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弦輕顫

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滑落在，她那彷彿晨風中搖曳的柳腰之上，那腰肢纖細得令人心生憐愛，彷彿是大自然最精緻的雕琢。

他生平首次遇見如此令人難忘的曲線，而這份偏愛，對他而言，是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真是世間難尋的細腰啊。」他心中暗嘆，視線隨即溫柔地掠過她柔弱無骨的姿態，直至那片潔白無瑕的胸口及額前，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愫。

眼前的這位，竟是他的前兒媳，昔日的太子妃？

這一刻，他彷彿第一次真正地將她看清，那份美，超越了皮相與身姿，是靈魂深處散發出的光芒，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記憶中，她始終是個模糊的影子，而今，這份清晰讓他既驚又喜，彷彿發現了久藏的珍寶。

他不禁遐想，這樣的蛻變，是何時開始的呢？若非知曉她的身份，他恐怕會誤以為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引誘，但她的眼神純凈無瑕，分明沒有半分刻意。

「你也起來吧。」他終於開口，聲音里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章天愛聞言，輕聲應著，卻未敢起身，依舊保持著那份柔弱的跪姿，她能感受到來自上方的目光，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

「皇上，兒媳……哦，不，妾身過去多有錯失，讓皇上蒙羞，此番前來，一是請安，二是請罪，更是為了澄清一些誤會。」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堅韌。

「那日回娘家后，吃了東西就睡了過去，醒來時已是一切既定，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事發時什麼也說不出來，心中惶恐萬分。」

「至今方敢細想其中曲折，但真相未明，妾身不敢妄言。雖不知幕後之人是誰，但……」說到這裡，她的聲音里多了幾分哀愁，讓人心生憐憫。

慕容碩靜靜地聽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直至她話落，才淡淡地問了一句：「僅此而已？」

「是的，皇上。」章天愛低垂著頭，心中已有了答案——皇上或許早已洞悉一切，但他的沉默，卻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朕明白，你的過錯已無法抹去，但你敢於面對，便是勇氣。」他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寬慰，「你不願背負污名而去，這份堅持，朕亦感佩。說吧，你想如何贖罪？」

她緩緩抬頭，目光堅定而清澈，直視他的心靈深處，「皇上，妾願以餘生之力，洗刷過往，無論是何種方式，只求心安。」

這一刻，兩人的心，在不經意間，輕輕觸碰，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在略帶迷離的光線中，一雙秋水般的美眸閃爍著期盼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助。

慕容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那抹身影，輕啟薄唇：「你，當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他的視線緩緩上移，落在了那張即便是隨意一瞥也能觸動人心弦的芙蓉面上。

細柳般的腰肢，還有那彷彿能彈奏出細膩樂章的纖纖玉指。

即便閱人無數，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前兒媳，擁有著足以令任何男子側目的魅力，那是一種不經意間流露的誘惑，比刻意為之更加致命。

「尤物」，這個詞悄然在他心中浮現，是對她最貼切的形容。

然而，此刻的她，卻以一種近乎卑微的姿態，再次低下了頭，聲音里滿是誠懇與哀求：「皇上，臣妾願在餘生所剩不多的日子裡，每日前來侍奉左右，以此贖罪，望皇上恩准。」

「每日？」慕容碩的語調中不帶任何情緒，似乎是在確認一個不真實的請求。

章天愛抬頭，眼中閃爍著期盼：「是的，皇上。臣妾知曉您這半月將留宿寺中，便想藉此機會，盡我所能，彌補過往的過失，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絲心意。」

慕容碩沉默片刻，終是移開了目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你身子虛弱，理應靜養，何須如此折騰？」

章天愛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身形輕輕搖晃，交織成一幅動人心魄的畫面：「多謝皇上關懷，臣妾心領了。但此刻，臣妾心中唯有向皇上請罪這一念，願以此換取皇上的寬恕，即便身體抱恙，亦在所不惜。」

慕容碩的眼神複雜，終於開口，卻並非出於關切：「你無需如此，你我之間，早已不再是曾經的翁媳關係，你也不再是太子妃，而是被棄之人。」

章天愛聞言，眼神更加堅定：「但在臣妾心中，皇上永遠是值得尊敬與追隨的存在。」

慕容碩輕輕嘆了口氣，打斷了她的繼續，示意她起身：「你若無事，便早些回去休息吧。」言語間，雖無過多溫度，卻也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章天愛輕啟朱唇，柔聲道：「皇上，臣妾稍後再來侍奉，若皇上此刻需要，臣妾願即刻留此，靜候聖意。」

言罷，她欲起身，不料腳下微滑，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將她溫柔地送入了皇上的懷抱。

「哎呀！」一聲輕呼，她慌亂中本能地抓住了皇上的衣襟，如同驚鴻一瞥間，兩人世界瞬間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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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圖站穩，卻因心中的漣漪而再次失態，手不經意間觸碰到了皇上胸前的衣襟，掌心感受到了那份來自帝王獨有的沉穩與溫熱，連同空氣中瀰漫的淡淡佛香，一同侵入了她的心扉。

皇上的心跳，如同遠古的鼓點，在她耳邊迴響。

她抬頭欲退，卻險些與皇上的唇瓣擦肩而過，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她的眼眸與皇上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皇……上。」她聲音微顫，幾乎難以成句。

章天愛的心跳加速，正欲再言，卻見慕容碩的大手輕輕環上了她的腰肢。

那觸感，比他想象中更加纖細，彷彿輕輕一握便能感受到她所有的柔情。

然而，這溫馨的一幕並未持續太久，皇上低首一瞥，隨即鬆開了手，動作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剋制。

章天愛心中雖有失落，卻也迅速調整心態，深知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她輕輕退開，跪倒在地，以最為謙卑的姿態請罪：「皇上，臣妾魯莽，未料及此等意外，實乃臣妾之過。無論皇上如何責罰，臣妾皆無怨言。」

她深知，真正的誘惑不在於一時的激情，而在於長久的鋪墊與無意的流露。

她緩緩勾勒出誘惑之網，讓那條名為「慕容碩」的魚，在不經意間，自願落入她的掌心。

慕容碩聞言，只是沉默以對。

章天愛此刻卻以一種近乎倔強的姿態仰起頭，輕聲卻堅定地說：「那麼，臣妾便再試一次。」

「回去吧。」慕容碩這時看了看她，最終轉身走了回去，沒有再看她。

「來日方長，臣妾定當謹言慎行，不負聖恩。」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堅定與期待。

章天愛緩緩退下，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而自信的微笑，心中暗自回味著方才與皇上那微妙的接觸——他的身軀高大而堅實，每一寸都散發著成熟男性的魅力，既令人心生敬畏，又難以抗拒。

那份禁慾的氣息，更是讓她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步出殿門，周遭的目光如同利劍般向她射來，她卻恍若未覺，只是靜靜地走著，任由那些複雜的目光在她身上遊走。

她知道，自己的每一個舉動都將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與此同時，另一邊，劉婆子一行人正竊竊私語，話題圍繞著前太子妃的突然舉動以及她可能遭遇的待遇。

她們嘲諷著她的不自量力，認定她此行定是徒勞無功，甚至會被皇上無情地拒之門外。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與人開玩笑，就在她們議論紛紛之際，章天愛竟帶著一行人安然歸來。

劉婆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與不屑，她忍不住譏諷道：「喲，這不是被皇上給趕回來了嗎？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皇上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尖酸與刻薄，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與嫉妒都發泄在章天愛的身上。

然而，章天愛只是輕輕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望向劉婆子，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你剛才的話，我沒聽清，不妨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