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聆聽鬼人破碎的聲音
啪嗒——
音竹雙腳穩穩落在地面，下一刻身形一晃，來到白和再不斬的面前。
這時候，白才剛剛將再不斬從卡卡西的忍犬口中掙脫下來。
但......
下一刻，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便捏住了再不斬的喉嚨！
「呃！？」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朝著面前的音竹看去。
兄弟！！！
你不是卡多派來的救兵嗎？？？
「呵呵呵......」看著搞不清狀況的再不斬，音竹輕笑一聲，旋即毫不猶豫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咳咳咳！！！」再不斬喉嚨上頓時青筋暴起，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血紅腫起來。
「選擇追隨我，或者......死！」
音竹以不帶絲毫感情的目光看向再不斬，口中吐出冰冷的話語。
「咳咳......咳咳......」
「啊？再不斬先生！你放開他！」
一旁的白暴喝一聲，身影一晃，在地面捲起一層灰塵，瞬間出現在音竹身後。
唰地一聲！
四根閃爍著寒光的千本，便出現在了他的指間，接著猛然對準音竹捏住再不斬的右手射出，攻其必救，想要逼音竹放開手。
叮叮叮叮！
空氣中濺射出道道火星。
音竹的白皙的右臂瞬間變成黑色。
白面色一變，但並沒有放棄。
一咬牙，翻手再次捏住一枚千本，身形一閃出現在他身後，出手如毒龍般迅猛，刺向音竹的脖子要害。
「煩人！」
音竹冷哼一聲，左手猛然朝著身後探出，在半空中精準捏住白那隻手持千本的纖細手腕，然後狠狠一扭！
咔——
一剎那，空氣中爆發出令人發怵的骨頭錯位聲。
白悶哼一聲，只覺手腕似乎被一股剛猛霸道的力道震斷了一般，痛入骨髓。身子下意識跟隨被扭曲的手腕轉動，以此來減輕疼痛，
他豁然抬頭，驚駭地望向頭也不回的音竹，「這傢伙！力氣大的簡直像個怪物！」
白試著掙脫手臂，但卻是無濟於事。
他擔心地朝著再不斬看去，不由得面色大變！
「再不斬先生！」
只見這個短髮青年雙目暴突，臉上已經從先前的充血紅腫，變成了青紫之色，這是嚴重缺氧的癥狀！
白頓時心急如焚，淚水霎那間從眼眶中湧出。
撲通！
他完全放棄了動手的念頭，猛然跪倒在地！「他願意！他願意追隨大人的！還請大人留他一命！」
白泣聲抬著頭，一張嬌柔面龐已然是哭的梨花帶雨！
即使是音竹，轉頭看到此時的白，也不由得眼睛一跳，頓時心中某個柔軟部位被觸動到。！「好傢夥，這誰扛得住？」
這簡直和劉亦菲飾演的小龍女、哭著跪著求音竹不要丟下她有什麼區別！？
男女通殺的恐怖殺傷力！
收起心軟，音竹心中一哂，「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顏遁？只比鳴人的嘴遁略遜一籌的存在？」
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他便鬆開右手。
砰——
再不斬那壯實的身軀猛地砸落在地，他臉上閃過一抹劫後餘生之色，雙手捂著喉嚨大口呼吸起來，如一條即將渴死的魚。
一分鐘后。
再不斬臉色便差不多恢復了正常，只是依舊有些蒼白，神情看上去也十分虛弱。
他從地面上支起身子，偷偷抬眼朝著音竹掃去。見到他背對著自己在和白說話，似乎對自己完全沒有防備，眼神頓時一亮，讓人不寒而慄的凶光，霎那間出現在他瞳孔之中！
唰——
他一把抄起身旁的斬首大刀，身子順勢原地轉動一圈，斬首大刀便狠狠劈了出去。
「從哪裡跑出來的雜魚！我再不斬大爺怎麼可能追隨你這種傢伙啊！」他面目猙獰，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憤恨怒聲吼道。
「砰！」
一聲悶響，斬首大刀劃過虛幻人影，徑直將他面前的橋面劈出一道淺坑，無數碎石迸射出去。
再不斬瞪大瞳孔。「人呢！」
但下一刻，他雙目驟然暴突，腹部向前高高隆起，整個人宛如一張彎弓射了出去！
轟——
他猛地砸在橋邊的護欄上，將其撞得狠狠凹陷下去，瞬間裂紋遍布。
「嗚...呃......」
再不斬跌落在地，口中發出低沉無力的痛呼。背部脊椎和胸腔部位的骨骼不知斷折了多少，此時就連動一下都感覺渾身傳來鑽心的疼！
「哦？不愧是鬼人么，身子挺硬朗啊！這都沒死？」
音竹似乎略有意外，腳步直奔滿臉驚恐望著他的再不斬而去。
「等...等等！音竹大人！」白閃身攔在音竹面前，黑亮黑亮的大眼睛望向他，眉清目秀的臉上滿是祈求之色。「這是誤會，音竹大人，這絕對是誤會！」
「你和我說沒用，我給過他一次機會了。」音竹輕笑。
接著身形一動便越過白，來到再不斬身前，右腿高高抬起，對準他的腦袋，然後猛地落下！
如此一幕，看的身後的白一臉絕望。
這個突然冒出來叫音竹的忍者究竟是誰啊！
體術超強，防禦強到他的千本都扎不進去！速度快的別說跟上或者反應過來了......那是連他這個觀戰者，都用肉眼完全捕捉不到行動軌跡的恐怖移速！
這樣的忍者，竟然在忍界一點名氣都沒有。
未免也太誇張了些！
只是，音竹眉頭卻微不可察地一皺，再不出聲，他可就真收不住腳了！
就在即將上演腦花四濺的一幕的時候，音竹背後猛然傳來白的嬌喝聲。「音竹大人，我願意追隨您，還請您放過再不斬先生！」
聞言，音竹嘴角緩緩掀了起來，大腳猛地停在距離再不斬腦袋一公分距離的半空。
勁風烈烈！
他飛快將嘴角的笑意斂去，轉過頭看向白。下巴輕抬，臉色輕蔑。「你覺得你有代替鬼人的資格？」
「從此以後，白只追隨大人一人！」白毫不猶豫回答道，像是早已下定了某種決心。
「哦？有意思......」音竹臉上浮現出捉摸不定的笑容，低頭似是思考片刻，他再度看向一臉堅定的白。「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
但音竹的話，突然被一道虛弱的怒喝打斷。「白！不要中了他的計，這個混蛋是在騙.......」
砰——
再不斬嘴巴一歪，舌頭差點沒咬下半截，緊接著猛地被音竹一腳踢飛，落在幾米開外的橋面上狠狠打著滾，最後撞到一截水泥墩上才停下。
噗——！！！
再不斬渾身一震，再次受到重擊的他仰頭一口鮮血噴出，血濺長空！臉色已是變得蒼白如紙！
音竹唰地一聲閃爍到他身邊，毫不客氣地抬腳踩在他腦袋上，臉上閃過一抹森然殺機。「讓你說話了嗎！」
再不斬臉龐與冰涼的地面狠狠擠壓。
他眼珠骨碌碌地往上轉動，在與音竹滿是殺意的眼神對視的瞬間，暗淡的眸光狠狠一震，但下一秒就被激發出骨子裡的狠厲。
「欺人太甚！本大爺和你拼了！」
再不斬悲憤怒喝，整個人開始劇烈掙紮起來，臉都在地面磨出了血。
音竹面色冷峻，右腳用力在他臉上一碾。
「唔......」
再不斬悶哼一聲，緊接著嘴巴不受控制地被碾得張開，將地面的灰塵狠狠吸了一口進去，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音竹手往膝蓋上一搭，俯下身去，貼在再不斬腦袋上方冷冽地道。「死很容易，但活著很難。」
「唔！！！」再不斬憋紅了臉，但雙腿掙扎的更加劇烈、兩隻手胡亂撕扯著音竹的褲子。
音竹嘴角一掀，語氣變得玩味。「我想，你也不願意看到白.....出現在風俗店的那天吧？」
「？？？」
掙扎的動作霎時停住，再不斬瞳孔劇烈震動起來，緊接著一點點轉動瞳孔，最後死死盯著音竹。
「你！是！魔！鬼！嗎！」
他口中含糊不清，說話之間還不斷吐著一串串血色泡沫，眼眶裡布滿了猩紅血絲，形似惡鬼！
再不斬這肉眼可見的憤怒，普通人哪怕只是不經意間看上一眼，都會被嚇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如果可以的話，他現在絕對會將音竹生吃掉！
但音竹接下來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再不斬肝膽俱顫！
「話說......你不是想要做水之國的主人嗎？要是死了的話，可就沒辦法做到了哦......」
「......」
再不斬像傻掉了一樣，獃獃地望著音竹，將他白色休閑褲腳扯成碎布條的雙手，也像是失去了內心支撐，僵硬地墜落在地。
「你、你怎麼會知道？」他身子無力地癱在地面，一臉茫然地問道。
關於內心最大的夢想，他從未對除了白的第二個人提起過。
音竹是怎麼會知道的？
「你不需要明白，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只需要明白，我是能夠幫你完成當初未完成之事的人。」音竹話音一頓，再次看向他的時候，臉上也終於是多出來一抹認真。
「當權者的腐爛，正需要像鬼人你這樣的忍者來掃清！我想，當初迫不得已殺掉了那些同期，你的內心也一定會時常感覺到痛苦吧......」
「......」
「這個傢伙......」再不斬望向音竹的目光，再也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桀驁，眸光劇烈顫動起來。
他內心有種自己沒穿衣服的羞恥感，像是被陌生人從上到下看了一個精光！
他看向音竹的眼神，也很快從震駭變成了恐懼。
在這個人面前，他像是完全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讓再不斬終於對著音竹低下了他那驕傲的頭顱，鮮血淋漓的腦門，緩緩貼在了冰涼橋面上，血液漫出，很快將地面染紅。
「桃地再不斬......願意追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