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尷尬瞬間

慕容碩猛然間瞥見一抹鮮紅，血液悄然從章天愛的裙擺下滲出，他急忙想要起身。

恰在此時，醫女步入室內，章天愛緊閉雙眼，靜待醫女的檢查。一番細緻查看后，慕容碩急切地詢問起緣由。

「陛下。」醫女抬頭，先是望向良妃章天愛，又轉向皇上，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章天愛臉頰微紅，心中早已明了自身的狀況，只是疼痛難忍，她感受到醫女投來的目光，腹痛依舊，索性閉眼裝睡，既不願向皇上解釋，也不想聽醫女細說。

慕容碩見狀，輕撫她的額頭，再次追問醫女。

醫女這才低聲說道：「良妃娘娘應是月事來潮，所以……」她羞澀地低下了頭。

「月事？所以？」慕容碩一愣，望著懷中的女子，疑惑道，「月事來潮會流血，竟會如此疼痛？」他難以置信，確認道，「不是別的緣由？」

「良妃娘娘應是痛得暈了過去。」醫女再次補充道。

「僅此而已？月事來潮竟能讓她痛成這樣？」慕容碩首次聽聞，仍有些難以置信。

「良妃娘娘的身體或許一直不太規律，有時會痛得如此厲害。不過，一般人情況會好些。這主要是娘娘體質的原因，平日里需注意保暖，調養身體。」醫女低頭，對如何向皇上解釋這女子之事感到為難。

章天愛羞愧難當，感覺無顏以對，輕輕拉了拉皇上的衣袖，示意讓醫女離開。

慕容碩凝視著懷中的女子，疑惑道：「她沒暈過去？」他原以為她已失去意識，隨即擺手示意醫女退下，詢問是否有法減輕她的痛苦。

醫女答道，可以保暖、飲用紅糖水，或者用上好的燕窩與紅糖一同燉煮。燕窩性平味甘，能補氣養血，滋陰潤燥，對女性月事期間補氣血大有裨益。

月事稀少之時，搭配紅棗共食，益氣補血效果佳。

若月事洶湧，並伴有失眠困擾，銀耳與百合搭配，它們能改善現狀，重拾安寧。

醫女們心中盤算，只揀能言之事輕啟朱唇。

章天愛輕吐一字：「痛。」

醫女心領神會，頷首示意。

「良妃娘娘需著重補氣養血，長期服用更佳。此刻，不妨稍作按摩，靜卧休憩，癥狀自會緩解。」醫女言罷，緩緩退出。

室內，章天愛與慕容碩一時靜默無言。

室外，李嬤嬤等人見醫女走出，初時仍心懷忐忑。

醫女一番解釋，眾人疑慮漸消，唯獨李嬤嬤又生新憂：「皇上若嫌此地穢氣，棄娘娘而去，加之娘娘月事在身，仍侍奉皇上左右，若皇上怪罪……」

「主子竟不知此忌諱？」李嬤嬤心急如焚，欲進屋陳情。

「皇上……」章天愛終是開口，聲音細若蚊蚋，羞澀地低下了頭。

慕容碩本無意搭話，但見章天愛腹痛難忍，臉色蒼白，終是忍不住關切詢問，輕拍其背，目光溫柔如水。

「好些了嗎？」他再次確認，章天愛微微點頭，臉色依舊蒼白，惹人憐愛。

慕容碩不忍再問，只是輕輕抱著她，再次輕按她的腹部，詢問她的感受。

章天愛輕輕點頭，示意疼痛已減。

片刻后，慕容碩鬆開懷抱，讓她稍作整理。他欲起身喚人，卻發現自己衣襟上也沾染了些許污漬。

「要不要再請太醫來看看？」慕容碩雖信醫女之言，但仍覺太醫更為穩妥。

章天愛輕輕搖頭，羞澀中帶著幾分無奈：「已經好多了，別再讓人笑話了。」

「你的身體，為何會如此疼痛？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嗎？」慕容碩再次關切地問道。

章天愛點頭，臉色依舊蒼白，令人心生憐憫。

慕容碩見狀，也不忍再追問下去，只是更加溫柔地抱著她，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關懷與溫暖。

章天愛同樣注意到了那一切，卻低著頭，不敢直視。

「皇上。」她輕聲呼喚。

「你也察覺到了？」慕容碩問道。

「皇上，您是否開始嫌棄妾身了？」章天愛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可憐與無助。

慕容碩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出那個「嫌」字。隨後，他站起身，呼喚李嬤嬤等人進來。

李嬤嬤等人聞聲而入，行禮后正欲開口，慕容碩已搶先一步，將醫女的話轉述給她們，並詢問是否有燕窩。若是沒有，他打算派人去取。

他掃了一眼李嬤嬤，記得當初挑選她時，正是因為她懂醫術，擅長調理身體。

李嬤嬤等人面露尷尬，尤其是李嬤嬤，她看著皇上，欲言又止，似乎想請罪。

章天愛剛欲開口，慕容碩卻已轉身離去。

待人影消失，章天愛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好了，都過來吧，沒事了。」她輕聲說道。

「主子。」李嬤嬤等人連忙跪到章天愛面前，關切地問道，「主子，您月事來了，怎麼突然來了？老奴竟全然不知。這是頭一回，怎麼如此疼痛？是老奴無能，調理這麼久，還以為您好多了，沒想到還是這樣。」

李嬤嬤自責不已，她從未見過月事如此疼痛的情況。她還想說些什麼，卻只是盯著主子的臉，滿心憂慮。

「主子月事。」春梅在一旁補充道，「以前雖然也疼，但不像這次這麼嚴重。自從上次在寺里缺衣少穿，又生了病之後，就開始這樣了。」

李嬤嬤聞言，心中有了數。

章天愛勉強扯出一絲笑容：「我也沒想到這次會這麼疼，看來身體是真的大不如前了，連月事都躲不過。剛才差點就暈過去了。」

說著，她的手又放到了小腹上，輕輕揉了幾下。

皇上之前揉過的地方，似乎還殘留著些許溫暖。

「主子。」李嬤嬤再次開口，語氣堅定，「您這樣子，必須再加深調理。都是老奴沒有照顧好您，沒有調理好您的身體。老奴會重新制定調理方案，一定要把您這疼痛的毛病治好。」

「先服侍我收拾一下吧。」章天愛開口請求。她感覺身下隱隱又有血流出，十分不適。再這樣下去，只會更臟。榻上也需要收拾乾淨才行。

春梅聞言，連忙點頭應允。

李嬤嬤高聲喚來宮人。

章天愛步入屏風后，迅速在侍從的幫助下換了衣裳，擦洗得乾乾淨淨。身下也妥善安置了月事帶，她頓覺輕鬆許多，行動自如。

於是，她揮手示意無需再服侍，扶著侍從走出，只見榻上已整潔如初。

宮人好奇地望向她，章天愛微笑著說：「我已經沒事了。」

另一邊，慕容碩剛踏出殿門，便立刻吩咐下人取來上等的燕窩，無論多少，全部送來，並決定以後芙蓉殿要長期供應，讓那位女子好好滋補，別再受疼痛之苦。

小太監聞言，連忙應承，目送皇上步入耳房，又見他吩咐人送來熱水。

不久，燕窩便被呈了上來。小太監小心翼翼地將其送去，同時留意著皇上，似乎有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