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王玉蘭心生歹念
待永昌伯夫人離開,沈二嬸笑著道:「別說,大嫂剛才那威嚴的氣勢將我都震住了。
想來那永昌伯夫人怕是再也不敢招惹我們沈府了。」
沈母又恢復了往日的隨和:「哼,想要這麼輕易揭過,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不過是怕鬧大了不好看,於樂樂名聲也不好。
否則,定讓她永昌伯府好看。」
沈二嬸狡黠一笑:「無妨,大嫂,咱們明面上做不了什麼,暗地裡可以讓大哥和相公給他們家使絆子,讓她家吃悶虧,還不知道是誰所為,豈不妙哉?」
沈母聽完,笑著拍掌:「好,就這麼辦,還是弟妹聰明。」
永昌伯夫人一臉陰霾地踏入府中,步伐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急躁與憋屈,彷彿胸中積壓著萬千情緒,亟待宣洩。
她猛地推開門,那股子壓抑已久的氣息瞬間瀰漫在整個房間,讓跟隨其後的丫鬟僕人們不由自主地噤了聲,紛紛低頭,生怕觸了這位主子的霉頭。
「你們都退下,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她的聲音冷冽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下人們聞言,如獲大赦,連忙行禮告退,一時間,屋內只剩下她與那位忠心耿耿的心腹嬤嬤。
「嬤嬤,你可知我今日心裡有多憋屈?」永昌伯夫人終於卸下了防備,語氣中既有緊張也有不甘。
「我本想著,沈家的兩位夫人,即便是門第高貴,也應當有些大家風範,好說話才是。哪成想,她們一個個竟是如此狡猾,城府之深,令人咋舌。」
她狠狠地拍了下桌案,茶杯微顫,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她們明知我們此行目的,卻先是故意晾著我們,讓我們在正廳足足等了快一盞茶的時間。
后又字字句句,綿里藏針,既表明了沈家不可輕辱的態度,又不動聲色地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
那沈夫人更是,表面上客客氣氣,實則句句帶刺,分明是在警告,敲打我們。」
嬤嬤聞言,眉頭緊鎖,一臉憂慮:「夫人所言極是,沈家人今日之舉,確實顯得有些過分。
好在她們似乎並未打算將此事鬧大,算是給了我們一線餘地。」
稍作停頓,嬤嬤又小心翼翼地勸道:「但夫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眼下的情形,咱們還是該多為小姐考慮。小姐對沈世子的一片痴心,老奴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可沈世子已娶妻,且看那沈夫人,絕非善茬,咱們小姐若繼續這般執著,只怕最後傷的是自己的心啊。」
「夫人,不如趁著事態尚未惡化,趕緊為小姐物色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定了下來。
也好讓小姐斷了念想,日後別再與那沈家夫妻有所牽扯,免得再生枝節,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到那時,可就真的難以收場了。」
嬤嬤言辭懇切,滿是為小姐著想的苦心。
永昌伯夫人聽后,沉默良久,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既有無奈也有決絕。
她深知,嬤嬤所言句句在理,可心中那份不甘與憋屈,又豈是輕易能放下的?
但最終,理智還是佔了上風,她緩緩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嬤嬤的提議。
「嬤嬤,你去安排吧。只盼能為玉蘭尋得一個好歸宿,讓她忘卻前塵,重新開始。」
她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決絕,也藏著不易察覺的哀傷。
待那紛擾的情緒如潮水般漸漸退去,永昌伯夫人終於踏進了王玉蘭那幽靜的小院。
月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王玉蘭略顯憔悴的面容上,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彷彿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與活力。
夫人見狀,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她緩緩走近,溫柔地拉起王玉蘭那雙微涼的手。
「玉蘭啊,我的好孩子,這世間的風雨總會過去,你看,今晚的月亮依舊明亮,它從不因一時的陰霾而失去光芒。」
夫人的聲音柔和而堅定,帶著一股能讓人心安的力量。
她輕輕地將王玉蘭擁入懷中,感受到溫暖與依靠,王玉蘭立馬將情緒發揮到了極致。
肩頭微微顫抖,似乎是在釋放著積壓已久的委屈與不安。
待王玉蘭的情緒稍稍平復,夫人鬆開懷抱,目光中滿是疼惜與決然:「玉蘭,你的事情,母親已經全部處理妥當。
從今往後,就讓它成為過去吧,別再讓那些關於沈世子夫婦的瑣碎之事,繼續牽絆著你的心。記住,唯有放下,方能尋得內心的寧靜與自由。」
說到這裡,夫人的語氣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原本,母親是想在解決你的困擾之後,替你討回個公道,讓給了你委屈的沈世子妃知道厲害。
可世事無常,我們終究沒能避開沈家的鋒芒,反而被他們抓住了話柄,讓局勢變得更加棘手。」
夫人輕嘆一聲,繼續道:「今日,我親自前往沈府,本想以誠意化解干戈,卻不料遭受到了沈家人的冷遇與輕視。
他們不僅態度傲慢,還對我進行了明裡暗裡的敲打與警告,言辭之嚴厲,讓我深知,若再行此等之事,沈府定會全力以赴,絕不輕饒。
玉蘭,這便是現實的殘酷,也是我們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說到這裡,夫人的眼神變得異常堅定:「但請你放心,無論前路多麼艱難,母親都會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只是,從今往後,我們要學會更加智慧地保護自己,不讓那些無謂的紛爭,再擾亂我們的生活。
記住,真正的強大,是從內心開始的,當你能夠放下那些執念,你會發現,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寬廣和美好。」
王玉蘭聽著母親的話語,面上閃過一抹猙獰,隨即裝乖,她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心中卻是既無奈又憤恨,惡意更甚從前。
等永昌伯夫人離開后,王玉蘭臉上陰雲密布
在等永昌伯夫人優雅離去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后,王玉蘭臉上的表情瞬間被一層厚重的陰雲所籠罩,那陰霾之中,似乎蘊含著比往日更加深沉與複雜的情緒。
她的眼神不再僅僅是冷漠或是不滿,而是被一種近乎瘋狂的惡意所取代,這種惡意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無聲息卻又致命。
王玉蘭的心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在熊熊燃燒,這股怒火源自於對安樂存在的深切嫉恨與無法釋懷的怨念。
她開始在腦海中反覆盤旋著一個念頭,一個她曾經或許只敢在夜深人靜時偷偷幻想,卻從未真正正視過的念頭——如何徹底消除這個讓她生活不得安寧的「障礙」。
她的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在設想各種可能性的荒野上。她想到了毒藥,那是一種無聲無息便能結束生命的武器,能讓安樂在毫無防備之下,永遠地閉上那雙讓她嫉妒的眼睛;
她又想到了意外,一個精心策劃的意外,既能撇清自己的干係,又能讓安樂「不幸」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每一種想法,都讓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那是一種被扭曲的快感所驅使的笑容,透露著她內心最深處的黑暗與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