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為你墮魔，我甘之如飴（12）
梵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右手微微抬起，半晌又放了下去。
「……是，塞西爾大人。」梵最終還是開口道，「那我就去著手準備了。」
塞西爾沒有回話。
梵目光幽深地看了司洛的方向一眼，又似乎只是巧合般的與司洛的目光恰好對上，但司洛確定一點，梵絕無可能看到自己。
很快，梵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頷了頷首，轉身離開了。
他的六翼翅膀隨著他的動作微微張開，抖落下來幾片羽毛，飄散在空中，碎成了星星點點的光影。
「其實你完全可以告訴他我就在這裡。」司洛顯出身形，勾著唇道，「他還會繼續追問你的，不是嗎？」
塞西爾偏過頭，看向司洛：「你知道的，西西里婭，我不會那麼做。」
司洛皺皺眉，閉了閉眼，很快又睜開來，她回想著男主剛才來說的話。
「選拔，新的聖女么？我記得新聖女一年才選一次吧，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嗎？」
司洛也是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這個一直被她忽略的，時間。
塞西爾似乎看出了司洛的疑慮，緩緩道：「無須擔心，天使之境的時間流速與人類居所會有些不同。」
「也就是說，人類居所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而這裡……」司洛恍然。
塞西爾點頭。
「差不多也是時候了。」司洛快速喚出數碼界面點了幾下，然後立刻收起，「數據也收集的差不多，我想我該離開了。」
「要走了嗎？」塞西爾問。
司洛點頭：「嗯。」
「若你願意，可以隨時回來，聖殿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司洛深吸一口氣，「後會有期。」
話音還未落下，司洛的身影就消失了。
她必須快速離開，因為按照男主的脾性，雖然迫於大天使長的壓力，他暫且沒有明面上的深入調查，但她總覺得，男主有可能是發現了什麼，否則也不會一直往自己的方向看。
雖然自己是能確保男主絕對看不到自己，但是這也絕不是巧合，第一次往自己方向看或許說明不了什麼，但如果次數多了，就說明一定有問題存在。
等等。
司洛忽然想到，會不會有可能，是那小系統嘉月和男主說了什麼？
想到這裡，司洛眉間一擰，數碼界面立刻出現開始定位追蹤，她要親自確認一下，她沒在外面的這些時日，究竟發生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那小系統真的會這麼做么？
司洛懷著紛繁的思緒和複雜的心情，落在了凡人居所的教堂門外。
「教堂聖地，無關人不可擅闖。」
天使騎士立刻上前攔在了司洛面前。
司洛這次並未隱去身形，不過或許是大天使長塞西爾的神術作用，這天使騎士似乎認不出來自己的身份。
「聽說，教堂要選新聖女了對嗎？」
司洛開口道，面上的神情有些似笑非笑的意味。
天使騎士並未多注意，也沒有懷疑司洛有什麼企圖，畢竟選拔新聖女的消息早在多日前便已經傳開來，早就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了。
「是的，一切都由我們天使騎士長大人來決斷，新的聖女很快就會選出。」天使騎士停頓一下，接著說道，「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無關者還是請離開吧。」
精神識海中，數碼界面上的紅點不停的閃爍著，司洛眯起眼睛看向緊閉著的教堂大門。
那個小系統嘉月就在這裡。
這麼久的時間，自己未曾出現，足以讓她完成不少事情。
那麼現在……
「姑娘有在聽嗎？」
見司洛目不轉睛的盯著教堂看，天使騎士不得不出聲提醒。
「我知道了。」司洛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我馬上就離開。」
說罷她當真轉身就要走。
天使騎士鬆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完全落下，司洛的身影就和憑空消失了一般。
「奇怪，她走得這麼快嗎？還是我眼花了？」天使騎士嘟囔幾句，很快便將這事拋之腦後，繼續履行自己的職責。
教堂中。
【宿主。】
嘉月正在為新聖女選拔做準備，系統冷不丁叫了她一聲。
「怎麼了？」嘉月下意識回問道。
【她來了。】
不用系統多解釋，僅憑這三個字，嘉月就已經知道系統說的這個「她」是誰了。
「這麼突然……」嘉月抹了把冷汗，「偏偏是在聖女選拔將至的時候，她不會是來……」
「來做什麼？」
嘉月的聲音戛然而止，這道突然冒出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震，她絕不會忘記這個聲音的主人，那個讓她屢次任務失敗的女人。
司洛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教堂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撐著下巴看著嘉月。
「你可以猜猜看。」
「你——」嘉月下意識看向後面的教堂大門。
「不用看了，那守衛攔不住我。」司洛幽幽地開口，彷彿已經將嘉月心中所想看透了。
「好吧，我早該想到的。」嘉月無可奈何，對於司洛的來無影去無蹤，她現在差不多都快要習慣了，「你是來破壞新聖女選拔的嗎？」
關於司洛突然出現的目的，嘉月也只能想到這一點，畢竟在這個世界里，系統給她選的是個女主劇本，她心裡也是再清楚不過司洛對於「女主們」有多看不慣。
「破壞？怎麼，小系統，我看起來就只會搞破壞？」司洛摸了摸鼻子，嘴角笑意未減。
嘉月微微張嘴，沒有說話，卻無聲的點了點頭，畢竟司洛毀滅世界的那一幕始終刻印在她腦海里，成為揮之不去的存在。
司洛站起身來，緩緩上前。
嘉月不動聲色地起身，雖然面上不見絲毫神情變化，她的心中卻已經慌不則已。
「啊啊啊系統！她是不是要殺我滅口！快想個辦法啊啊啊我還不想……」
【宿主，本系統覺得她似乎沒有這種意思。】
「可是！可是她她她過來了！」
嘉月心裡嚇得大叫。
「……」司洛頓了頓，「倒也不必如此緊張，我可以讓你安然完成這個世界的任務，前提是——」
嘉月抬起頭，等著司洛的下文。
司洛接著道：「別犯到我頭上，明白了么？」
是提醒，亦或是警告。
這沒有商量的餘地，嘉月心中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