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以毒攻毒
「我行醫這麼些年,從未遇到過中蠱這樣的怪病,簡直是聞所未聞,妹子可真是厲害,只是不知道這中蠱如何醫治?」
「妹子放心,我並非是想偷師學藝,只是從未見過如此怪病,心中好奇。」
李妍深怕孟卿禾誤會,連忙解釋道。
如今孟卿禾救了他們一家子的性命,感謝還來不及,可沒有這樣偷人藥方的齷齪心思。
她學醫多年,自然知道有些大夫手上捏著一些不可外傳的藥方,那都是吃飯的手藝。
如何醫治?
這個問題也是孟卿禾當下最為頭疼的難題了,手上雖然有了解蠱的方子,但是卻拿不出來,實在是難受得很。
尤其是孫芷派來的那幾位大夫一直跟在她們身邊,寸步不離,孟卿禾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犯了事被關在牢里的犯人一樣。
「李姐,實不相瞞,來府之前,我對縣主少郎的病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猜測,今日過來一瞧,正如我猜測一般,藥方早就在家中就已經配好了。」
李妍一聽高興極了,不明白孟卿禾為什麼一臉愁容:「這是好事啊,卿禾妹子為什麼看著這麼為難的樣子?」
「如果藥方是尋常的草藥,當下我早就交出來為縣主兒子解蠱了,但是怪方治怪病,這藥方里的全是至毒之物,我怕……」
後面的話孟卿禾沒說,不過李妍也猜出來孟卿禾的難言之隱。
李妍沒想到是以毒攻毒的方子,即使她再不聰明,也看出來縣主派來的這幾個大夫是為了什麼。
那幾個大夫看起來客客氣氣,實則一直盯著她們倆的一舉一動,只要稍稍靠近床邊,那幾雙眼睛便不約而同地看過來。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監視!
若是孟卿禾將解藥拿了出來,勢必會被那幾個大夫看出來。
到那個時候,縣主發現給她兒子喂的全是毒藥,恐怕會誤以為是投毒害人。
那麼下一刻,躺著的怕就是她們兩個了。
兩人正思考著對策,對面孫芷拍來的幾個大夫有些坐不住了:不是說縣主從外頭請來的神醫有辦法治男君的病嗎?怎麼遲遲不動?
他們幾個都是府上的大夫,專門伺候府上的主子,自然是知道家主的脾氣,眼下一個小小鎮上的大夫卻能知曉男君的病因,已經讓家主不滿了。
倘若這男君的病再治不好的話,勢必會引起家主震怒,到時候他們幾個不掉層皮都難了。
為首的家醫率先朝李妍和孟卿禾走來,面上客客氣氣地行了個禮,問道:「李大夫,我是這府上的家醫周茗,奉家主之命,來為李大夫打下手,李大夫有事儘管吩咐,我等盡全力配合。」
周茗頓了頓,小心地打量著李妍的神情,試探性地開口:「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味藥材難尋讓李大夫為難了?若是如此,儘管開口,府上的珍貴藥材不少,說不定就有李大夫想要的。」
「藥方的話我還在斟酌,畢竟是縣主家的少郎,此事非同小可,還是小心為妙,周大夫覺得我說得對嗎。」
李妍一招四兩撥千斤,巧妙回絕了對方的打探。
「是是是。」周茗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輕而易舉地打發了自己。
心裡不由得鄙夷,她就不信這小小地方的大夫還能比她世代相傳的醫術高明,她就等著看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怎麼死的。
李妍知道對方不會輕易離開,只能找了個借口帶著孟卿禾先出去。
「李姐,我有個想法,需要李姐幫忙。」
「妹子快說來聽聽。」
「李姐去找那幾個家醫,就說是擬了個藥方,想問問那幾位的想法。李姐幫我拖會兒時間,大概需要一刻鐘,我需要想幫那個郎君放出毒血,然後才能服藥。
藥方的話我早就寫好了,到時候也是用來解餘毒的,倒也是對得上。就是得麻煩李姐務必拖出他們。」
孟卿禾壓低聲音,耐心地為李妍解釋。
「那寢居內的兩個男使……」
李妍聽到這,點了點頭,隨即又不放心地開口。
「這個放心,我帶了點迷藥來,到時候控制用量,讓他們在一刻鐘后醒來就好。」
「你還帶了迷藥?」李妍一臉緊張地看著孟卿禾,頓時坐立不安,只覺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神色緊張地往四周看了看,生怕被人聽到了。
「你來縣主府上,帶迷藥做什麼?」
李妍覺得孟卿禾膽子真大,這要是發現她身上又是毒藥,又是迷藥的,說破天,都不會有人相信她們是來給人治病的。
這個小娘子膽子真大。
李妍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原來也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現在終於知道這迷藥的用處了。」
孟卿禾不以為然地沖著李妍笑了笑,那樣子不知道得還以為是在聊什麼家常便飯呢,絲毫看不出什麼叫緊張。
好歹姐在現在也是個醫生,這點心理素質也是要有的。
孟卿禾只能在心裡默默感慨。
孟卿禾站在角落,看著李妍哄騙幾個人離開后,立馬提了個藥箱,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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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不是那個葯童嗎,李大夫和我們府的大夫都在偏廳商量著開藥嗎,你獨自做什麼?」
兩位男使將孟卿禾攔在屋外,疑惑不解地詢問。
「兩位小哥,我家師父派我過來為郎君號脈,好知道怎麼開藥。」
「如此,那快進來。」
他們主子病了這麼久,今日終於遇到可以為其診治的神醫,他們可不敢有一絲怠慢,立馬把孟卿禾請了進來。
「對了,我們師父說這香薰頗有補中益氣的功效,少郎昏迷這些時日,元氣必大傷,點上此香,倒是有些益處。」
兩位男使一聽,立馬點上香,煙霧四溢,不一會兒就全部倒下。
孟卿禾進來之前就吃了解藥,現在倒是行動自如地掀開幔帳。
她拿起銀針,解開少年的上衣,對著胸口處扎了幾針,后又執起少年的左手,在食指和中指中開了兩個小口,將手指放在瓶口,此刻兩指處開始詭異地流出濃稠的黑血。
黑血不停地流出,伴隨著一股特殊的奇怪香氣。
此刻,昏迷中的少年開始痛苦地皺起眉頭,隱隱有蘇醒之意。
孟卿禾看黑血流速慢了下來,起身倒了一杯水,將身上的藥粉散了進去,藥粉遇水即溶。
「你是誰,你怎麼在我屋子裡?」
少年被身上的劇痛疼醒,迷迷糊糊地看到有個女子在自己屋子裡,嚇得立馬坐了起來,卻發覺身上有些微涼,低頭一看,自己的上衣早就被解開,身前的肌膚早就一覽無遺。
少年嚇得臉色發白,立馬伸出雙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裳:「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的母親是誰?你今日毀了我的清白,我的母親是不會放過你的。」
「唉,別動。」胸前的銀針在少年的亂動下,早就歪七扭八。
孟卿禾急忙上前,一邊解釋,一邊想要靠近:「我是大夫,你中蠱了,我是來為你解毒的,不想死的話,就乖乖放手,接受治療。」
孟卿禾估算著時間,開始擔心李妍撐不住。
「大夫?那你為什麼要脫……脫……脫……」
少年瞄了一眼眼前五官精緻清冷的少女,連忙把臉轉開,面紅耳赤地張了半天嘴,還是說不出口。
「脫你的衣服是為了給你施針,你可以自己看一下你胸前的針,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少年聽了孟卿禾的話,隔著衣服摸了摸胸前的針,覺得有些痛意,連忙張口:「怎麼這麼疼?」
孟卿禾翻了個白眼,早就叫你不要動了,針扎到肉里能不疼嘛。
「你把衣服敞開,我為你把銀針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