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沙城
墨塵趁機再次將雷罰之力注入開天棍,朝著沙獸又是一棍。他的靈力如同火山噴發一般湧入開天棍,開天棍上的雷電光芒大盛。墨塵雙手握緊開天棍,朝著沙獸的身體狠狠地砸去。這一棍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沙獸的身上,沙獸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雷電擊中沙獸的地方出現了一道道焦黑的痕迹,還冒著青煙。沙獸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它的眼睛里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然而,沙獸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它從混沌風暴中掙脫出來,此時它頭上的角已經變得更加粗壯,身上的氣息也越發強大。沙獸似乎被墨塵的攻擊徹底激怒了,它雙眼通紅,再次朝著墨塵撲來。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力量也更加強大。墨塵知道,這場戰鬥已經進入了最艱難的階段,他必須全力以赴,才能有一線生機。
墨塵和這沙獸越戰鬥,越覺得情況不妙。他分明感覺到沙獸的實力正在節節攀升。墨塵釋放出的雷罰之力,那環繞在沙獸周圍的雷電,本應是對沙獸的巨大威脅,可此刻卻像是在給沙獸進補一般。沙獸每被雷電擊中一次,身體內就像是吞下了大補的丹藥,氣勢越發強盛,實力更進一分。
沒戰多久,墨塵驚訝地發現沙獸頭上慢慢長出了一個突起。那突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長越高,最後竟變成了一個角。墨塵心中一驚:「這不就是蛇化蛟的跡象嗎?」他瞬間明白了過來,這沙獸或許本就是即將化蛟的蛇類生靈,之前可能是在渡過雷劫的時候受了重傷,才會實力大損,僅僅處在臨近中期的境界。而如今,自己的雷法之力無意間淬鍊了它的身軀,修補了它之前的傷勢。現在,沙獸借著墨塵的雷法相助,實力迅速好轉,那漸漸散發出來的氣息表明,它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仙境初期。
墨塵心中暗暗叫苦,原本以為能輕鬆戰勝的沙獸,如今卻因自己的法術而變得更加強大,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場戰鬥的局勢,思考應對之策。
正在墨塵苦思冥想應對之策的時候,沙獸竟口吐人言,那聲音瓮聲瓮氣的:「多虧了你這雷罰之力,把我的劫傷都給治好了。」墨塵驚得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他壓根兒就沒想到這沙獸居然能開口說話,就像見了鬼似的。
沙獸又接著說:「以後要是有啥事兒,你就拿著這鱗片來找我,我在這混亂沙漠里那也是有些門道的。」話音剛落,一片鱗片就從沙獸身上脫落下來,慢悠悠地朝著墨塵飄了過去。這鱗片可不一般,剛一出現就散發著幽冷的光,像是藏著無盡的秘密。
墨塵下意識地伸手接住鱗片,只覺得入手溫熱,上面布滿了奇特的紋路,就像神秘的古老符咒一樣,可他一個都看不懂。墨塵還沒從這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呢,沙獸就已經轉身了。只見那龐大的身軀在沙地上緩緩挪動,每走一步,都揚起大片大片的沙塵,就像一陣小型的沙塵暴。不一會兒,沙獸就徹底消失在了墨塵的視線里,只留下一片寂靜。
墨塵獃獃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沙獸消失的方向,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湧上心頭。原本以為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惡戰,誰能想到會這樣收場呢?他小心翼翼地把鱗片收好,心裡不停地琢磨著沙獸的話。在這危機四伏的混亂沙漠里,多一個幫手那可就多了一份保障,只是不知道這鱗片到底有啥神奇的魔力,那些奇怪的紋路又到底代表著什麼呢?
墨塵晃了晃腦袋,決定不再糾結於此了。他心裡清楚,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呢。這片沙漠就像一個巨大的寶藏,同時也隱藏著數不清的危險,他必須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在這神秘莫測的沙漠里繼續探索下去。於是,他緊緊握住開天棍,目光堅定地朝著沙漠深處大步走去。陽光灑在他身上,他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漸漸和這無垠的沙漠融為一體。
墨塵朝著大河州的方向飛速前行,他仰頭辨別了一下太陽的位置后,便朝著大河州的方向疾馳而去。就這樣持續飛行了半月有餘。
墨塵仍身處混亂沙漠之中,這片沙漠終年風沙肆虐,危險重重。就在這漫天黃沙的世界里,一座城赫然矗立其中。
墨塵飛在空中,遠遠望去,城中心那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盡收眼底。高大宏偉的城牆環繞著城市中心,宛如一條盤踞的巨龍。城牆上旗幟飄揚,在風中獵獵作響,那旗幟上精美的圖案彰顯著這座城曾經的輝煌。
走進城中的中心地帶,這裡彷彿是一個永不落幕的狂歡之地。寬闊的主幹道上,人流如織,摩肩接踵。達官顯貴們身著華麗的錦緞長袍,上面綉著精美的金線花紋,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們乘坐著裝飾極為奢華的馬車,那馬車的車廂由珍貴的檀木打造而成,四周鑲嵌著圓潤的珍珠和璀璨的寶石,拉車的駿馬膘肥體壯,馬鬃梳理得整整齊齊,馬身上的配飾叮噹作響。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一家家商鋪都使出渾身解數來吸引顧客。珠寶店裡,各種奇珍異寶琳琅滿目,有晶瑩剔透的翡翠,那綠色彷彿能滴出水來;有純凈無瑕的鑽石,在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還有圓潤飽滿的珍珠,散發著柔和的光澤。綢緞莊里,一匹匹色彩絢麗的綢緞堆放在一起,那細膩的質感如同嬰兒的肌膚,上面綉著的各種花卉和瑞獸圖案栩栩如生,彷彿隨時都會躍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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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內熱鬧非凡,歡聲笑語不斷。樂師們彈奏著美妙的樂曲,那悠揚的絲竹之聲飄蕩在空氣中。酒客們圍坐在精美的圓桌旁,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精緻的酒壺裡盛著香醇的美酒,那酒液散發著濃郁的香氣,彷彿能把人的靈魂都給勾走。桌上的菜肴更是色香味俱全,有烤得金黃酥脆的乳豬,皮脆肉嫩,香氣四溢;有燉得軟爛入味的熊掌,濃郁的湯汁里飽含著各種珍貴的香料味道;還有新鮮的水果拼盤,各種水果擺放得錯落有致,色彩斑斕。
然而,在這繁華表象之下,城中普通百姓的生活卻充滿艱辛。
普通百姓大多居住在城中心邊緣或者城市外圍那些簡陋的房屋裡。這些房子是用廉價的材料建成,狹小而擁擠。一家幾口常常擠在一個狹小的房間內,幾張破舊的床鋪幾乎佔據了房間的大部分空間,床上的被褥補丁摞補丁,單薄且破舊,難以抵禦夜晚的寒冷。
他們穿著粗糙的布衣,顏色灰暗且樣式單一。這些衣服經過多次縫補,洗得已經有些發白。每天清晨,百姓們就早早起床,為了生計開始忙碌的一天。男人們大多在城中做一些苦力活,比如搬運貨物、修繕房屋之類的工作。他們扛著沉重的貨物,在烈日下汗流浹背,粗糙的皮膚上滿是灰塵,卻只能得到微薄的報酬。
女人們則在家裡操持家務,同時也會做一些手工活來補貼家用。她們坐在昏暗的屋子裡,一針一線地縫補著衣物或者編織著一些小物件。孩子們沒有什麼娛樂活動,要麼幫著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要麼就在街頭巷尾簡陋的空地上玩耍。他們沒有漂亮的玩具,只能用樹枝和石頭自創一些簡單的遊戲。
在食物方面,普通百姓的餐桌上很少出現肉類。主食大多是粗糙的麵餅或者雜糧粥,偶爾能有一些自家腌制的鹹菜就已經算是不錯的配菜了。他們每天都要為了獲取足夠的食物而發愁,一旦遇到收成不好或者物價上漲的時候,就只能忍飢挨餓。
當墨塵的目光從城中心移向城市的周圍時,看到的更是萎靡落魄與凄涼的景象。
城的外圍,房屋破敗不堪。牆壁大多是用泥土和石塊混合堆砌而成,經過歲月和風沙的侵蝕,許多地方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裂縫,有些牆壁甚至已經坍塌了一半,露出裡面雜亂的石塊和泥土。屋頂上的瓦片殘缺不全,有一些地方直接用破舊的木板遮擋著,彷彿一陣大風就能把屋頂掀翻。
街道冷冷清清,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影。偶爾有一兩個瘦弱的身影在街頭巷尾艱難地挪動著腳步。這些人衣衫襤褸,衣服上滿是補丁,那補丁的顏色參差不齊,看起來十分刺眼。他們面容枯黃消瘦,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神中透著麻木和絕望,彷彿生命中的希望之光早已熄滅。
路邊的景象更是凄慘,雜草在街道的縫隙中肆意生長,有的甚至已經長得比人還高。廢棄的攤位橫七豎八地倒在路邊,攤位上曾經擺放的貨物早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一些殘破的木板和生鏽的鐵釘。垃圾隨處可見,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幾隻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垃圾堆里翻找著食物,它們的皮毛黯淡無光,肋骨根根可數,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無力。
墨塵看到這鮮明的對比,心中滿是疑惑,這座矗立在混亂沙漠中的城,為何中心與周圍會有如此巨大的差異呢?
墨塵施展幻滅之眼查看,這幻滅之眼能洞悉諸多異常狀態。他發現這些人並未中邪,三魂七魄俱在,身體也僅僅是營養不良,並無其他異樣之處,可為何他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呢?墨塵滿心疑惑,於是走上前去詢問。
然而,坐在屋裡的那幾個人就像沒有聽到墨塵的話一樣,他們紋絲不動,頭也不抬,更是一聲不吭。墨塵站在那裡,只覺得一陣尷尬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屋子旁邊一位鄰居緩緩走了過來。他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皺紋,眼神中透著一種歷經滄桑后的平靜與無奈。老者慢慢靠近,眼睛微微眯著,似乎在打量著墨塵。
墨塵見狀,趕忙再次重複了自己的疑問。老者輕輕嘆了口氣,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同情,他緩緩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鬍鬚,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年輕人啊,你有所不知。」他的目光移向那幾個守孝之人所在的屋子,眼神里滿是憐憫,「他家啊,前年的時候,當家的因為累了一輩子,積勞成疾,就這麼走了。咱這兒有個老規矩,家人得守孝三年。這三年裡啊,他們既不能出去走動,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幹活掙錢。」老者邊說邊無奈地搖了搖頭,額頭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要是違反了這規矩,官府可是要嚴懲的呀。」說完,老者又看了一眼那屋子,輕輕咂了咂嘴,彷彿在為這家人的遭遇感到惋惜,然後便慢慢轉身,拖著有些遲緩的腳步離開了。
墨塵望著老者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對這個地方奇特的規矩感到十分詫異,同時也對這幾個守孝之人充滿了深深的同情。他開始思考這樣的規矩背後所蘊含的文化意義,以及它對這些普通百姓生活所造成的巨大影響。
墨塵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后,從九色珠里取出些許瑣碎的下品靈石。他心裡很清楚,給予幫助需適度,若是給得太多,這對這家人而言可能並非好事,反而會害了他們。
接著,他悄悄施展法力,將這些碎靈石和一些普通的草藥進行變化,然後利用法力送到了這家人的桌子上。做完這一切,墨塵轉身朝著城中那豪華的中心區域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默默思索著這個地方的守孝習俗。這習俗固然體現了對逝者的敬重和傳統的傳承,但它給像剛剛那家人這樣的普通百姓帶來的生活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墨塵離城中心越近,越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反差。這城中心位於貧民窟的中間,四周都被貧民窟圍繞著,彷彿是被貧窮包裹著的一顆奢華明珠。要進入城中心,有一道高大的圍牆將其圍得嚴嚴實實,這圍牆就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把裡面的繁華和外面的破敗隔離開來。裡面和外面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裡面是雕樑畫棟、歌舞昇平,外面卻是破敗不堪、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