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屋外氣急敗壞的王霞和周翠顧不上這麼大的動靜是否會把周圍的鄰里吵醒了,合力撞了幾下門。
嘭……
終於,原本就脆弱的木門,終於承受不住大力的摧殘,應聲倒下了。
借著月色的微光,王霞和周翠也看清了屋內的場景,色膽包天的兩人硬是把躺在地上咽氣的孟卿禾給忽略了。
正所謂花間看流鶯,月下看美人。
王霞看著五兄弟,真是越看越美,要說這村裡就屬孟卿禾家的這五個夫郎是最好看的。
雖是瘦了點,卻絲毫不影響相貌,真是便宜孟卿禾這廢物了,站著茅坑不拉屎的,天天就知道在外面賭博鬼混。
沈奕宸握緊手中的棍子,護著兄弟幾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
看著面前色眯眯的王霞,劍眉一皺,冷冷地說道:「王霞,我家妻主前腳剛走的,屍骨未寒,你們要是敢侮辱我們,你不怕她做鬼來找你嗎?」
「哼,就那賭鬼,除了賭博,還會做什麼,實話告訴你吧,你那賭鬼妻主生前還想著把你們幾個賣到南風苑裡換幾個錢,要不是我勸了幾句,壓下了她的念頭。你們還能站在這裡?乖乖的從了我,我舒服了,也能護著你們。」
五個兄弟皆是沉默地看著王霞,還以為是被自己說動了,於是又不停地沖著幾個兄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咽了咽口水。
「你看看那孟卿禾對你們幾個非打即罵,還時不時想要賣你們換錢,死了豈不是好事。你們雖說成了寡夫,但是跟了我,接下去的日子總不會太難。」
「你做夢吧!」
二郎沈修遠聽著王霞的話,用力抿緊了雙唇,眼裡的憤恨毫不掩飾:「你算什麼東西,你要是敢亂來,別怪我們動手了。」
周翠打量著沈修遠漂亮的臉蛋,色眯眯地笑道:「二郎,你不妨叫的大聲一些,這樣讓村子里的人都來看看,到時候我叫逢人就說,你們妻主一死,你們五個兄弟為了想要在村裡過活,就勾引我,到時候你們的名聲臭了,想在村子里生存可就更難了呀。」
「呸,今天就是我們五人拼上命,也絕不遂了你們的願,你也不瞅瞅自己長的磕磣樣。」
說著沈奕宸便抄起手中的棍子,重重地朝王霞的肩上來了一棍,緊接著身後的兄弟都衝出來,一人一棍子地朝著二人身上打去。
五人對兩人,勝負已成定局。
不一會兒的功夫,王霞和周翠二人只能抱著頭打滾求饒,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孟家。
大郎沈奕宸領著兄弟四人收拾了殘局,又把被撞壞了的木門勉強修好。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大半夜,兄弟幾人簡單洗漱了一番,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大亮,村裡就已經炊煙裊裊,院子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還錢,快還錢,孟卿禾欠了錢,現在死了就想一了百了啊,天下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是啊,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孟家的別躲在裡面不出來,快點出來把你們妻主的錢還了。」
院中的正是昨晚爬牆的王霞和周翠,一大早就帶著賭場的幾個打手,在孟家院里大吵大鬧。
因著昨夜被孟家五個兄弟亂棍打了一頓,恨得牙痒痒。
於是,王霞連夜去了鎮上的賭場,找了賭場管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並且挑明了,現在孟卿禾已經死了,欠下的銀錢肯定是沒辦法還錢了。
不過家中倒是有五位貌美如花的小夫郎,若是賣到南風院當小倌,那可是值不少錢。
王霞一臉狗腿地看著管事朱雀,倒了杯茶遞了過去。
「若是您將這討債的差事交給我,我保准給您辦的妥當,到時候別說是這欠下的三兩了,我到時候直接給大姐您奉上五兩,剩下的二兩就全當是給大姐您的酒錢。」
朱雀山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王霞,低頭喝了口茶。
王霞心裡想的什麼,她一清二楚。
「行啊,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大姐,您放心,這事兒務必給您辦的妥當,保證叫您滿意。」
「王霞,你在這狗叫什麼,你不知道孟卿禾已經死了嗎,你找鬼給你還錢呢,你這個臭癟三,好事不做,一天天地就知道禍害人。」
說話的這是村裡的熱心腸李昌,因著是里正自家的妹子,村子里的人對她是客客氣氣的。
再加上村裡若是有人需要搭把手的地方,她也是二話不說,說大家對她也是打心裡的敬重。
孟卿禾死了,原本這接下去就應該報喪,告知各處的親朋好友前來弔唁。
不過,孟卿禾從小是孤兒,又擔著個惡名,實在沒有走動的親朋好友,村裡的鄉里鄉親也都被她得罪乾淨了。現在,就是想要去請人,也不知道該請誰。
無奈之下,沈奕宸思索再三,只能帶著幾個兄弟,硬著頭皮請村中德高望重的長輩李昌嬸來略微主持一下。
要說這孟卿禾啊,也是倒霉的。父親在生下她之後,不料卻大出血,好不容易救了過來,不過卻傷了根本,身體一下子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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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湯藥不離身,也只堪堪撐了兩年,就撒手去了。
孟卿禾的母親對於自家夫郎的死傷心不已,恨不得隨夫去了,但顧忌尚且年幼的女兒無人照顧,也只能咬咬牙撐下去。
那時候為了給自家夫郎治病,已經掏空了家裡所有的銀錢,原本略為殷實的家境一下子就敗落了。
看著女兒蠟黃的臉蛋,心疼極了,為了讓女兒吃得好點,於是不停地到山上打獵換錢,不料有一天,命喪野虎之口。
等到同村打獵的村民發現時只剩下一個頭顱,整個身子都被吃光了,死無全屍也不過如此。
自打這以後,孟卿禾克父克母的謠言傳得滿村子都知道了,家中的族親嚇得沒有一個人敢收養五歲的孟卿禾,生怕她給自家帶來霉運。
王霞看著李昌心裡有些虛,但一想到自己身上可是有證據,便一下子又直起了腰桿。
「李嬸啊,我這可不是為難孟家的這幾個夫郎,要說這孟卿禾天天在外濫賭,欠了錢不是再正常不過了,您若是不信,我這身上可是有欠條呢。」
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
李昌看完后,眉頭一皺,這借據確實是真的……
「白紙黑字,我可沒有冤枉。李嬸,這下放心了吧。」
「如今孟卿禾已死,這債……」
「這債必然是要還的,既然孟卿禾已死,那就只能讓她的夫郎來還了。李嬸,您也請體諒一下,我這也是幫人辦事,再說了,您也不看看她這是欠了誰的錢,今日即便不是我,也多的是人來討這筆錢。」
說著說著,王霞的目光又轉到李嬸身後的幾個兄弟身上,不停地來回掃視。
「再說了,孟家的這幾個小兄弟應該慶幸是我來才對,至少我還顧念著同村之情,也不至於下狠手。」
「那你說說,這麼一大筆錢,你是想讓他們怎麼還?」
李昌思索再三,這實打實的借據就在眼前,想要不還也是不能的,可何況是賭場的錢,就是害得你家破人亡,也得逼你還乾淨了。
孟卿禾一死,這筆銀兩可不得壓到家中五個夫郎身上了。
李昌看著身後的幾個孟家夫郎,低聲說道:「這借據是真的,三兩銀子怕是需要你們還了。你們不常去鎮上,怕是不知道那賭場管事的厲害。我聽說,前段時間有個人,欠了賭場一兩銀子,掏空了家底,也拿不出錢來,硬生生砍了他一隻手,又把他們家的小兒子抓走,賣人了。你們這,唉……」
「鎮上有個大戶人家剛喬遷新居,現下府上人手不夠,急招人手。府上主人也是大方的,一個月200文,吃住均在府上,這是多好的活啊,這五個兄弟辛苦幾個月,這不就攢夠了嗎?」
王霞看著李昌低頭與孟家兄弟交談的樣子,就知道算計的事情又推進一步了。
於是,連忙假模假樣地佯裝介紹道,彷彿是打心眼裡為了眼前的幾個少年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