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為你墮魔，我甘之如飴（19）

……

「咳，梵，如此莽撞所為何事？」塞西爾迅速穿好衣服，神態自若的彷彿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塞西爾大人，我擔心您身邊這隻惡魔別有居心。」梵低下頭，右手置於胸前。

「哦？」司洛幽幽地開口，「天使騎士長似乎對我的意見很大，那你說說看，我有什麼樣的居心？」

「你身為惡魔，自然是……是……」梵沒料到司洛會如此接話，一時卡了殼。

「梵，別忘了，西西里婭也是有天使血統的，莫要再說出這種話了。」塞西爾對著梵搖了搖頭。

「這一點，梵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知大人您為何一再維護這樣一個叛徒？」梵垂眸質問，「剛才的情形，莫非你們──」

「她只是為了替我療傷罷了。」塞西爾藏起那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嘉月此時還在精神空間和系統探討關於司洛以及她所付出的究竟是什麼代價，注意力全放在了司洛的身上，對外界梵與塞西爾的談話全然不知。

「她看上去也不像是受傷了的樣子，系統你有觀察出什麼嗎？」

【……並沒有，宿主怎麼突然對她那麼關心，結果對你有利不就好了，何必去在意別人付出了什麼代價，況且，若非她自願，代價便不會成立，天魔之戰也就不會這麼容易就結束。】

「……」嘉月默了默，「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是那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一樣。我嘉月才不要做這樣的人！」

【……】

「你到底……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呢？」嘉月在精神空間中注視著司洛。

天使聖殿。

司洛半眯著雙眼觀察著梵，她總感覺天魔之戰停戰後，這位天使騎士長──這個世界的男主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他之前似乎並不會產生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吧？現在卻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的感覺。

「你也察覺到了吧？」塞西爾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梵有些不對勁。」

「……」司洛看向那個從一進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嘉月。

是她？不對，她應該做不到操縱一個世界的男主。

那麼……對了，那小系統這次的身份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吧？

司洛小指微勾。

嘉月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就被拉出了精神空間，回到了聖女菲伊的身體中。

「……」看到司洛微微翹起的嘴角，嘉月就知道是這女人乾的，不過那個女人好像沒有找麻煩的意思……

「塞西爾大人，我想，天使一族的他們也一定和我想的一樣，這個名為西西里婭的惡魔之女，絕對不能留在天使之境，否則必將成為後患！」梵緊握著雙拳，眼中泛紅。

「！」嘉月被身旁人的反應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梵，你怎麼……」

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和他的人設完全不符好吧！

【宿主，可能和男主光環減弱有關。】

「難道是──」嘉月震驚，因為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看到嘉月的反應，司洛心下瞭然，看來這小系統也不曾料到世界男主會突然變成如此模樣，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

崩壞。

世界男主瀕臨崩壞，只不過因為那個小系統如今是世界女主，男女主並沒有全部都陷入崩壞，所以世界並沒有像以前那些世界一般毀滅。

「冷靜些，梵，西西里婭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塞西爾道。

「還請塞西爾大人認真考慮，天使騎士長也是為了我天使之境的安危著想。」

「是啊，還請塞西爾大人考慮一下吧。」

「請塞西爾大人……」

不知什麼時候，天使聖殿外聚集了許多天使，他們甚至還未處理戰場上帶回來的舊傷，拖著一身傷痕也要前來這裡，就為了響應天使騎士長的提議。

「……」塞西爾下意識看向司洛，他雖是天使一族最高領導者，但深居淺出，以往也從未遇到過如此狀況，讓他有些無措，但不知為何，他竟會下意識的想要尋求那個小姑娘的意見。

「……」司洛回應了塞西爾的目光，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站在塞西爾前面，正面對上梵以及他身後那些天使們，「不必逼迫你們的大天使長什麼，不過是看在我攔下了惡魔之王的攻擊，拯救了你們天使族，所以帶我回到這裡想感謝一下我罷了，不過看到諸位——尤其是這位天使騎士長如此不待見我，那我離開便是。不過，這便是天使一族的待客方式么？我記下了。」

「西西里婭，我不知你是如何從神罰中僥倖逃脫的，也不管你如何看待我天使一族，總之，這裡不歡迎你，現如今留你一命已是萬幸，現在請你立刻離開塞西爾大人身邊。」梵得了支持，說話倒也毫不掩飾，直奔目的。

「梵，她確實救了我們所有人，我們這樣直接趕走她，怕是不妥。」嘉月走到梵身邊對他說道。

這小系統……竟然在幫自己？

司洛若有所思，這小系統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她想做什麼？

「聖女慈悲心腸，但是聖女大人，惡魔一族與我們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的，我們付出了那麼多的犧牲，失去了那麼多，有朝一日，是一定要讓所有惡魔消失在這方世界的。」不等梵開口，另一邊一個天使騎士便先開了口。

「夠了。」塞西爾道，「梵，我給你特權，但你莫要忘記，在天使之境，還是我這個大天使長說了算。」

不知是不是司洛的錯覺，總感覺他的聲音中染上了一絲冷氣。

「這麼說來，塞西爾大人是要將那惡魔之女西西里婭維護到底了？」

「行了行了，再吵下去，你就要失去你的民心了，大、天、使、長。」司洛故意一字一頓，提醒著塞西爾的身份，「畢竟我是個惡魔不是么？」

她向天使聖殿門外走過去，天使們很自覺的紛紛給她讓出了一條道來。

嘉月眼神複雜的看著她逐漸遠去消失的背影。

「系統，這真不像是她的作風，對嗎？」嘉月對系統說。

【……確實如此，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