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裝飾

兩人再次回到小帳篷這裡，一一還是和木頭樁子一般站立在原地，無悲無喜。

「這裡是你創造的世界對吧。」

「嗯。」

「那你為什麼不把這裡裝扮的更美好一些呢。」

Christmas一怔：「什麼意思？」

「雖然說這裡是你用來困住實驗品的地方，但是這一片，只有主動走進來的人才能看見吧，你見識過夥伴的苦難，為什麼不把這裡裝扮的美好一些，就算是假的，不也能看見夥伴們過上好生活嗎。」

這一點Christmas從未想過，儘管這裡是她的世界，但她只是復原了記憶里的模樣，她並不清楚什麼樣才算是美好，她只想要所有人都還在一起，便只將這裡變成那時的模樣。

孩子們的模樣大多都記不清了，死在自己面前的模樣卻是大同小異，她看著那些孩子從期盼到等待，最後絕望，被死亡吞噬后又漸漸回歸土地，那樣的過程很不好看，也很不好受。

舒列爾看著明顯怔愣住的人再次開口：「如果真的有人主動進來，你也可以將它變回現在的樣子吧，沒有實驗品進來，這裡不就是你的地方，你想如何就如何嗎，就像你創造一一那樣。」

「可是……我不知道什麼才是美好的樣子。」

「嗯……美好的樣子很難準確說明是什麼模樣。」舒列爾微微沉吟，「但是孩子們不是喜歡聖誕節嗎，那就按照聖誕節會有的模樣去裝扮好了。」

Christmas眼眸一亮，對於舒列爾的提議狠狠點頭，不過片刻的時間，糖果屋裡面的世界煥然一新。

Christmas在前面改變裝飾，舒列爾牽著一一跟在後面，一邊描述聖誕節會有的精美裝飾，一邊建議小蘿莉大膽操作，很快，糖果屋內也變成一個被甜蜜和溫馨充盈的小世界。

卻在林間出現數個小土堆，那是其他孩童的屍骸，儘管都是捏造出來的，但是在Christmas眼裡，這些都是曾經的夥伴，所以明明昭示著死亡的小土堆也被裝上了聖誕節輕快的小裝飾。

舒列爾也和當初一樣，絲毫沒有因為這些虛假的存在而吝嗇，自然地掏出糖果放在小土堆前。繼續跟著Christmas去裝扮下一個地點。

沒人注意，幾人離開后，小土堆中伸出的細小白骨握住土堆旁的糖果，緩慢而小心地縮回土堆當中，帶落細碎的土渣。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些孩童會被自己曾經的執念豢養成新的執念。

舒列爾按照約定，在糖果屋陪著一一直到天黑，但是一一除了最開始主動的牽手之外就沒有其餘的反應。

這讓Christmas有些失落，但也讓她知道確實是自己的執念催使一一逐漸產生神志，一如當初的自己。

舒列爾從糖果屋出來地時候，意外的發現柏子恆三人還等在外面，除此之外，阿諾和辛格也並沒有離開，不免有些訝異，隨即不由得彎了彎眉眼。

眾人看到人出來，迅速從地上站起身，莉婭第一時間上前處理他身上被忽略的傷勢，在舒列爾再三肯定自己沒事之後，大家才披著星光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在他沒出來的時候，阿諾幾人已經將後面發生的事情給莉婭和辛格兩個被抓較早的人講了一遍。

莉婭越聽越心驚，辛格是越聽越興奮，恨不得能再來一回遊戲讓自己大展拳腳。

舒列爾邊走邊把阿諾昏迷后的事情省略地講了一遍，他們不知道這種執念的催生是好還是壞，一方面是希望孩子們能夠好好活著，卻因為這樣的執念讓早已死去的人不斷重複生前經歷的痛苦。

眾人也不由得感慨著隱藏在甜蜜表面下的苦痛，卻又隱隱品味到苦痛中蘊含的甜蜜。

凡事果真都是複雜難以用善惡評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