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人有五名,代價有三
「如此一來,該到的人都到了。」
鏡流踱步上前,慢慢說道。
見此,雲寒便將現在的時間留給他們,自己則是跑到一半搬出椅子桌子開始品茶,看戲。
「哎,雲寒,她是誰啊?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星摸到雲寒旁邊,問道。
「你沒聽景元說過?」雲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當時我沒注意聽,所以?」星摸了摸後腦勺,一臉尬笑。
「嗯,那你現在好好看,好好聽。」雲寒沒有說太多,只是端起茶水慢悠悠地說著,抿了一口。
「嗯……還是自己的靈茶好喝。」雲寒點了點頭。
「……」星見此,也沒再說什麼。
另一邊。
「沒想到闊別數百年後,「雲上五驍」還能再度聚首。如果我所記不差,七百年前,我們曾在這兒立下承諾,無論間關迢迢,都要相聚在此共飲一杯。」
鏡流開始回憶著。
「可惜如今,我們五人有的在世重生,有的求死不能,有的淪為罪囚,而有的人……再也沒法赴約了。」
「聽起來是個悲傷的故事。」星有些感慨。
「你說的不錯。」雲寒點點頭。
「哇,好啊你,又有好戲看不叫我。」突然旁邊蹦出來一個人,一個雙馬尾,身穿紅裙,頭頂上戴著一個面具的女孩。
阿哈!這次祂是以花火的形象出現。
「這次沒有什麼樂子看,我只是想親眼見證一場落幕罷了。」雲寒搖了搖頭。
「嘖,沒意思……」阿哈毫無形象地盤膝就這麼坐在地上,嘴上說著沒意思卻是眼中露出躍躍欲試之色。
「你在跟誰說話?」星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她看不到阿哈的形象。
「阿哈。」
「誰?你說誰?」星瞪大了眼,左顧右盼。
「嘿!」突然一張臉突兀出現在星面前。
「我敲!」星瞬間炸毛,下意識一棒球棍甩過去。
「嗖!」
球棒揮空,阿哈怎麼可能讓星打中,瞬間瞬移到雲寒旁邊。
「你……你是阿哈?歡愉星神?」星古怪地看著這個奇怪的女孩子。
「嗯哼,剛才嚇到了吧,哈哈哈。」阿哈捧腹大笑。
「別鬧,別影響我看戲。」雲寒將茶杯放到桌子上,緩緩開口。
聲音平淡無波,可另外兩人好像感受到危險的氣息,一下子面面相覷,安靜了下來。
「我將負枷受審,此去一別,也許是永別,所以我要在離開之前發出邀請,請諸位在此道別。」鏡流緩緩說道。
「人有五名,代價有三。」
鏡流開始一一點名。
「禍首飲月,一意孤行,擅行化龍妙法起死回生,變化形骸,釀致大禍,有辱戰士哀榮。」說著瞥了一眼丹恆。
「從凶應星,狂悖驕慢,染指豐饒神使血肉,助飲月妄為,終至墮為不死孽物。」
刃對此只是一臉漠然地雙手抱胸。
「而罪人鏡流,身犯魔陰,弒殺同袍,背棄盟誼。」
「現在,是我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鏡流說著,扭頭看向丹恆,「丹恆,你永遠也無法逃離飲月,因為他是你的起點,他所犯的罪業將長伴你的前路,如影隨形,直至入滅。」
丹恆聽后不語。
「刃,是個好名字,然而你只能在殺與被殺之中徘徊,若非如此,你便無法消解『應星』的悔恨。」鏡流看向刃。
刃冷冷的看著她。
「最後是我,我將面臨聯盟判令,背負永罰。而在此之後……還有更為慘重的「代價」在等待著我。」
景元聞言,眼中閃過一道黯然之色。
「唯有如此,那些當被銘記的痛苦,才不會逝去……」
「『雲上五驍』……該是彼此告別的時候了。」
鏡流走到景元面前,隔著眼罩看著曾經的弟子,如今的羅浮將軍,嘆了口氣,「沒有酒,只有苦澀,這樣的聚會真是令人一言難盡啊……」
「該是送我去虛陵的時候了,景元。」這一句卻是格外的溫和。
「聯盟法度,不容更改……可惜,你們的下一站並非虛陵,而是『玉闕。」景元淡淡地說道。
「戎韜將軍中途設下『十方光映法界』,想先一步會會二位。」
「呵……景元,你還是老樣子,總想掙扎著打破別人的布局。」鏡流輕笑一聲,說道。
「無妨,便陪你多走段路吧,但結局不會改變,我終會站在勝利的那一方。」
「那麼這局對弈,我會奉陪到底。」景元直直看著自己面前這位曾經的恩師,如今的……罪人鏡流。
景元看著鏡流的臉龐,眼中不由得閃過一道回憶,不過很快回過神來。
「等等!鏡流,在你離開之前,你還欠我一份報酬。」不出所料的,刃攔在鏡流面前。
「好戲即將開場了。」雲寒淡淡一笑,他想見識一下,這仙舟所謂的劍術,到底是怎樣的。
「哦?」阿哈來了興趣。
星只是撓撓頭,看了看雲寒又看向中間那群人。
「我試過,除了在你身上多留些傷口,我幫不了你更多。」鏡流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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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不死身,以人間的劍是殺不死神使的血肉,這一點,『命運的奴隸』應該告訴過你吧?」
「他說過,但你依然欠我這一劍。」刃冷冷地說著。
一旁的景元聞言,微微低頭,眼神中閃過一道無奈之色。
鏡流只是嘆了口氣,說道,「我教你劍時就已說過啦。我不對全無生趣、引頸待戮的人動手……」
刃眼神一眯,「只有對手才能讓你拔劍?那麼,鏡流,我來奉還你的一劍之教。」說著他上前一步,直視鏡流的臉龐。
似乎感受到了刃那堅決的意志,鏡流嘆了口氣。
「珍惜此刻吧,我給你短暫一死的機會。」
說罷,兩人來到中間最為廣闊的地方,相對而站。
「不是,什麼意思?說著說著就要生死之見?」星一臉震驚。
「噓……安靜,小傢伙。」阿哈突然閃現到星面前,對她搖了搖頭。
……
「七百年前,我們在這兒,也曾是如此……」鏡流手中逐漸一柄由寒冰凝聚而成的冰劍。
刃則是耍了個劍花,最終長劍直指鏡流。
兩人身影一閃,同時沖向對方,兩柄劍相互碰撞,一股氣流奔涌四方,掀起塵埃亂石。
「叮叮噹噹!」
兵器相撞之音瞬間從一邊到另一邊,兩人的身法,劍法極其相似。
刃的長劍劃過地面,劍尖瞬間來到鏡流面前。
鏡流仰頭躲過,眼罩卻被挑飛出去,露出一雙紅色的雙瞳。
刃的長劍一揮,鏡流格擋住同時一個後空翻來到空中。
兩人的攻擊中劍氣爆發時不時打出一道落在旁邊的場景,一時間灰塵揚起,四面亂石紛飛。
景元低著頭,令人看不到他什麼表情,只是緊握的拳頭表明他的心中並不好受。
丹恆站在雕像之後,看著場景中殺意凜然的戰鬥,眼神有些複雜。
手中長劍的劍身剎那間變成赤紅色,刃低喝一聲,一躍而起使出全力一擊斬向空中的鏡流。
鏡流身上冰寒的氣息涌動,手中冰刃發出亮光,只見她緩緩刺出一劍,冰藍色的劍氣與刃的攻擊相撞。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