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張三才起義
蜀中穆家有一百萬石糧食,穆深答應了朝廷的要求,由霓凰押糧,將糧食押到長安去。
負責在長安接收糧食的朝廷官員是丁羨威的部下劉仁茂。
霓凰把糧食帶到長安,劉仁茂用手掂量著小米,說
「人啊,不愁吃不愁穿,那是最好的!可是有些人,不愁吃不愁穿,過了些日子就貪婪了起來。我家節度使大人曾經跟我說,朝廷裡面就一群這樣的人,感謝穆千金送來糧食。」
霓凰問
「我說?劉仁茂,你指的是誰呢?」
劉仁茂道
「呵呵,我可不敢亂講,穆千金,你穆家這次出手闊綽啊!一百萬石,陛下不會擔憂你們么?」
霓凰道
「早來晚來都一樣,只是分內之事,我們必須得做。」
這些日子長安的糧食一直往汴京運,可是再充足的糧食,運送也需要時間,況且能不能運到淮南,也是個問題,但是符離城牆邊的張三才坐不住了。
張三才削了一百桿木槍,分給了很多老百姓,老百姓們還是不敢造反,有的老百姓又說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靖公這人信得過,能來往!他不是壞人!」
張三才「哼!我還是那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時候一條蛇從土裡鑽了出來,飢腸轆轆的百姓們舔舔舌頭,他們很久沒有吃肉了。
張三才一槍插斷蛇頭,道
「當年劉邦斬蛇,約法三章!如今正是天意!土龍上天!一掃寰宇逆鱗!誅罰逆梁!布法赤焰天威!」
這時候老百姓聽信了張三才的話,他們不管這麼多了,舉起木槍喊道
「誅滅逆梁!誅滅逆梁!」
這一次,張三才起義了,他的起義發生在汴河一旁,所以參與起義的百姓非常多,瞬間達到了四五萬人,他們的第一個目標便是蕭景琰駐守的符離。
戚猛跑回到衙門裡,對蕭景琰說
「不好了!靖公,有個叫做張三才的人造反了!他帶著四五萬流民圍住了符離,看來是要攻城啊!朝廷不給百姓糧食太久了!」
蕭景琰道
「我真是笨啊,看來人太吝嗇,也會害了自己。」
戚猛說
「這...現在根本不是吝嗇不吝嗇的問題!而是我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啊!現在我們管的地界出現了民變,我們糟了!」
張三才起義,最開心的人是張宗琿,他在宿州喝著小酒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這個蕭景琰,你也有今天?你也會有焦頭爛額的時候?來人啊!和我一塊去見高子宜。」
入夜,蕭景琰帶著三百騎兵準備突圍,他穿好盔甲,又把一把偃月刀交給了列戰英,說
「列戰英,我們從北門突圍,你要打先鋒,我打算一路殺到汴京去找朝廷支援。」
列戰英「敵軍很多啊!」
蕭景琰說
「那些不是敵軍,是一群起義造反的老百姓,但是,這一切發生的原因都是因為朝廷沒錢!我已經指示讓戚猛死守這裡了,這些起義軍中沒有正規軍,我軍軍餉也管夠,所以我們突圍必須要快。」
蕭景琰殺出符離,準備往北一路突圍向汴京,從路邊圍上來的叛民越來越多,不過這些老百姓手裡頭只有木槍,有的甚至什麼武器都沒有,只能光著腳那石子砸那些從符離突圍出來的具裝騎兵。
列戰英殺在前頭,但他還得秉承蕭景琰能不殺百姓盡量不殺百姓的原則,除非有人反抗,他再下手,具裝騎兵盔甲很厚,木槍和竹槍沒有辦法捅穿馬匹,蕭景琰帶著兩百六十多騎兵突圍了,但還有四十人被農民軍圍困住了,這四十人很慘,他們被農民軍圍住殺光了。
這一次發生的張三才起義造成的形勢很嚴峻,整個京師為之震動,汴河的治理,失敗的一塌糊塗,蕭選坐不住了,他走下台階,問蕭景琰
「什麼?張三才造反了?這樣的農民也會造反?」
程知忌卻說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蕭選又說
「程知忌,你這個時候開的什麼玩笑話?黃巢那時候唐朝明面上還是統一的,可是我們這情況難啊!」
程知忌道
「夏稅秋糧,現在是夏天,要說掃平這樣的民變,也是簡單的,張三才其實和牛四七一樣,都是想混口飯吃,我們招安是不成的,現在長安的糧食正在往汴京靠,而汴京有三萬禁軍,尚且可以一戰!所以請陛下親自出征,帶著長安運來的糧食,招降這些百姓,目前,長安已經有十五萬石糧食運來了,所以一定要散布消息,讓這伙農民軍趕來汴京,我們再行收編,也就好多了。」
柳澄問
「這?程閣老,如果一百萬石的糧食還不夠用,那該怎麼辦?」
程知忌說
「流民來自天南地北,他們想活下來而已,我們要趕緊把流民安置到較為富庶的地方去!像江寧府,錢塘這一帶,錢塘一直不缺錢糧!」
站在蕭選身邊的蕭景宣更加心冷,流民畢竟都是見識過人世間最大苦難的那一群人,如果蕭景桓把他們招募到九安天翔軍中,那又是多強的戰鬥力?
蕭景琰道
「按程閣老的意思,現在應該散布消息,讓這些起義軍把注意力放在北方,因為我們有糧倉,讓他們跟過來,然後我們擊敗或者收編他們,再讓他們去江南?」
程知忌「就是如此!」
蕭選暴躁起來
「這群無法無天的逆賊!朕要調天塞馬軍南下,把他們一個個都送上天!」
蕭選點齊了兩萬禁軍,開始了御駕親征,蕭景琰和列戰英跟在後頭。
望著大軍越走越遠,丁羨威對程知忌說「閣老,這一百萬石糧食,就怕陛下不會給啊!」
程知忌道
「不是不會給,是根本就不給,陛下的性格我們很了解,希望有人能勸住他吧。」
靜嬪正在宮裡織布,她也聽說了流民起義太過嚴重的事情,便是把布放下,說
「如果我能勸得住陛下,那陛下會不會收手呢?還是勸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