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劍名洞虛(3更1w字,求月票)
第95章劍名洞虛(3更1w字,求月票)
「它為何要去大乾仙朝?」
陳黃皮問道:「是要去殺誰嗎?可這麼久過去它還是沒有回來。」
「不一定是去了大乾仙朝,大乾仙朝那時候已經被封印了,或許是去了九道海,三重山,又或者別的地方也說不定。」
易輕舟死後,那把劍才飛走,他只好這樣猜測。
陳黃皮悵然若失的點點頭。
大乾仙朝。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很陌生,卻又不那麼陌生。
陌生是因為。
陳黃皮不知道大乾仙朝長什麼樣。
對其的了解,也都只是從他人口中聽到的,從未親眼去見過。
想要去大乾仙朝,要跨過九道海,越過三重山。
只是大乾仙朝被封印了。
如何破開封印,陳黃皮卻一頭霧水。
而說不陌生,的確也不陌生。
易輕舟和許青山這些道人,都是師父從大乾仙朝帶來的。
師父是大乾仙朝那位陳皇的兄弟。
廣目上神也是來自大乾仙朝。
甚至就連自己也是從大乾仙朝過來的。
陳黃皮並未忘記先前做的那個夢。
自己還是一顆蛋的時候,被陳皇怒罵廢物,說自己浪費了那麼多靈物珍寶,結果是個死胎。
師父卻堅信自己到了十萬大山還有降生的機會。
還說若是他回不去,就讓自己這個當徒兒的替他回去。
但師父錯了。
自己一定會救活他,然後治好他的病。
師父近乎於道,那陳皇想來肯定沒師父修為高,估計早就死了。
等師父回去以後,師父就成了大乾仙朝的皇帝。
師父年紀大了。
估計也當不了幾天皇帝。
到時候,朕一定會給師父起一個好的謚號。
想到這,陳黃皮不禁下意識的脫口道:「嗯,我不怪陳皇。」
「陳皇?」
易輕舟臉色微變,立馬單手掐印:「定!」
整座祭壇瞬間停止了轉動。
陳黃皮錯愕的發現,四周的一切全都靜止了。
只有他和易輕舟沒有任何變化。
「越是強大的存在,就越是不能過於談及。」
易輕舟語重心長的說道:「即便是談及,也要如我這般定住時間,否則的話,要是對方想,是真能順著那些隻言片語找過來的。」
「陳皇也跟我師父一樣近乎於道?」
「那倒沒有。」
易輕舟苦笑道:「只是觀主向來大度,談起觀主觀主也不會在意,況且這裡是十萬大山,不談起觀主也知道,所以遮遮掩掩也就沒了意義。」
「我明白了。」
陳黃皮恍然道:「師父大度,陳皇小肚雞腸,他跟我一樣喜歡記仇。」
易輕舟無奈的道:「卻也不是,陛下與觀主是親兄弟,而且當年的大乾太子其實是觀主。」
「那師父為什麼沒當皇帝?」
「觀主不喜歡,於是就把太子之位讓給了陛下,只是很多人都不同意。」
「這怎麼能同意呢,長幼尊卑,豈不是亂了規矩!」
陳黃皮勃然大怒:「我讀過很多書,書上寫了,祖宗之法不可變!師父實在是太胡鬧了!」
「那些人也是這麼說的。」
易輕舟失笑道:「只是觀主說規矩是人定的,前人可以定,他這個後人自然也可以。」
「那些人雖然不服,可對觀主的劍還是服的。」
「而陛下怎麼說呢,旁人若是說陛下有不好,那確實也是,總不能讓所有人滿意,聖人都做不到。」
「可你卻不好說陛下的不對,為了讓你降生,陛下耗空了整個大乾國庫,連內帑都搭進去了,我們走的時候,陛下下了九道罪己詔,就連後來封印大乾仙朝所需的資源,都是向仙界開戰搶來的。」
聽到這裡。
陳黃皮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為了讓我降生,要付出這麼多資源,值得嗎?」
「若是成了便是值得的。」
易輕舟的話很輕,只是卻依舊讓陳黃皮有些酸澀。
他不明白。
自己身上雖然奇異了一些。
但除此之外,也並沒有別的不同之處。
那麼多的資源恐怕都能堆出來不知道多少個仙人了。
而自己離了黑煙,卻連對上普通的劫都要繞道走。
「我並不強大,我很弱小。」
陳黃皮有些自責的說道:「師父帶我到十萬大山,我不知道他究竟付出了什麼,才讓我從一顆死胎降生成功,可他見我這般普通,這般弱小,定是很失望的吧。」
「你卻是問到我了。」
易輕舟道:「我死的時候,伱還只是一顆死胎,或許你降生的時候出了一些問題,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倒是不必自責。」
「謝謝你,易輕舟。」
陳黃皮心情略微好轉了一些,便問道:「所以,你知道為何師父要造十萬尊神明了嗎?」
「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止十萬尊。」
易輕舟的語氣很不確定:「我躺著的那具黑棺有一條通道和陰土黃泉相連接,我無法過去,也無法離開這裡,但我的屍身可以,我將其斬出以後,便將其丟進了那陰土黃泉之中。」
「我的屍身里有我的執念。」
「所以它到了陰土黃泉以後,總有一天會借著地龍翻身的機會回到人間,然後本能的尋找各種東西,建造出一艘船,一艘能渡過九道海的船。」
此話一出。
陳黃皮頓時不好意思的說道:「你的屍身是好的,它把那些東西都換給了我。」
「我知道。」
易輕舟道:「但不重要了,它這一次回來便是命,命不教我落葉歸根,總之,我的屍身回來以後,它的所見所聞我都已經知曉。」
「它在黃泉陰土裡看到許多神明殘軀。」「還看到有一些存在在造神。」
人間的神和陰土黃泉的神不一樣。
前者叫神明,後者叫鬼神。
前者屬陽,後者屬陰。
說到這,易輕舟眉頭忽然一皺:「只是,那是幾千年的事了,我不知道如今是否還是如此,你下黃泉陰土的時候,卻要小心行事,那裡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你能教我一些法門防身嗎?」
陳黃皮心想著自己要是能多學一些法門手段,就是到了黃泉陰土,也能多一些自保手段,不至於極為狼狽。
但是。
易輕舟的話卻讓他失望了。
「我是有許多法門,但是我不能教給你。」
「為什麼?」
「我的法門,和觀主比起來,不過是小道爾,我怎配教你?」
「師父只教了我五臟煉神法,還有陰陽合和化神術,除此之外什麼都沒交給我。」
「那我就更不能教了。」
易輕舟的語氣極為認真:「觀主不教你法門,自然有他的考量,你這兩門功法我聞所未聞,你也無需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那不是我該知道的東西。」
「總之,觀主不教你,我也不敢教你。」
陳黃皮太過奇異。
易輕舟敢和陳黃皮道一些辛密,卻不敢真的做些什麼。
因為。
陳黃皮眼下這種狀態,很明顯不是降生成功以後的樣子。
太孱弱了。
就像是早產兒一樣。
見易輕舟堅持。
陳黃皮也不好再強求。
而易輕舟卻微微一笑:「倒也不必失望,我雖不能給你傳法,卻能送你一把劍防身。」
「劫眼裡的劍影!」
陳黃皮眼前一亮:「你能將它取出來給我?」
「差不太多。」
易輕舟笑道:「家母本是劍仙,我雖沒有走上劍道,卻也有幾分手段,你且看好了!」
說罷。
易輕舟雙手合攏。
那劫眼本就在他的手掌之中,此刻他雙掌摩擦,隱隱有真火燃燒。
就像是一座劍爐一般。
鏗鏗鏘鏘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觀主的那把劍名為洞真,此劍既是劍影,便叫洞虛吧!」
此話一出,易輕舟雙手拉開,便有一柄三尺長劍從他掌心中冒了出來。
劍長三尺,收入鞘中。
看著並沒有半點奇異,反倒像是凡俗鐵匠打造的一把普通的長劍。
陳黃皮接過此劍,正欲拔出,便聽到一陣痛苦的嘶鳴聲。
劍鞘上有著一道縫隙。
那縫隙猛地睜開,露出一隻黑白分明的眼睛。
「劫眼!!!」
陳黃皮怔住了:「它沒死?」
易輕舟說道:「它被我煉成了劍鞘和劍柄,你將其拔出,便能斬出劍光。」
「不過,這劍光卻不是無窮無盡的。」
「你要是殺個災禍,碰到個弱一些的劫,都要動用這把劍,那這劫眼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被你生生耗死。」
「你記住,這劍存在的意義是為了護你。」
「如何使用,你自己把持。」
易輕舟看著那把劍,眼中有著幾分複雜。
他被鎮壓了很多年。
還成了邪異,很多記憶其實都模糊不清。
只是,他卻記得離開大乾仙朝那一天晚上,自己的母親將他叫到了房間里,要送他一把劍護身。
只是當年他聽著劍道就煩,看到劍就覺得噁心。
自然也就沒要。
如今此情此景,怎讓易輕舟能夠釋懷。
「苦也,命也。」
易輕舟以掌覆面,低聲啜泣道:「時至今日,吾竟記不清家母之面貌,憶不起家母循循安囑之音,陳黃皮,我並非你想的那般大公無私,我幫你亦有私心。」
看著此刻的易輕舟。
陳黃皮笑著說道:「我知道,升米恩斗米仇,你已經給了我一斗米了,要是對我沒有所求,那定是搶回去的。」
廣目上神是犯了錯。
所以它才如此幫自己,好讓良心過得去。
而易輕舟卻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因此,他這般予求予取,肯定有其目的。
「我想回家。」
易輕舟猛然抬起頭,淚流滿面道:「我無法離開這裡,我的屍身也沒能落葉歸根,還有半盞茶的功夫,我就要徹底失去自我,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但你可以,你能從這裡出去。」
「待你修為足夠強大,便來此處殺了我!斬下我的腦袋,帶去大乾仙朝可好?」
「家母是劍仙,大乾仙朝被封印,或許她還活著。」
「我家住在南道州,萬劍閣……」
葬神墳劇情結束了。
下一章也就是一些收尾了。
關於為什麼洞真要殺向大乾仙朝,這是後面的事了,在這個劇情里,我倒是覺得沒必要寫出來。
因為易輕舟那時候早g了,他不知道的事也沒啥好推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