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生
君麻呂不知道音竹突然找他做什麼。
對於這位副首領的存在,他的態度一直都比較漠然,覺得對方只是最早跟隨大蛇丸才有如今地位的而已,不像自己那麼好的天賦,能夠被大蛇丸種下「蛇吻」!
發自心底的,君麻呂不怎麼看得上音竹。
除了年紀比他們大一點,其它方面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出彩之處。
既不具備忍者天賦、也並不具備多麼強大的實力,似乎只是在管理忍村方面,是個不錯的人手,所以才被大蛇丸大人所信任。
君麻呂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好友寧次,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這樣普通的傢伙。
若是願意跟隨大蛇丸大人,被賜予咒印的話,現在恐怕早就和他一樣,已經獲得了比肩上忍的力量!
「一會狠狠給他一個教訓,讓音竹這個所謂的副首領明白,像寧次這樣的天才,未來不是他能夠左右的!只有大蛇丸大人才是寧次最好的歸宿!」
當君麻呂走出監獄大門的時候,口中還在不忿自語。
可當他走出監獄見到音竹的時候,他心中便微微一驚。
「這是之前那個音竹!?」
對方穿著一身白色練功服,挺拔而修長的身軀看上去充滿了力量。
目光不再是記憶中的平淡和人畜無害。
而是變得十分銳利,嘴唇緊閉,微微揚起的下巴彷彿充滿自信,似乎是在俯視著他。
音竹身上散發出來毫不掩飾的侵略性氣息,讓跟在君麻呂身後的重吾和水月都呼吸停滯,下意識不敢喘大氣。
君麻呂臉上雖是保持著平穩,但渾身肌肉已經微微僵硬。
......
「好久不見,君麻呂。」
音竹雙手抱胸,站在大門外,寧次站在他身側後方。
擁有身高優勢的音竹,居高臨下看著走出來的三個少年,目光又很快停留在最前方的君麻呂身上。
眼前的少年俊美,眉心處點綴著兩枚紅印,寓意為「平安之眉」。
是音竹的老師、也就是蛇叔親手為其種下,希望君麻呂能夠健康成長。
收起心中的輕視,君麻呂微微躬身,然後站起身來,平淡的目光直視音竹。「見過副首領,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
o_o
o_o
重吾與水月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些懵逼地看向君麻呂。
剛才不是還說......
一見面就要給人家一個好看嗎?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一言不合就禮貌起來了?
就連音竹背後眼裡一直帶著憂慮的寧次,聞言都忍不住嘴角翹了起來。
君麻呂這個傢伙,很識趣嘛......
音竹也不廢話。
目光盯著君麻呂,淡淡道,「大蛇丸他不會再有機會回來音忍村了,現在!和以後!音忍村就是我音竹說了算。同一個小隊的多由也她們都出去執行任務了,君麻呂你也不能置身事外!」
此話一出,重吾和水月面色狠狠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這是要幹什麼?
弒師?
背叛傳說中的三忍?
君麻呂瞳孔中的憤怒一閃而過,深吸一口氣,澀聲道。「先不說大蛇丸大人是否真的拋棄了我,我的身體也還沒有適應新的咒印,恐怕無法外出執……」
「我覺得你可以!」
音竹直接打斷他的話,尖銳的目光直刺他的心臟。
君麻呂渾身一震,臉上立馬滾燙漲紅。
「你是個聰明的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任務什麼的,只是我的託詞。」接著,音竹豎起兩根指頭,語氣淡漠。「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效忠我,要麼死!」
君麻呂內心的憤怒險些要爆開!
水月一副看戲的姿態,但被君麻呂洗腦的重吾卻同樣憤怒難忍。
整個監獄外面過道的氣氛,瞬間凝肅。
不遠處的音忍三人組守衛看著這邊,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其中唯一的妹子琴.槌,看向音竹的目光則是閃過一抹異彩。
相比氣質陰暗、性格冷酷殘忍的大蛇丸,音竹剛才未免太過霸氣了一些!
君麻呂牙齒緊咬,很想回絕音竹的命令。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
音竹身上那股強大而冷冽的氣勢,不斷壓制著他內心的憤怒。
他清楚的知道,音竹是在逼他出手!
「狂妄的傢伙!」
越發強烈的憤怒,讓重吾瞬間進入暴走狀態!
在進入咒印二狀態后,重吾的外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咔咔咔!!!
宛如動物盔甲的灰色硬質化物體,從他手肘部分延伸而出,像是羽翼。十指的指甲鋒銳探出,背上長出來灰色宛如手臂的隆起,不斷噴吐著藍色火焰。
眉心更是出現了一道筆直的黑色豎紋,眼白部位瞬間變黑,瞳孔裡面只剩下赤裸裸的殺意!
「地震炎!」
音竹沒有動,只是饒有興緻地看著這一幕。
只見重吾猛地用咒印化的手臂砸向地面,「轟」地一聲!他面前的地面頓時爆碎,無數枚石子朝著前方的音竹激射過去,卻被他輕鬆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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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剛站穩身形之時,重吾那膨脹了一倍的高大身軀自煙塵中猛然襲來!
爆碎擊!
音竹嘴角一掀,雙眼驟然爆發出刺目精芒,隨著雙手快速結印,體內的查克拉頓時瘋狂湧出,又迅速轉化成黑色的土遁將右手手肘包裹。
就在這同時,音竹腳下不動、腰身一旋,便是一記簡單的肘擊轟出。
霎時間。
嗡!!!!!
音爆聲頓時充斥這片區域,勁風撲面,逼得觀戰的寧次扔等人都透不過氣來,腳下連連後退。
雖然失去了理智,但感受到狂猛的風壓襲來,重吾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好強!不好!重吾不是這傢伙的對手!」
一旁的君麻呂即使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目露不可思議,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駭然。
他渾身的查克拉立時暴涌,一頭白髮在空氣中亂舞,周身迅速爬上了一層黑色的咒印,看起來就像是體內的所有血管浮現在了體表一樣。
「十指穿彈!」
對著音竹伸出雙手的瞬間,君麻呂十指指骨瞬間像子彈一樣發射出去,支援重吾的同時,也想要將音竹逼退。
咻咻咻——
但面對這些速度極快的骨彈,音竹沒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
在「土遁.土矛」這門防禦忍術上,音竹可是花費了相當不少的經驗值。
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和未成長起來的君麻呂戰鬥,著實是有些欺負人了......
鐺鐺鐺......
一連串的金鐵交戈聲接連響起,十枚骨彈打在他身上各處要害,又在下一秒全部被崩飛出去!
音竹的黑色拳頭,毫無阻礙地落在了重吾咒印化的手肘部位!
正面硬剛重吾暴走狀態下的一發爆碎擊!
「隆!」然一聲巨響!
灰色手肘與黑色拳頭碰撞的瞬間,整個監獄樓房彷彿都抖了三抖,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碎石簌簌震顫、又濺飛出去。
「唔......」
重吾悶哼一聲,巨大的身體直接被擊飛了出去。
「砰」地一下,砸在監獄樓後面的岩壁之上,霎時間濺起一圈厚厚的煙塵。
「納、納尼!」
看著這一幕,一旁的水月張大了嘴,差點把下巴給驚呆掉。這還是他認識的重吾嗎?居然這麼慘,被人一拳干趴下!?
「音竹大人果然很強!」觀戰的寧次轉頭看向音竹,眼睛狠狠亮了起來。
「這、難道才是副首領的真實實力嗎?」
遠處的音忍三人組差點驚掉下巴!他們作為看守者最是清楚,發狂的重吾到底有多恐怖,那簡直堪稱一隻人形猛獸!即使是大蛇丸想要將其制服,每次也要花費不少力氣!
「屍骨脈.椿」
君麻呂才剛剛抽出自己左臂的骨頭,想要當做武器,眼前突然一花,接著身前便多了一道白色身影。
「好快!!!」他雙目豁然圓睜!
腦海之中甚至還沒來得及產生後退的念頭,下一刻腹部一陣劇痛傳來,整個人便倒飛出去,撞到鑲嵌在岩壁之中的重吾身上。
而直到這時,音竹的身影,才顯露在君麻呂剛才站立的位置。
他面色平靜收回右腿,靜靜站在那裡。
嘩啦啦——
這時。
岩壁的方向傳來碎石落地的聲音,觀戰眾人轉頭看去,發現是重吾從岩壁中脫落,只在上面留下一道凹陷的「大」字型深坑。
「吼!吼吼吼吼!」
重吾口中發出如猛獸一般的低吟,一對金黃的眸子在煙塵中燁燁生輝、四處轉動,很快就鎖定在了音竹的方向。
唰——
他身形一動,瞬間從煙塵之中衝出,身上冒著藍色的火焰,飛躍到空中,伸手朝著音竹的腦袋撕扯過去,速度極快!
一旁觀戰的幾人,除了張開白眼的寧次之外,沒有人能夠跟得上重吾的動作。
但有人比他還快!
宛如瞬移一般,音竹的身影驟然消失,又驟然出現在重吾的面前。
只是單手伸出,便穩穩捏住了重吾的脖子。強大的衝擊力,將他整個怪物似的龐大身體狠狠沖飛。
「轟」地一聲,音竹單手將其按在了岩壁之上!
窸窸窣窣。
岩壁表面不斷有碎石掉落。
「給我趴下!」
砰——
音竹伸出一隻腳,猛地將一旁掙紮起身的君麻呂又給踩回在地面上,而且還是四肢匍匐在地,這種令人無比羞恥的姿勢。
「音竹大人!」
這時,不遠處的寧次發出一聲驚叫,語氣帶著濃烈的祈求之意,顯然是透過煙塵,用白眼看到了這一幕,害怕他一怒之下對君麻呂下殺手。
「吼~」
沒有理會寧次,他轉頭看向重吾,發現這傢伙此時就連無意識的嘶吼聲都變得有氣無力,不由得嘴角微翹。
想了想,音竹左手一抖,袖口之中便划落一隻骨節分明的物體,被他穩穩捏在手心。
卻是一支綠色竹笛。
修長的手指,覆在氣口,他單手將竹笛舉起,橫在唇邊輕輕吹奏起來。
「魔笛.夢幻音鎖!」
「嗚...嗚嗚嗚......」
輕柔、悠揚的音調頓時傳遍這座山坡,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餘音裊裊,給人一種寧靜、舒適的感覺。獨特的清脆色音,再加上無形的精神力侵襲,瞬間就讓聽見笛聲的人們神情徹底沉醉下去。
就連發狂的重吾,也很快在音竹的笛聲下安靜下來,神情逐漸變得寧靜。
直到笛聲消失良久,山坡上的眾人這才恢復了清醒。
而音竹的背影。
已經緩緩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
倒在地上的君麻呂和重吾對視一眼,頓時變得滿臉複雜,沉默不語。
一旁的音忍三人組,則是獃獃地望著黑暗的夜空下。
那是音竹消失的方向。
只是一拳一腳,便瞬間擊敗進入咒印狀態下的重吾和君麻呂兩人,不僅體術威力驚人、防禦力強的離譜,速度更是快到他們連腦子都反應不過來的恐怖程度!
一手讓他們毫無抵抗之力、便陷入到幻境之中的魔笛音鎖、霸氣而自信的退場......
這等霸氣威勢和雷厲風行的手段,可謂是震驚四座,在場之人無人不感到敬畏嘆服,哪怕是重吾與君麻呂兩人,也不由得為音竹的人格魅力而感到驚艷,內心深處有種被吸引的感覺。
望著音竹消失的方向,寧次忽然明白了過來,自己應該為音竹、為好友、和為自己做些什麼。
他沒有了父母,但君麻呂更慘,連一個族人都沒有。
在忍界孤身一身,沒有方向,沒有目的的活著。
而寧次心中有恨,恨三代火影的軟弱、恨伯父日足的不作為。
「我要摧毀木葉!」
而這件事,靠他一個人註定做不到。
他轉頭看向君麻呂,口中輕嘆。「君麻呂,你還不明白嗎?大蛇丸只是將你和多由也五個當做實驗體,而重吾和水月也同樣如此。
音竹大人曾經說過,君麻呂你雖然天賦異稟,但不過只是大蛇丸的轉生容器而已!
終其一生,你都找不到自己活著的意義!」
「活著...的意義嗎......」無力癱倒在地,君麻呂失神喃喃。「可不作為大蛇丸大人的容器而活,我還能為誰而活著呢......」
他在輝夜一族受到長期的囚禁,無父無母,早就已經失去了自我。若不是大蛇丸和音竹將他救下來,或許他現在會像只隨處可見的野狗一樣,在水之國的臭水溝里討食!
他曾經一度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但大蛇丸對他說。「活著本來沒有什麼意義,但只要活著,就可以找到有趣的事情。就像你發現了花,而我發現了你。」
是大蛇丸重新賦予了他活下去的勇氣。
「為了自己!為了音竹大人!也為了......我!」說到最後,寧次臉上一紅,但還是堅定與君麻呂對視著。
「為了...寧次嗎......」君麻呂渾身一震,望向白眼少年的碧綠瞳孔之中,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他獃獃地望向寧次,內心大為震撼。
寧次那真誠的眼神,讓他明白,什麼是擁有親人的感覺!
「嗯!」寧次鄭重地點了點頭,對著君麻呂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如果可以的話!」
「當然!」君麻呂立即介面。
「那我呢!?」一旁的重吾有些急了,連忙湊了過來。
君麻呂這傢伙該不會丟下他吧?
「哈哈哈哈哈哈......」
寧次與君麻呂對視一眼,緊接著同時爆笑出聲,仰頭大笑起來。
只剩下水月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樓下。
面帶羨艷地看著他們親密無間,心中滿是苦澀。「哥哥,要是你還在,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