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九皇子來訪
二人說著話,外頭有躁動聲一陣喧鬧。
很快有小廝上來回話,「少東家,譙掌柜,是九皇子殿下來了。」
「九皇子?」譙掌柜探頭有些疑惑,他看了看濮瓊枝,詢問她的意思。
濮瓊枝搖了搖頭,「我與九皇子素無往來,譙掌柜,你去瞧一瞧。」
「那,小人在隔壁接見,少東家也可聽一聽動靜。」譙掌柜點了點頭,起身迎了出去。
公孫懷禮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譙掌柜一眼。
此人眉眼狹長,生的一張笑面模樣,即便是不笑的時候都感覺在笑,瞧著便令人心生親近之感。果真不愧是生意人!
「小人拜見九皇子殿下!」譙掌柜也瞧見了這位氣度不凡的皇子殿下。
眼瞧著他要行大禮,公孫懷禮一把將人托起,「掌柜的同本皇子不必這般客氣。」
「殿下抬舉,小人萬萬不敢承受。」譙掌柜是個謹慎的,堅持行完了禮數,抬眼一瞧九皇子四周掃視的神色,立馬會意、
「此處賓客往來,過於喧鬧,殿下請這邊廂房。」
公孫懷禮點了點頭,跟著他一同到了另一間廂房內。
進了廂房內,譙掌柜又命人準備茶水點心,只是公孫懷禮卻道,「譙掌柜,本皇子只說幾句,不必折騰了。」
聽他這麼說,譙掌柜愣了愣,「不知殿下蒞臨小店,是有什麼吩咐?」
「吩咐談不上,本皇子想見一見你們濮家的東家,不知道可方便否?」公孫懷禮直接開門見山,表明了來意。
「這……」譙掌柜露出猶豫之意,隨後苦笑著賠不是,「殿下恕罪。咱們濮家是江南起家,東家年紀大了,身子也多有不便……若是殿下急著召見,只怕是一時半會兒……」
「哦,不必如此勞動你們老東家。」公孫懷禮抬手,「本皇子聽聞你們少東家也在京中?」
「前不久,本皇子負責京郊難民一事,很是頭疼。昨日,見你家鋪子特地從這些災民中招了不少人,很是緩解了本皇子的壓力。本皇子此番前來,也想親自向少東家言一句謝。」
譙掌柜聞言,擰了擰眉,沉默良久「……」
「可是有什麼不便?」公孫懷禮見他面露遲疑,猜到他可能不方便做主,「是本皇子太唐突。這樣吧,本皇子寫一封信,勞煩掌柜的代為轉交。」
譙掌柜這才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多謝殿下體諒!」
公孫懷禮筆走龍蛇寫了一封信遞給譙掌柜,這才起身走出廂房。
只是才一踏出廂房門,他的視線便被一旁挑選首飾的女子所吸引……
濮瓊枝原本只是想濫竽充數,裝作是一旁的客人,看看這公孫懷禮所來是為何。
可沒想到這人一出廂房便盯著她不動了,真是好生唐突!
她乾脆也不看了,直接轉身出了鋪子。
沒想到那人竟還跟了上來!
「姑娘!這位姑娘!等一下!」公孫懷禮見她要走,連忙將人喊住。
濮瓊枝回頭,看向面前此人,面露疑惑之色。
「姑娘,我們是不是見過?」公孫懷禮這話是疑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濮瓊枝微微行禮,淡淡道,「公子怕是認錯了人。」
「這……」見她態度冷了幾分,公孫懷禮意識到自己此舉冒失,才鬆了手。
只是,濮瓊枝登上馬車離開后,他立刻命手底下的暗衛跟了上去。
「……」濮瓊枝原本還想回去找譙掌柜。
可纏上這麼一個人,她也只能打道回府,以免節外生枝。
過了沒多久,暗衛回來向公孫懷禮稟報,「主子,馬車一路去了恭寧伯爵府。」
「恭寧伯爵府?」公孫懷禮眯了眯眼。
他方才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婦人妝扮,便猜到她已經嫁為人婦了。
打從母妃薨后,他便在夢中一直能夢見一個女子。
那女子會給他唱溫言軟語的小曲哄他睡覺,也會在他夜裡歸來時備好一碗熱湯麵留著燈等著他,夢中他們二人你儂我儂、情深似海……只是,他卻一直瞧不清那女子的容貌。
這些年,他就是憑著夢中女子給他的點滴溫暖,才一步步從陰霾中走出來。
先前,他只覺得裴家千金與那女子的感覺有幾分相似,所以才偶爾給了她幾分體面。
前不久在郊外,他瞧見一個身影格外熟悉,與夢中帶給他的悸動一般無二,只是他卻沒來得及找到她。沒想到,今日他竟然再次與她命中注定般地偶遇了!
原來她竟然是溫淑安人,這陣子京中聲名大噪的高義女子……
他便知道她定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恭寧伯南宮華……不是什麼良配,勛爵中的末流,一無是處的紈絝!
公孫懷禮看著紙上的紙張,才難得地露出些許柔情,聲音纏綿繾綣,「濮瓊枝……瓊枝……這名字真好聽!」
……
濮瓊枝回到府上,連連喝了兩盞茶。
「夫人,這九皇子難不成與咱們有什麼宿怨?為何這般窮追不捨?」晏兒臉色沉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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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他們自己沒保管好銀錢和糧食,您已經百般為他們周全,這些人又何必如此步步緊逼呢!」
「難不成他們還能按著咱們的腦袋讓咱們掏錢不成?」春景也是氣鼓鼓的。
濮瓊枝沒有說話,而是拆開了信件一目十行讀起來。
「如何?若是不成,咱們便去告御狀,讓陛下也知道知道他們怎麼辦事的!」春景急了。
濮瓊枝揚了揚眉,「這九皇子只道仰慕少東家風姿,想當面見見;另外感謝我再次出手,還問我為何只招收女子和孩子做工。」
「如此想來,這九皇子或許是另有所圖?」晏兒鬆了口氣,卻又再次糾結起來。
見她愁眉苦臉的,濮瓊枝輕笑,「你呀!先把這些事情放一放!咱們還沒吃飯呢!」
「可是夫人,那九皇子後來追問您是幹什麼呀……他既然不認得您,又與您無冤無仇的,為什麼還要一路跟到府上呢?」春景深深不解。
晏兒搖頭嘆氣,滿臉無奈,「春景啊!你沒瞧見他那登徒子一般的眼神嗎?依我看,這便是個色令智昏之徒!你聽聽他說的那話,真是不害臊!」
「啊???」春景愕然,「他不顧及名聲,咱們夫人還要臉面呢!那如今,想來他也應該知難而退了吧?」
濮瓊枝沉吟片刻,道,「這事兒你們別議論了,至於旁的,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