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戰後總結
所以漢軍的水軍又回到了長江南岸這邊,由於漢軍已經佔領了公安,公安城附近的水寨也落入漢軍的掌控中,大部分水軍都進入水寨休整,只有黃崇不放心情況,要求「合肥號」繼續在外拋錨,並調了一批水軍上船輪換休息。
漢軍就這麼進駐公安城,並準備下一階段工作,最有俘虜管理經驗的關興承擔起了甄別俘虜的工作,而張苞則帶人巡城以安撫民眾,吳懿和李嚴、陳到進入縣府,開始商議著下一步的戰略部署:
「此刻我軍我戰雖勝,但是東吳荊州主力無損,水軍尚存,東有長沙,北有江陵,南有武陵,所以我軍正處於包圍之中,切不可麻痹大意。」
李嚴首先定了會議的基調,雖然他本人有些小家子氣,又有些官迷,但本身的能力也不錯,戰略眼光也到位,不然不會出現劉璋和劉備甚至諸葛亮都信任他的能力,
「我軍此次以懲戒為主,雖然有主動進攻的情況,但也是東吳有錯在先,如今我建議暫時止步於此,以待對方反應。可派遣探子前往長沙、武陵兩地查探其軍隊調度情況,再警戒長江水道,則我軍可立於不敗之地。」
陳到則介面:「武陵方向因為五溪蠻作亂,吳軍一直統治不穩,昔日先帝征吳,五溪蠻王沙摩柯助戰,後來戰死,五溪蠻不服東吳管轄,我們可派一支精銳前往此地,攻下武陵郡,連同五溪蠻,順帶打通前往牂柯郡南中地區的通路,這樣就算戰事不順,我們也可退至南中,以圖再來。」
吳懿在一旁點頭,顯然也認為李嚴和陳到說的不錯,反倒是劉琰猶豫了兩下,還是哼哼唧唧開口了:「諸位將軍,還有一事我認為也應儘快去辦。」
「什麼事情?」
「向成都報捷。「
劉琰的意思很明顯——不管此次懲戒戰打算打到什麼程度,又將在什麼時候停下來,但是既然已經開打,就要做好準備,此次打下公安,又有鐵船在江上保障航運安全,自然應該保持後勤線路暢通,最好成都能再送些糧草輜重,以資軍用。
順帶還可以問問丞相下一步打算,雖然諸位將軍說的都很好,不過看過那本野史的劉琰覺得後人對丞相的記載和評價這麼高,那凡事問一問總是不會錯的。
畢竟那本野史上,對丞相的評價是算無遺策,多智而近妖——別的不說,就沖丞相能提前部署找先帝使者請求水軍援助,把吳軍打的落花流水來看,那本書說的還真沒錯。
朱然和步騭就這麼狼狽地從船上下來,剛剛發現蜀軍攻打孱陵的時候,朱然就決定要支援周循,他叮囑宋謙幫自己守好江陵城,又帶著步騭和孫胤率領僅剩的水軍載著其他步兵試圖渡江支援孱陵,結果正撞上黃崇的鐵船。
本來朱然看到那艘鐵船的時候覺得對方沒帆沒槳,就算有什麼辦法控制方向,速度肯定快不了,結果步騭立即非常失態的搶奪指揮權讓船舶迴避繞行,這種做法引起了朱然的不滿,並試圖讓步騭不要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然後他就見識到那艘鐵船如何比己方木船更加靈活地調整方向,並把一艘艨艟拍爛。
看著在水中狼狽掙扎的士兵,朱然這才意識到之前步騭和孫胤對蜀軍鐵船的描述居然不是誇大其詞,而是真實情況,本來他還猶豫到底是頂著這艘鐵船強行登陸南岸救助周循還是就此撤退,然後朱然就看到孱陵城池上的旗幟已經換成了漢軍的旗幟。
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用考慮如何支援對岸的朱然立刻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總算蜀軍那艘鐵船沒有追擊,才讓他們安全返回江陵水寨。
「此船不除,我軍在水上難以匹敵啊。」朱然看著遠方耀武揚威的鐵船,忍不住感慨。而步騭則嘆了口氣:「唯今之計,只有請至尊派遣樓船來了,那鐵船雖然進退自如,但獨木難支,我軍小船難以攻擊其頂部,但是樓船高聳,居高臨下,又不懼怕它的那幾根杆子,總能除掉對方的。」
建鄴的樓船剛剛完工一艘,另外還有一艘更大的在建造當中。雖然東吳的水軍都已經知曉他們建造這種樓船原本的目的是讓吳軍在水上保持優勢,隔斷魏軍的侵襲,不過對其能否戰勝漢軍的鐵船沒數,但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寄希望於樓船同樣可以對付蜀軍的鐵船了。
因為意識到江陵水軍短期內都沒法奪得水上的主動權,朱然只能哀嘆:「只希望兩位少將軍莫要受到折辱。」
周循和孫紹作為俘虜,此時正被關在臨時的俘虜營中,他們兩人都有單間,一方面是漢軍表達對吳軍將領的優待,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俘虜之間串聯。
所以兩人現在只能在漢軍的看押下困在兩個相鄰的帳篷中,好在漢軍並不阻礙他們交流,所以孫紹就這麼竄進周循的帳篷:
「我剛才聽聞江陵方向有我軍前來救援,不過已經被蜀軍擊退。」
周循搖了搖頭:「蜀軍那艘鐵船我也看見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作戰,但既然能讓鐵船浮於水上,自然有他們的手段,朱將軍水軍健全的時候尚不能擊敗他們,如今先折一陣,再來情況也不會好到哪去。」
他頓了一下,又說:「想來是看到蜀軍攻打孱陵縣,所以才來救援,可惜漢軍動作太快。」
孫紹隨即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都怪我魯莽,早知如此,應該堅守城池。」
周循則一邊嘆息一邊安撫自己的好友:「就算我們堅守此城,只怕也沒有用處。蜀軍的投石車你也看到了,若是日夜不停,這城牆怕是也堅持不住,蜀軍人數多於我們,若是城牆被破,我軍士兵怕是沒有勇氣與對方交戰的,倒不如趁著他們燒烤那大象的時候突襲敵人,也許還有獲勝的機會。」
他看了看孫紹,最後還是主動提起:「賢弟莫要自責,雖然我們戰敗,但對方既不曾折辱我們,也不曾招降,又不曾在城中擄掠,我猜想他們此次並非為撕破臉而來。」
「啊?」因為周循的話題太過跳躍,孫紹只能發出疑問聲,於是周循繼續解釋:
「我想起了湘水之盟前,呂都督攻佔三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