛消停了幾天,又來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遲早都得死在她手裡。」
越想越氣,抓起碗里的包子給每個兄弟都分了一個:「這些還是還不回去了,這罪名也不能白擔著,都給我吃,孟卿禾那該死的女人,不會把銀子都給我們,讓我們做替罪羊把?」
「這包子真好吃,肉厚油多的,好多年都沒吃過了,都吃啊,看我做什麼,五弟,你不是最喜歡吃糖葫蘆嗎,吃完包子,就把糖葫蘆吃了。」
沈修遠也不管幾個兄弟,自顧自地吃著,實在不行,就吃飽了上路。
「二哥,我們一起吃,妻主果然沒有騙我,她說會買我愛吃的糖葫蘆,沒想到這麼快就買啦!」
不諳世事的沈安澈大口大口地吃著包子,轉頭又目不轉睛地盯著手邊的冰糖葫蘆。
「五弟,你說妻主說過給你買冰糖葫蘆?她什麼時候說過的?」
沉默良久的沈奕宸聽到沈安澈的話,神情漸漸凝重起來。
「就是你們都出去幹活的時候,妻主還陪我一起玩呢。」
「五弟如果無聊可以去隔壁找小白一起玩,五弟不是最喜歡和小白一起玩嗎?」
看著智力只有十歲的弟弟,沈奕宸耐著性子輕聲說道。
「可是那天小白不在家,而且你們都不在,我要留在家裡看家」
……
這家都窮成什麼樣了,就是小偷來了都得含淚走,有什麼可看著的。
好說歹說了半天,沈安澈才乖乖答應幾位哥哥,下次他們不在家,他就去隔壁玩。
「我剛剛問過妻主,她說失憶后只記得自己認識草藥,其它的都不記得了,昨天妻主處理藥材,我在一旁觀察了很久。
沈奕宸沉吟片刻,緩緩道:「她看起來似乎對藥材很熟悉。」
「那之前怎麼沒見過她這麼有本事,就只會搶我們的錢賭博,每天對那些混混點頭哈腰的,跟條狗似的,一點女人的尊嚴也不顧。」
「那你怎麼解釋,她現在會醫術這件事?」
「這,這……」
「大哥,二哥,其實妻主除了會醫術這件事,你們不覺得她從失憶以來就有些怪異嗎?行為舉止和從前判若兩人。」
一直一聲不吭的沈君陌回想著孟卿禾這些日子的不同,他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的是壞的,但是總歸和兄弟們打個招呼,心裡有點數。
「嗯,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些,說話的樣子也不一樣了,誰知道是不是裝的呢?」
每次聊到孟卿禾,沈修遠都像一隻炸了毛的貓,滿身的抗拒和嫌棄,兄弟們早就習慣了,雖然他們對她也是深惡痛絕。
重新開始,真的能毫無結締地重新開始嗎?沈奕宸怔怔地望著窗外的月色,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