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對朕下藥
再怎麼膈應他,她也不能直白的說你別來了,我不想看到你。
此時只能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希望他有眼色點,說完處理方式后就趕緊離開。
但顯然謝鴻逸是沒有這個眼色,或者說他就是故意的。
他走到上首位置坐下,也不接皇后的話,而是問道:「皇后近日可好?」
「朕記得你有夢魘的毛病,最近太醫來看過嗎?有沒有按時喝葯?」
余凝霜一臉淡然的看著他,不準備跟他在這虛與委蛇:「陛下,三皇子與五皇子的事情你想我怎麼處理?你要是沒有命令,那我就自己看著辦了。」
謝鴻逸微皺眉頭,語氣明顯較之剛才急了幾分:「皇后,朕尋常關心你幾句,你都不能好好回答嗎?」
「你別忘了,你是朕的妻子。」
余凝霜臉上的表情不變,語氣更淡漠了幾分:「我從未忘過我是皇后,所以三皇子跟五皇子的事情我才會管,不然你覺得我會管這倆人的閑事?」
謝鴻逸明白她的意思,她就是想跟他說,後宮那些破事跟她余凝霜沒關係,如果她不是皇后,她什麼都不會管。
她這是在跟他說,她是不願意做這個皇后的。
謝鴻逸冷笑一聲,也懶得再扮演體貼:「就算你不願意,你也當了朕這麼多年的皇后了,你這輩子都要坐在皇后這個位置上,就算是死了,也要埋在朕的皇陵裡面。」
余凝霜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皮,淡道:「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陛下不用每一年都要跟我說一次。」
謝鴻逸久久的凝視著下面余凝霜的臉,恍惚間似是看到了那年宮宴上初見時的她。
這時候的她,與以前的她,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謝鴻逸想說朕是皇帝,為什麼你這麼多年都不肯屈服?你的心裡是不是還有那個死去的男人!是不是余家不肯讓你愛朕!
「皇后,你給朕生個嫡子吧。」謝鴻逸從椅子上站起來,朝下走來。
余凝霜抬頭看他,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冷漠。
「陛下已經有嫡子,況且陛下很清楚,我不能生育。」
謝鴻逸的眼底深處劃過一抹狠辣:「太子雖是嫡子,但他已經沒有幾日好活了,這幾日他吐血吐得厲害,太醫已經無力回天,再過幾日他就能將太子之位讓出來了。」
余凝霜聞言眼底劃過一抹複雜,卻不是因為謝鴻逸,而是因為太子,那孩子也是個可憐人。
有謝鴻逸這麼一個父親,那孩子也是倒霉。
「不管太子怎麼樣,陛下也知道,我不能生。」
謝鴻逸抓住余凝霜的胳膊,眼神逼視的看著她:「皇后,你是不能生,還是不願意生?」
「之前很多年朕也確實以為你不能生,但就在前些日子,朕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為什麼從你入宮后,朕就再也沒有孩子出生?」
「直到五年前,馨昭容懷了八皇子,皇宮內才陸續有嬪妃有孕。」
「因為朕五年前跟皇后大吵一架,從此心灰意冷,再也沒有跟你同房。」
「皇后從入宮到五年前的這段時間內,都在給朕下避子的葯,對嗎?」
余凝霜冷淡的看著他,聞言嘲諷一笑:「陛下就是想廢了我,也不必編這種荒謬的謊話,我一個剛入宮的人,有什麼辦法能給陛下下避子的葯?」
「還是陛下找到什麼證據了?拿出來也讓我看看?」
謝鴻逸死死的盯著她,看她一副坦坦蕩蕩的表情,心生疑竇,難道她真的沒有?只是因為那幾年他去別的妃嬪那兒少,所以才沒有皇子公主出生?
可明明太醫跟他說皇后除了夢魘的老毛病,身體沒有別的毛病,相反她的身體比一般女子要康健,那她為什麼這麼多年不曾有孕?
他明明也曾期待過她生的孩子,到時候只要余家已除,他也不是不能封她生的孩子為太子。
「你最好是沒有,如果讓我查到什麼,皇后,不僅是你,你們余家也是要受牽連的。」
余凝霜依舊是那副冷淡樣子:「看來陛下今日是不想談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事了,那陛下就請回吧,我還有些宮務要處理。」
說著,她的眼神落在謝鴻逸握著她手臂的手上。
謝鴻逸有些不甘心的握住她的手臂,又在她的目光中放開。
恰好此時外面傳來雲貴公公的聲音:「陛下,皇後娘娘,思美人求見。」
謝鴻逸想起思美人嬌柔的面龐,溫柔小意的性格,對皇后的心思就淡了許多,冷哼一聲,轉身朝外走去。
等謝鴻逸的人都離開,余凝霜臉色沉了下來,回到內室后,將外袍脫了下來,淡聲吩咐:「燒掉,做的隱秘點。」
女官應了聲是,抱著衣服快步出去了。
另一位女官拿了新的外衫給她穿上,輕聲問:「主子,三皇子跟五皇子的事情怎麼處理?」
「各罰在宮中思過一月,抄經十篇,另外將此事告知他們的母妃,讓他們母妃好好教導,另外派個人去太傅府,將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太傅,另罰方文若出嫁前不許再出府走動。」
女官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
三皇子跟五皇子這邊,有他們各自的母妃管著,倒是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
倒是太傅府鬧得不可開交。
方文若的事情被太傅知道后,太傅叫人請了家法,要打方文若,但方文若的父母親都攔著不讓,太傅堅持要讓她長長記性,還是打了她。
並且勒令她的父母好好看住她,不許她再踏出院子一步,好好的在院子內綉喜服。
余清夢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院子內跟余硯珩下棋,余硯珩坐在她對面,眉頭皺的死緊。
他妹妹這下棋的路數,真的是讓他眼前一黑的程度。
要不是近日太子殿下都在宮中,沒辦法出來,他是真的不會選妹妹下棋。
「泱泱,你又不是不會下,亂下不夠尊重對手。」
余清夢聞言看向他,理直氣壯道:「我沒有亂下,我這是奇兵出奇迹。」
余硯珩有些無奈:「你這不是奇兵,是毫無紀律的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