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黃粱一夢
睜開眼睛,模糊中看到了一張臉,那張臉從模糊再到漸漸的清晰。
我想大概是沒有睡醒,不然這張臉怎麼如此熟悉。
「是你?"我忽然開口道。
「你見過我嗎?」那個男人長著和蕭望一模一樣的臉,靜靜地看著我。眼裡露出一些迷茫,和不解。
「沒有見過,只是覺得我以前好像見過你,看著你很眼熟,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內心有一些慌亂。
這是哪裡啊?怎麼我被那老頭,一點眉心就到這裡了。
「我叫帝辛,你叫什麼名字啊?」帝辛開口,卻把我嚇得不輕。
帝辛?難道我這是入陣了?進入到了這上古時代,而且為什麼帝辛的臉長得和蕭望那麼像。
「我叫璇璣。」
隨便胡編亂造了一個名字。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根本捉摸不透,不敢輕舉妄動。
「你知道你家在哪裡嗎?知道的話,等你傷好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
帝辛,人畜無害的露出潔白的牙齒看向我。
雖然蕭望和帝辛的臉是一樣的,但是兩個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這兩個人難道是有什麼聯繫嗎?
我搖搖頭。
蕭望冷酷的讓人不敢輕易靠近,而帝辛散發的氣息,卻是溫和安穩的,讓人止不住的想靠近。
「我忘了家在哪裡了,好多事情記不清了,我能在你這裡一直住下去嗎?等我想起來了以前的事,我就回去。」我看向他。
「當然沒問題了,出門在外的,要是任由你一個女孩子,到處亂走也是不安全的。你就在這住著吧,什麼時候離開都可以。」帝辛給我餵了一碗葯。
「這裡是哪裡呀?」
猜到了這個地方,但是並不確定。
「這裡是霧都。」帝辛耐心的回答著我的問題。
那就對了,霧都,那就是窮奇收留帝辛的地方,看來他們之間現在還沒有反目成仇。
我倒是要看看眼前這個男人是怎麼,狠心殺死恩人之子的。
我看著眼前這個眸子黑白分明的男人,實在是不能與那老頭說的,那麼無情冷漠的人想像在一起。
萬一那個老頭說的也不是全部都真的呢?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別人說的話。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一道乾淨清脆的聲音響起了。
「乾爹,乾爹,你在不在呀,我過來找你玩啦。」
一個肉嘟嘟的小胖男娃娃,從門外面走進來,聲音奶奶的,長的可愛又英俊。
依稀能從他的面龐之中看出,他的父母長得也是萬里挑一,一等一的好模樣。
「你又偷偷跑出來玩啦,有沒有告訴你阿家和阿娘呀,不然他們該擔心了。」
帝辛順手抱起這個奶糰子,寵溺的為他整理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頭髮。
「當然說過啦,乾爹,你就放心吧,阿爹說我現在已經長成男子漢啦!阿爹阿娘他們對我可放心啦。」
肉糰子說完,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直住我這裡瞅,又不敢明目張胆的看著我。
只能偷偷摸摸的,看那小娃娃的模樣,真是可愛。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乾爹,這位漂亮姐姐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有過呢,是不是乾爹你的老婆呀,像阿姐嫁給阿爹一樣,那我是不是得叫乾娘啦?」
小糰子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又看向帝辛。
「阿靈真是越來越調皮了,這位漂亮姐姐名字叫璇璣,你可以叫她姐姐。
但是不能叫乾娘。不然毀了姑娘的清譽就不好啦。知不知道呀,小阿靈。」
帝辛把阿靈放在凳子上面,起身去翻找著一個看起來,有點老舊的柜子。
一會兒從裡面拿出幾塊糖果,然後麻利的剝皮,把甜甜的糖果放在阿靈的小手上面。
一看這動作就是經常做的,看起來真的是很疼愛阿靈。
「哦,好吧。」阿靈吃完糖果,乖乖的坐在那裡,大眼睛時不時的掃向我。
真是奇怪,我看他們兩個的關係好的很啊,這個阿靈的小孩,想必就是窮奇之子,道絕之體的擁有者了。
阿靈那麼依賴帝辛,看樣子帝辛也對阿靈十分寵愛,根本看不出一星半點的殺意。
傍晚,天漸漸的暗了下來。窮奇和他的妻子,一起過來這裡接了阿靈。
熱情的喊上帝辛去吃晚飯了,也順帶叫上了,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璇璣。」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青鳥,這位是我的夫君,窮奇。」
他們對我沒有,任何的防備和排斥,相反十分熱情的招待了我。
帝辛溫柔能幹,總是早出晚歸的做活計,窮奇也是整日和帝辛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青鳥就負責在家帶娃,做一些家務活,阿靈這小孩就比較調皮了,到處搗亂闖禍。
「窮奇哥,你討厭帝辛嗎?」
「從來沒有,他是我一輩子最好的兄弟!」
辛苦了一天的窮奇拿起家中的,雞毛撣子就要往阿靈的屁股上打。而這個時候帝辛總是當一個和事佬,他抱著阿靈,嘴巴上說著算了算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我就在想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但是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不可能有人一輩子順心如意的。
這不,事情就來了嗎。
「我要回一趟娘家。」
青鳥第二次重複這句話。
「為什麼?有什麼急事嗎?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兩個人去的話發生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回去家裡幾天,父親生病了,我回去照顧一二,很快就能回來。」
窮奇拗不過青鳥,就由著她回去了,想著,回家一趟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沒放在心上了。
可這青鳥說很快就回來,卻是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這窮奇一直在家裡等著,還是和以前一樣和帝辛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唉。」
這是他第三百多次嘆息了。
「有什麼事嗎?」
我問帝辛,心裡想人家的妻子回娘家,你跟著在這裡嘆什麼氣,難道你愛上了兄弟的妻子?
「沒什麼。」
又過了幾日,帝辛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了,眉頭也越來越不平整了。半夜裡一直聽到他唉聲嘆氣的聲音,好幾次半夜起來,都能看見他坐在院子里,一動不動的。
月光籠罩著他的臉,只留下一些陰影,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帝辛。」
我叫他,他沒有任何反應,我摸他,手從他身體穿過。
他以前是在院子里嘆氣,後來又拿了個凳子對著我的床嘆氣,下一秒,帝辛趁著夜色,抱起阿靈消失了。
我知道這一刻還是要來了,那些註定了的事情,怎麼樣也改變不了。我們終其一生,想要拚命守護的東西,尤如潭中鏡花,握的越緊消失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