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把火,燒的她只剩殘骸
「嘟嘟——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通,請稍後再撥。」
在窮人區最邊緣的垃圾場,惡臭熏天,司念渾身臟污倒在垃圾堆里。
她雙腿血肉模糊,扭曲成奇怪的姿勢,膿水從傷口中流出。
她是在昨天晚上被人丟來的垃圾站。
這雙腿已經斷了有好幾天,疼痛將她折磨得快要失去最後一絲力氣。
「司念,沒想到你竟到了這。」
意識模糊中,江逸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他牽著陳楚楚,衣著華貴。
兩人相扣的無名指上鑽石閃耀,彷彿在諷刺她的愚蠢。
「你還真是可憐,從司家大小姐混到這個地步。」
「不過你得感謝我,我把司耀集團掌管得很好。」
「救救我……江逸軒你救救我……」
司念淚水漫出,慢慢挪動著上半身抓住眼前男人的褲腳,懇求著。
江逸軒一腳踢開她,眼中露出嫌惡。
踹到傷口流膿處,司念低頭看向自己快要被撕裂的身體。
「救你?你羞辱我五年之久,還想我救你?司念,我巴不得你去死!」
「我從頭到尾喜歡的都是楚楚,要不是你,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他俯下身,近乎耳語。
「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父親的車其實是我僱人動了手腳!他才會在那場車禍中死於非命。」
司念不可置信!
瘋狂地伸手想要抓住他!
「啊!你……你騙我!」
她憤怒地大吼。
雙腿卻無法移動半分。
「司念,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噁心,每天上趕著纏著男人,你賤不賤啊!」
陳楚楚放開江逸軒上前,雙手踩住司念的腿。
本就流膿潰爛的傷口更加血肉模糊。
司念痛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過往的一段段記憶湧入她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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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她還是印城司家最受寵的女兒。
光鮮亮麗,每天有數不清的人主動湊上來巴結她,奉承她。
她是司家小姐,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可是她誰都看不上,就喜歡京平中學的一股清江逸軒。
江逸軒出生不好,所以當初對所有富人都冷淡,唯獨願意跟自己說話。
他長得好看,成績又好,縱然身處不平等的環境也能不卑不亢,安然自若。
她不顧一切地愛上了他。
每天對他噓寒問暖,給他提供最好的單人住宿,吃富人才能吃的餐食,資助他考上京平最好的大學。
最後為了嫁給他,把爸爸留給自己的公司給了他。
司念覺得,他們談了五年戀愛,感情很好,期間雖有爭吵,但從未分手。
一切都該順理成章,大學畢業了,他們就結婚,過上和和美美的夫妻生活。
就在爸爸車禍死了三個月後,江逸軒陪著她走出失去親人的悲痛。
為了讓她好好休息,暫代公司總裁一職。
江逸軒說現在接管公司很忙,所以兩人還沒領結婚證,但是一起住在了司家老宅中。
司念信任他,也為了讓他更好地在公司立足,將自己手中的所有股份轉給了江逸軒。
可是,一切都在江逸軒公司掌權后變了。
他變得幾天幾天不回家,最開始還要應付她,說自己應酬多。
後來就開始不理她的任何問題,直到有一天說要跟她分手。
司念不相信,去公司找他,卻發現他在公司有了另一個夫人,陳楚楚。
她剛想上去質問,卻被尖叫的陳楚楚一把推開,滾落樓梯暈了過去。
她在療養院醒來才知道,江逸軒大肆宣揚說司家小姐因父離世,抑鬱成疾,精神出現問題,打傷他的妻子。
所以送去了療養院接受治療。
城郊的療養院很偏,江逸軒派人將她送到了那裡后三年沒有再來過。
她的手機被療養院沒收,失去了與外界的任何聯繫。
每天接受電擊治療,不聽話還會被打,渾身傷痕纍纍。
後來,陳楚楚來過一次,周圍幾個保鏢,穿著她以前的衣服,背著她的包。
「司念,我和逸軒對你是仁至義盡了,因為你的阻攔,我們五年了才終於走到一起,
他跟我說你的喜歡對他來說是種負擔,是他可憐你,才一直收留你。」
「你每天的治療都是他安排的,可惜你一直不好,我們也沒有辦法。」
「我們的孩子大了,你也該補償一下我們了。」
說完她就拿出一份房產轉移合同,強迫司念簽字畫押後轉身離開。
然後,療養院的人突然說她賴在這裡不繳住院費,將她趕了出去。
荒郊野嶺,她穿著單薄的病號服,沒有手機,沒有交通工具。
司念餓了兩天,終於走到了街上。
可她神智模糊,沒有看清對面巷子里衝出來的摩托車,一下被撞飛了出去。
「操,這怎麼有人?真晦氣!」
摩托車上一個黃毛,看見自己撞了人也不下來查看,直接碾過司念的腿飛快逃逸了。
黃毛很快返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同伴。
司念被兩個人挪到了兩步開外的巷子里,丟到了垃圾站。
她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找到一個快爛的電話,打給了江逸軒。
沒想到他竟帶著陳楚楚一起來了。
向她炫耀自己和陳楚楚愛情美滿,毫不留情地踢開她,說巴不得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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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念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自己清醒,可身體的疼痛卻不斷地刺激她的神經。
最後,江逸軒和陳楚楚又踢了她幾腳,就扇了扇鼻子嫌棄地轉身。
江逸軒大手一揮,離開前還命人放火,要燒了這垃圾堆。
司念雙腿殘疾,無法移動,在大火中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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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痕纍纍的靈魂逐漸抽離,飄至空中。
她俯瞰著自己死亡的慘狀,心中悔恨交織。
若是再有一次機會,她司念,定不會讓所有騙她辱她的人好過!
眼前的慘狀被忽然闖入火光的男人身影打破,男人一身挺立的制服,神情慌亂。
他找到了那堆殘骸,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伸手觸碰到一枚拇指大的羊脂玉。
那是她從小帶在身上的,一直沒摘下來過,連江逸軒都沒見過幾次。
亦或許是,他從未仔細注意過她。
男人最終不堪承受般跪在殘骸和玉前失聲痛哭!
是許至君!
他是京圈唯一的太子爺,平日里也不知為何時常為難江逸軒,所以自己一直很看不慣他。
後來聽說他去了國家機密部隊,一年都不會回來京平一次。
「念念,是我來晚了,我這就帶你回家。」
他抱起一堆殘骸,拾起玉佩,上了停在燒空地面的直升機。
她跟著許至君,看他給她下葬立碑。
握著那枚羊脂玉在她墳前痛哭,說自己後悔放手……
司念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心中觸動。
若是重來,她也應該好好看看這個許至君。
忽然間,司念感到一股靈魂被灼燒的痛。
她看著跪在她墳前痛苦的許至君,而自己的靈魂卻在逐漸變得透明。
隨後……她看見許至君消失在她的視線中……亦或許,是她的靈魂也消失在了這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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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驚醒,司念一睜眼。
她竟然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