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瘋子
清秋氣喘吁吁地打開房門,而琉霜正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看書,「回來了,跑這麼急幹什麼,快喝口水潤一潤。」她拿起桌子上溫茶水遞給清秋,水杯里水紋蕩漾,她雲淡風輕的樣子看得清秋都以為自己多想了。
待到嗓子沒有干刺感后,清秋開口問道:「你故意引我過去的,你到底是誰!」
琉霜宛然一笑,將手中的書本遞給清秋。《山珍五味》清秋瞬間回想起來,這是昨天她拿的那本書。清秋翻開書本,裡面並無異常,就是普通的書本,她疑惑地看著琉霜。
琉霜抬手一道術法縈繞於書本之上,頃刻間,書本脫離了手掌飛於半空。術法猶如拂過清風,使得書本一頁頁翻過,最終停留在某一頁。
上面清楚地寫著她何時從玄靈平原啟程,何時遇到行刺,何時到達京都,進入京都后又幹了什麼,甚至連沐珩,白蘇的藥鋪都有記錄。
清秋細思極恐,自從她出發開始,就一直在某個勢力的監視下行走,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
清秋拿下漂泊在空中的書本,獃獃的看著書上的文字,輕捻書角這質感,是玄靈平原常用的杉木紙,難道這人是自己在玄靈平原認識的人?
琉霜道:「你別怕,今後沒有人會繼續監視你了。上面已經派人把那些人都撤了,我們也沒有惡意。」
聽到這話,清秋憤怒不已,大聲道:「沒有惡意,你說你們沒有惡意,誅神陣破形滅魂,這叫沒有惡意。」清秋大吸一口氣又道:「對沒有惡意,確實沒有惡意,那是殺意!」
琉霜道:「那不是我們的人,為了防止暴露行蹤我們只派遣了一個人去參加你們族舉行的餞行宴席。你遇到行刺時那人已經負傷,所以沒有辦法出手相助。」
「硯舟嗎?」
「對,是他。」
「不對。」清秋突然想到一絲不對,時間對不上,「你早上說硯舟昏迷不醒被救回帝都,你來學院之前他還沒醒。你來學院早我一天,那就是前天。而我族的踐行宴席要再早上兩天,那出現在宴席上的是鬼不成!」
雲祈族長舉辦的宴席規模並不大,私人宴席出席人員都是保密的,只有去了的人和被邀請的人才知道。琉霜顯然忘了這個漏洞,監察之人不是硯舟,她在撒謊。
琉霜表情有些僵硬,那場宴席查得非常嚴格,嚴格到像是萬靈君在舉辦宴席的程度。她們的人沒有成功混入宴席還被重傷,若不是跑得快怕是被抓到了。所以,她沒想到硯舟也出現在了那場宴席里,千算萬算,沒算到在這裡出錯了。
琉霜咬緊牙關,「咔嚓~」水杯碎了一地,她的手也被瓷片扎得鮮血直流。
她不以為意拿起手帕擦掉上面細小的瓷片,冷聲道:「是撒謊了,那又怎樣。我們並無惡意,刺殺也並非我們所為,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
明明是一副溫婉清冷的模樣,怎麼偏偏看出來狠厲不善之感。不過一天時間,一個人就變了個樣子,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啊。也對,這裡是京都人都是戴著面具做人的。
清秋冷哼一聲,「我怎麼敢信你的話,告訴我你們上面是誰,你究竟是誰的人。」
清秋說完就笑了,「瞧瞧我這是說的什麼愚蠢話,不敢信你還要問你是誰,真是自相矛盾。」
琉霜把手帕隨手丟到桌子上,起身走到清秋面前。應該是用力過猛,傷口並沒有止住,血珠順著指甲砸到地上,從桌子到門口四五米的距離,竟然滴了一小溜的血點。仔細看血不僅僅是從手上流下來的,肩膀上也有。
琉霜抬手捧上清秋的臉,惡狠狠道:「沒關係,雖然我很討厭你,可我們註定要是一條戰線的人。你也很討厭我吧,沒有關係……哈哈哈~」
鮮血染到清秋臉上,血氣竄入她的鼻息,再加上琉霜冷靜癲狂的樣子,讓清秋渾身惡寒,「真是失心瘋了!」
推開琉霜,清秋走到床前從床底拿出一個箱子,裡面瓶瓶罐罐一大堆,她拿出一個小瓶丟給琉霜,「擦擦你的手,這個瘋樣給誰看。我會申請調換寢室的,今日我出去住。」
清秋是一刻都不想和這個瘋女人待在一起了,施法把自己的東西保護好后推門離開了寢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