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喀納隱患2
到達軍營已是辰時八刻,將士們已經四散到喀納各處救濟流民。谷風在門口等待著「救兵」,看到清秋與硯舟激動道:「殿下,表哥。」
硯舟道:「進去再說吧。」
「好。」
在硯舟面前的谷風倒是不似有蘇婠婠家后廚的地溝油,顯得格外清爽與開朗,這人還真見一人一個面孔。清秋在萬靈學院見過谷風的實力,他和有蘇婠婠分列第二與第三可真是一點也不虛,那是真才實學。所以即使谷風給清秋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她也去遊說了一番谷風。沒想到,她出事頂上來的居然是他,他不是不願做她的副手嗎?
清秋懷揣著疑問坐於主位上,道:「谷風,你不是不願與我共事嗎?」
谷風皺眉不解道:「誰說的?」
他神色認真惹得清秋心中一虛,以為自己記錯了,道:「有蘇婠婠啊。」
「她放屁!」谷風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我從未說過此話,她就知道抹黑我。」
清秋道:「那你為何之前不來找我,出事後又為何拾起這擔子?」
谷風眼神暗了暗。其實在清秋來遊說他之前他就有了依附於太子殿下的念頭,一直沒有找準時機投誠。那日清秋又是殺人又是打執風,他一時搞不清清秋所想所念。於是,在清秋前來邀請之時他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那日剛剛進入到高原地區時,他就想明白了,殿下是個可信的。
谷風來到本該駐紮清秋營帳的地方卻沒有找到營帳。他知寒一那些時日負責給清秋送餐食,打聽了一番才知清秋去了人少的小斷崖。他興高采烈地到達小斷崖,卻看到有蘇婠婠與方夷一同前往小斷崖。有蘇婠婠與方夷走在他前面並沒有看見他,他又生了猶豫,他不想和有蘇婠婠一起共事。有蘇婠婠這個女人,心狠又冷血,隨便踐踏他人感情是她的樂趣,他看到有蘇婠婠就煩。
走了幾步,他忍不住好奇趴到了小斷崖一個遮擋處,貓著身子觀察著一切。他倒要看看有蘇婠婠幹什麼,可不能讓她翹起狐狸尾巴。場面並沒有他想得那樣,有蘇婠婠反倒是成了被調戲的對象。他笑罵了幾句,爽了!
「谷風?谷風?」清秋敲敲桌面,「跑什麼神吶?之前不說,後面挑起擔子?」
谷風跪拜道:「之前弄不清殿下什麼意思,所以不敢輕易投誠,后崇敬殿下所以願意幫殿下撐起所有。」
硯舟笑出聲,要不是真的知道谷風是什麼樣的人,他都要信了這話。清秋也笑了笑,這話聽著沒毛病啊,還挺好聽的。可她雖不了解谷風,但她大體明白京都。白虎一族這是在嘗試著攀扯新貴,多投些賭注而已。
清秋回歸正題道:「你且說一下近日的情況吧。」
「是。」谷風道,「那天,臣就發現西寧區府出現異樣,除了一些孤寡瘋瘋癲癲老奴僕以外,所有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正想要去找殿下卻以身殉國。流民無腦,居然想毀了殿下的原身,臣只得硬著頭皮先行穩住了流民,我立刻將此事彙報給了京都,京都那邊傳訊說赤甲軍將要來支援,於是我就四處搜查著西寧主事。糧食藥草也早已不足,我順便搜尋著糧食與銀錢,想要緩幾天,等到統帥來了再說。同時也想找找有蘇婠婠的蹤影,這麼關鍵的時候她居然掉鏈子。」
「有蘇婠婠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些糧草,可也頂不了幾日。於是我又帶著軍隊去查官員,發現那些官員一個比一個酒囊飯袋,沒有辦過什麼正事,錢卻不少。我懷疑這糧草很可能隱藏在這些官員手裡,這些官員里也一定有西寧主事的哈巴狗。」
谷風分析的頭頭是道,事實也大致如此,只是沒有對號入座。
硯舟補充道:「現在有一種可能就是,西寧主事逃到了北川,水神一直未在西寧露面可能也是在北川。」
「硯統帥昨天說過,這北川才是斂財的地方,那還是要趕緊結束西寧的事,真正的戰鬥恐怕要到北川展開。西寧雖地勢高,可也算一望無際,且這裡貧困高寒很難囤養私兵,私兵應當也是在北川。囤養私兵不易,這麼大的吞吐量也不可能是小部隊。」清秋打開地圖,「北川地方多山,如果像西寧工程那樣分成一小隊,一小隊定是無人察覺。現在,他們很需要時間去集結這些隊伍,同時還要很快統一隊伍,所以,距離叛亂還有些時間,這期間一切變化皆有可能。」
清秋喘口氣,道:「而他留在西寧的人怕也不少,這些人唯一的作用就是拖延時間,如果能消滅幾個就更好。比如說,執風身邊那個『刺客』。」
說到「刺客」,清秋總覺得這個刺客不會那麼簡單。輕易逃脫了他的制縛,對她的招式了如指掌。這人,不是她熟悉的就是梧秋殿下所熟悉的。她又道:「那人術法了得,執風怕是早就被偷運出去了。這樣吧,谷風你去把西寧的官員聚集到西寧區府,然後把他們的底細給我看看。」
谷風把查到的東西推給清秋,道:「是。」
谷風走後,硯舟拿起其餘幾份底細看了看,當真是一些酒囊飯袋,清秋手中的亦是如此。她輕嘆道:「看著都是個身世清白的酒囊飯袋。」
硯舟道:「確實,這資料應當是水神想給殿下看的。」
清秋道:「怕就怕酒囊飯袋裡有個清醒的,這種人我近幾個月見太多了,京都之人很喜歡起鬨攢簇別人。這一路上尤其多,這種人還尤其難對付。他們總是看似站在受害者或者弱勢者的角度去賣慘去振臂高呼,然後博取同情洗腦眾人,最後把眾人利用了個遍。可眾人就是吃這套,屢試不爽。」
硯舟道:「嗯,人多了在一起熱鬧,也容易熱昏了頭,最容易被利用。」
清秋道:「這真是個難躲避的事,跟風而動。」
硯舟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那麼幾個清醒的人。」
清秋玩笑道:「如果敵人可以自己偷襲就好了!」
「殿下想什麼吶。」硯舟彈了彈她的額頭,「除非他們內鬥。」
清秋笑捂著額頭道:「萬一他們就內鬥了吶!」
「那祝殿下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