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細微問題
雨滴答答地從天空落下，宛如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珍珠。它們觸地后，散落一地，令人眼花繚亂，也攪亂了人們的心緒。
然而，這場雨並未如昨夜那般傾盆大雨，伴隨著雷電與閃電。
當雨勢逐漸減弱時，李嬤嬤回來了。
她進門時，身上略顯濕潤，肩上和髮絲間都沾滿了雨水。
她在門口輕輕甩了甩自己，合起油紙傘后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內，用帕子輕輕拭去額頭的水珠和濕漉漉的頭髮，然後緊握手帕行了一禮。
「李嬤嬤回來了？看來是回來得太晚，遇到了雨？」章天愛看著她，讓她起身並詢問。
春梅也附和著。
李嬤嬤搖頭表示無礙，緩緩站起，望向主子。
章天愛未等她繼續說話便打斷了她，轉向春梅。
「你去準備些溫水吧，李嬤嬤全身都濕透了，先下去整理一下再來。」她吩咐道。
春梅應聲而動，察覺到了李嬤嬤的濕漉狀態。
「主子，主子。」李嬤嬤急忙解釋道，「我還有一些事情要稟報，出宮這一日經歷了很多，本想向您述說。沒想到您如此關心我。」她用衣袖再擦一下額頭。
可是在多處奔波后，回宮的路上又遇到了雨。即使未被完全淋濕，也感覺不甚清爽。
她不再堅持推辭，而是恭敬地行了一禮，「老奴似乎有些不潔了，我想先去整理一下，會很快回來，不需要春梅姑娘跟著。春梅，你就留在這裡吧。」
「好的，隨你的意願。」章天愛點頭同意。
李嬤嬤退下前，還是關心地詢問：「主子在宮中可好？在我不在的時候。」
「很好。」章天愛回答。
李嬤嬤聽后似乎放心了許多，便離開了。
章天愛微微一笑，再次望向窗外的細雨，雨勢逐漸減弱。
看來，天色未完全暗下時，這雨便會停歇。
她曾提及，今晚要聆聽雨打芭蕉的聲音。芙蓉殿後，確實種有幾株芭蕉。
她早有察覺，但暴雨之下芭蕉葉會被壓彎，便不再成景了。
關於今晚如何留住皇上，春梅心中滿是疑惑。
李嬤嬤動作迅速，很快便完成了沐浴更衣的準備，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她的頭髮也已洗凈並擦乾，隨後行了一禮。
章天愛示意春梅搬來凳子供李嬤嬤坐下。
經過一天的奔波，李嬤嬤表示自己還好，尚有餘力。
章天愛則未再多言。
春梅也退回到原位。
「李嬤嬤。」章天愛開口道，語氣中透露出急切之情，「如何？辛苦李嬤嬤奔波一日，還帶出宮的宮人也辛苦了。稍後我會賞賜他們。出宮后的情況如何？他們是否已經收拾妥當？是否感到勞累？」
「老奴替他們謝過主子了。」李嬤嬤回答道，「其實並不需要如此勞煩。即便是再奔波一日也不覺勞累。為主子辦事本就是應該的。」
「主子，您需要的鋪面我已經尋了幾間，但各有各的問題。好的鋪麵價格昂貴，且有些鋪面似乎在試探我們背後的身份，似乎想要探聽老奴背後主子的身份。」
「哦？」章天愛似乎有所預料，「京城就是如此複雜。若想在此開鋪做生意，小本經營尚可，但若想大展拳腳則非易事。」
她接著問：「你所說的鋪子中是否有特別大的鋪面？」
隨後她又補充道：「無論怎樣，替我辦事都應有賞賜。稍後你領了賞賜后也分給那位宮人。」
「好的。」李嬤嬤再次應道。
章天愛輕笑一聲，心中暗想事情已定。
春梅則有些不解其中緣由，但她並未多問。
章天愛沒有理會春梅的困惑。
她轉向李嬤嬤繼續道：「李嬤嬤，你今晚的辛苦我記在心裡了。另外……」
「我讓你找那種大小適中的鋪子，不用太大。先說說之前那幾間鋪子有什麼問題？京城的鋪子，特別是臨街的，價格都高。如果選的是大街上的鋪子，有些地段可能會便宜些。」
「我們要量力而行，不能一下子就想做大生意。你之前還那麼謹慎，怎麼一出宮就變了？那些不隨便租人的鋪子，等我們生意做大再說，別讓人知道我們的身份。」
「老奴覺得主子做生意見小了些。」李嬤嬤開口道。
「太小是沒面子？還是不好看？」章天愛問道。
李嬤嬤低頭不語，似乎想多了。
「我們如果要做大生意，銀子也不夠，你知道的李嬤嬤。怎麼考慮一下做大規模？」章天愛繼續問。
「是，老奴明白了。」李嬤嬤低頭回答，似乎覺得自己犯了錯但沒有說出來。
「那還這樣嗎？」章天愛問。
「不了，以後不會了。」李嬤嬤回答，「老奴心大了點，忘了太多事。」
李嬤嬤抬起頭，「還是說說那幾間小鋪子的問題吧，為什麼你那麼不喜歡，那麼想找大的鋪子。」章天愛再次開口，似乎不再與李嬤嬤計較了。
李嬤嬤的提議也並非全錯。
李嬤嬤接著說那三間鋪子的情況，一家太偏僻，一家不夠明亮寬敞，還有一家鋪子太小，位置也不算太好。
總體來說，這些鋪子都有一些問題。章天愛聽著李嬤嬤的描述，想象著那三間鋪子的情形。
她也理解了李嬤嬤為何如此著急，於是再問得更詳細一些。李嬤嬤也都一一回答了。
春梅說：「這樣確實不太好。」
「一開始不要看得太遠，但如果實在不行就再找找，一天時間可能不夠。再找找就是了，之後幾日你都出宮找。」章天愛建議道。
李嬤嬤表示同意，終於鬆了口氣。出宮時主子說要定下鋪子，讓她背負了很大的壓力。
真以為主子明天就要做生意，如今主子已經想通了，可以好好再找找合適的鋪子。
這幾家鋪子真的不行。
「看你啊，李嬤嬤。」章天愛再次開口，她有些著急了，心裡也迫切地想快點把生意做好，賺取銀子。
春梅看了看李嬤嬤，又看了看主子章天愛。
「看什麼呢？」章天愛問道，「你們倆人在想什麼？」
「老奴沒有融資銀子，到時候用時再想辦法也不遲。」李嬤嬤回答說。
章天愛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對了，本宮已經把方子寫好了，寫了幾個新的方子，還有一些需要你協助完成。」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