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攔路搶劫
這身上的傷,雖說不是什麼要人命的重傷,倒是渾渾噩噩也是養了大半年。身體徹底好了以後,雲憶音便自行活動了起來。也許紫姑說的對,她不是屬於山裡的人。閑來無事,隨著對環境的熟悉,她的膽子越來越大,活動範圍越來越廣。?
這天,雲伯一大早就下山去做長工去了。紫姑在家裡忙著做針線活,雲憶音閑著無聊,又開始了我的探險之旅。?
上次和紫姑出去,雲憶音一口氣丟下紫姑,爬山到了山頂之上,本想去山的另一邊看看的,可是紫姑要回頭,也就沒有繼續下去。今天一個人去,反正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爬到山的另一邊看看吧!也順道鍛煉鍛煉身體。?
不消半個小時,雲憶音就爬到了山頂。身體畢竟還在恢復中,還是不能一下子運動太多,氣喘的厲害,只得坐在了山頂上歇息會。?
正當她看著滿山的花草樹木,托腮愣神時,山下遠遠地傳來一陣馬蹄聲。雲憶音往下跑了跑,攀住一根粗樹枝往下看,只見山坡下面是一條寬寬的大道。大道上正有一群人騎著馬護著兩三輛馬車過來。那馬車遠遠地看去,做的很是精緻。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人,準確的說,除了紫姑和雲伯,其他的古人,雲憶音一個也沒有見過。如今見到這些人,還有這些馬匹、馬車,當然要長長見識。於是趴在了樹上,伸長了脖子在那裡張望。?
馬車越來越近。那前面騎著馬的人統一著裝,有四個人腰間還佩戴著劍,看上去甚是英氣。只是再看看那些髮型,雖然樣式不錯,但是雲憶音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些男人扎著這些頭髮,看上去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和電視上那些帥哥比起來可是差遠了。?
「什麼人?」為首騎馬的人突然嚎一聲,聲音洪亮而有威力。
雲憶音打了個激靈,拽著樹榦的手差點就滑了,她立馬拽住。但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一顆雞蛋大石子突然向她飛來。她想躲開,卻不曾想那石子卻飛向她抓著樹榦的手。?
「啊」這個破石子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痛?雲憶音的手離開了樹榦,身體就失去了平衡,向著山下滾下來。她連忙用雙臂護住了頭。山上坑坑窪窪的石頭和樹枝墊的她生疼,想要停下來,速度卻是太快,怎麼也停不下來。幸而這邊離路面不是太高。不一會,她就滾到了路面上。?
「誒喲!」雲憶音使勁的揉著身上疼痛的地方。暗想真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我怎麼那麼倒霉呢?!?
「說,你是什麼人?」為首的護衛問道。?
看著為首護衛跟個凶神惡煞似的,雲憶音猛得翻了一個大白眼。再看看自己手上剛剛被石子打著的地方已經紅腫,不由得回道:「你有病啊!幹嘛下手這麼狠。」?
周圍的其他人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神情都顯得有些驚詫,隨即雲憶音從他們的眼神里看到了或憐憫或同情。有那麼可怕嗎?長這麼大,什麼人沒見過?難不成他還有理了?他還能對我怎麼樣?雲憶音有些不屑的看了看護衛長。?
「大膽。」護衛長斥道:「偷偷摸摸在坡上觀望也就算了。居然敢如此無禮。你是哪家的孩子?怎麼會如此沒有教養!」?
本來身上就很疼,被打下山坡也很不爽,沒想到這個始作俑者還這樣說,雲憶音不由心裡更加生氣,一時說話也就沒了那麼多的顧慮。?
「喂,大塊頭。無禮的是你吧?」雲憶音說著站起身,毫無畏懼地看著一臉怒容的護衛長。他的眼神里有種犀利的殺氣,看的雲憶音心裡蹦蹦跳,可是心裡再怕,也不能輸了面子,他還敢對她怎樣?於是她有理在先的說:「我在山坡上好好的關你什麼事?你把我打下山坡,使得我受傷在先,這難道不是你無禮?」?
「你-你是哪家混小子?盡敢攔著夫人的坐駕。不想活了。」護衛長凶道。?
「凶!凶什麼凶!別以為我怕你。」很鄙視地看了一眼護衛長,雲憶音辯解道:「真是沒腦子的。是你無禮在先,你不道歉反而對我大喊大叫的,到底是我沒教養還是你沒有教養?看你們這樣也不似小門小戶的,怎地你一個護衛竟如此蠻橫霸道!」?
「你——」護衛長可能從未見到過會如此反駁他的人,腿一抬,就跳下馬來,作勢要衝向我。?
看他那樣子,雲憶音倒是有些害怕了。可是害怕歸害怕,還是得表現的很鎮定。這個時候,更要輸陣不輸理。再說,就不信沒有王法了!?
「幹嘛?你這架勢是想幹嘛?君子動口不動手。雖然我看得出你不是君子,但是扮小人你也不是。欺負弱小是小人為之的卑劣行徑。」雲憶音後退一步,連忙說道。?
「你——」護衛長這下倒是教訓也不是,不教訓也不是了,只得乾瞪眼看著她。?
這人眼神本就沒有和善之氣,如今再瞪著雲憶音,更是弄得雲憶音心慌。但她還是得瞪回去,強勢道:「瞪什麼瞪?再瞪眼睛也就那麼大。你把我打傷了,賠我醫藥費。」本來想算了的,可是這個護衛實在是太欺人。雲憶音可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忍無可忍時才不饒人的。?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小子,你驚了夫人的駕,本來不找你事就是你上輩子積德了。你居然還想要醫藥費?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這時一直在馬上觀望的另一人發話了。這個人話語裡帶了些惱怒。?
完了,今天是撞到鐵板了。可是雲憶音還得表現的更加氣憤,不由回道:「這位大哥說的可就不對了。首先我驚動夫人大駕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這位凶凶的阿斗;其次,你們無禮在先,導致我受傷在後,你們當然要負責。」?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混小子。」這時一個女聲傳來。
雲憶音尋聲看去,只見為首的那輛馬車車簾,掀開一角,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探出頭來。那女孩扎著個雙角髻,穿的衣服也很普通,一看就知道是個丫鬟。
雲憶音本對她好奇,也就多看了幾眼。長相倒也清秀,只是此刻她的神情惹人氣惱,只見她鄙視地看了看雲憶音,對著那為首的護衛,傲氣地說道:「谷城,夫人吩咐了。給他點錢治病。趕路要緊。」?
「是」那個叫谷城的應聲道。只見他從腰上取下錢袋,拿出一點碎銀,看也不看,扔在地上,隨口說著:「拿去吧。」說完就回身上馬,嘴裡還咕隆著「又是一個借口夫人心慈耍無賴的小混混。」?
雲憶音本來見他把銀兩扔在地上,一點尊重都沒有的,就有些不舒服,聽到他這樣的話,心裡不由得火冒上來。?
「站住!」雲憶音叫住他,硬氣地說道:「我改變主意了。錢我不要了,我要你向我道歉!」?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谷城道。說著作勢又要下馬。死盯著谷城,雲憶音就不信他今天能怎樣。?
正當雲憶音和谷城用眼神交戰時,馬車裡傳來了溫柔的聲音:「谷城!」谷城回首看了看馬車的方向,點頭道了聲「是。」?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溫柔的聲音從裡面繼續傳出來。這個難道就是那個所謂的夫人?可是這並不能使雲憶音去下心中火氣。?
「姓攔路,名搶劫。」雲憶音沒好氣地回道。?
「噗——」馬車裡傳來了噴笑的聲音。沒想到裡面還有人,聽這聲音還蠻年輕的。雲憶音不由得翻翻白眼,心下想這有什麼好笑的。?
「小子,不得無禮。」谷城說著下馬,轉眼就衝到雲憶音的面前,還未等雲憶音反應過來,就已經拽起她的衣領。
雲憶音此刻真的覺得無語了,覺得這谷城就是一蠢豬!?
「谷城,谷先生!請鬆開您尊貴的手好嗎?您這樣讓我倍感壓力,彷彿在和二郎神的尾巴動武,有失體統,有失體統啊。」雲憶音忍著氣故作不在乎的搖頭嘆道。?
「哈-哈哈哈」馬車裡那個剛剛笑著的人這時忍不住了,彷彿很好笑似的,大聲笑起來。?
「谷城,不得無禮」夫人的聲音繼續傳來。這次變得有威嚴多了。「你傷害人家在先,本該道歉,怎能再對人家造成傷害?」?
「是,夫人。」谷城鬆開手,低頭作揖,退回一步,站在那裡不動。?
這奴才不怎麼樣,主子倒是不錯了。想起剛剛不敬的回話,雲憶音竟然有點臉紅。想了想,只得學作電視上古人作揖,道歉道:「夫人,晚輩剛剛因一時氣憤,對夫人問話回答不敬。請夫人諒解。」?
「算了。你也是情有可原。我們忙著趕路,不知能否謙讓一下?讓我等繼續趕路?」夫人說道。?
趕路當然可以,只是今天這個歉雲憶音是討定了。?
「夫人既然著急趕路,晚輩也就不便攔路,干那所謂搶劫的勾當。只是今天夫人奴才的這個賠禮晚輩斗膽是要定了的。也請夫人明察。」?
「這——」馬車裡,夫人的聲音猶豫地傳出。我著急,反正趕路的是她們又不是她。容她好好想想。?
「今日要是谷城不道歉,你會如何?」這時從馬車內傳出另一個乾淨清爽年輕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那個一直在笑的人。?
「容我斗膽。如若今日他不道歉,就請留下他的地址,他日晚輩一定討回。」?
「哦,假若他今日不道歉,他日你打算如何討回?」這時是夫人問話了。她的聲音里充滿了好奇。?
「回夫人。所謂常在路邊走,沒有不濕鞋的。晚輩看來,既然谷城今日雖然能逃過一次,但是下次未必就不會再犯錯。今日碰撞晚輩是小,倘若不道歉,谷城頂多也就是個護主過失;只是他日谷城若再犯,倘若對方有權有勢,那時就不是護主過度,而是護主不利了。所謂冥冥自有天定,他日谷城再犯所受責罰就算是對晚輩的一種補償了。要地址只是晚輩想驗證晚輩的見解而已。」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恩。你既然如此說了。那谷城是一定要道歉了的。谷城,本就是你傷人在先,還是向這位公子道歉吧。」夫人說道。?
見夫人如此,再看看谷城一臉的不願,倒是雲憶音有些得意了。看他那神情,雲憶音暗想可惜,你不明事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公子,小人剛剛有所得罪。請公子諒解。」谷城作揖道。?
「恩」雲憶音點點頭。看他眼睛冒火雲憶音就知道谷他表面上給自己道歉,估計心裡正恨的牙痒痒呢吧!
只是雲憶音一向也不是那種追根究底的人,想了想也就算了。但是再仔細打量谷城,一看他就是那種沒大腦的人,不由地好心勸道:「你既然道歉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只是有幾句話要勸你一下。你護主忠心,難能可貴;只是這護主也要看時機和法子。有的時候時機對了,你就是功臣;時機錯了,你就是罪奴了。兄弟今天奉勸一句:萬事先動腦,然後再動手動腳。」?
說完也不等谷城有所反應,做了個揖,雲憶音就準備回去了。顧不得他們想什麼,此是路人,以後就算再見亦是路人,又何須說太多,顧慮太多。所言也只是一時之言罷了。
「且慢」?只聽那馬車內又傳來那夫人的聲音「敢問小哥家住何處,可曾上學堂,可有識字?」
作揖,答道:「回夫人,小人家住此山對面,家中有大人教導,不曾上學,略識得幾個字。」
只聽得那馬車裡輕微地「哦」了一聲,不再發聲。見狀,雲憶音向那谷城做了個請的姿勢,看著馬車從眼前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