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為你墮魔，我甘之如飴（24）
【宿主，這恐怕是惡魔的氣息。】
「難怪，難怪天使的羽毛會直接化成飛灰。」嘉月恍然，「只是，為什麼天使之境會變成這樣……對了，我現在這副身體沒受到惡魔氣息的影響，是你幫的我吧？你這個系統總算是有點用處了。」
【宿主你……算了，本系統不跟你計較。】
嘉月看向天使聖殿中，因為已經走出了很遠，幾乎看不到其中的景象。
「那個女人……」嘉月欲言又止，往前走了幾步，卻又停住。
……
天使聖殿中。
或許的確如嘉月所說的那般，這座宮殿中冷冷清清，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只有一些簡單的裝飾依然存在其中。
——如果不是司洛手腕上的印記一直在躁動的話，她是會選擇相信嘉月的話的。
但是，司洛再次抬起手腕，那道印記幾乎已經全部被黑氣所包裹住。
「塞西爾，我知道你在這裡。」司洛開口道，面對著從前見過的那面巨大的鏡子。
「……」
沒有人回應司洛的話，但是靜謐的空氣中卻傳出了一道輕微的呼吸聲，如果不仔細聽，極有可能被忽略的那種。
司洛皺起眉，抬手甩開了昆吾扇，有青色的光芒從昆吾扇中漸漸浮現而出。
「再不出現，我就打碎這面鏡子。」說完，司洛揚起持著昆吾扇的那隻手。
「……不要這麼做，我……出來便是了。」
那面巨大的鏡子微光閃動，卻和司洛從前看到的所不同，絕不屬於天使族的氣息從中湧現而出，緊接著出現的是……塞西爾。
司洛盯著終於肯現身的塞西爾，一言不發。
和世界時間的一周前相比，或者說，和以前的大天使長塞西爾相比，現在的他，已然全無那獨屬於大天使長的聖潔氣息，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斷的，和司洛手腕上縈繞著的黑氣交相輝映著的惡魔氣息，以及被暗色侵蝕的發色和羽翼。
「……」塞西爾見司洛只盯著自己看，卻不發一言，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還是被他咽了下去。
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誰也不曾打破。
殿外卻在此時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梵，這裡沒有人，我已經看過了，不如去別的殿看看？我……呃……」
「菲伊，惡魔氣息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你雖然擁有聖女的力量，但畢竟本身還是人類，感覺不到也很正常，西西里婭那個叛徒一定又回來了，天使之境變成這般模樣也一定是她搞的鬼！」
「不是，別——」
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梵帶著一隊天使騎士直接闖進了天使聖殿中。
嘉月阻攔未果，只得跟在後面也進來了。
「這……」看到那巨大鏡子面前的司洛和塞西爾，嘉月瞪大了眼睛。
這和她剛剛看到的不一樣！為什麼司洛那個女人一進來就能找到這個大天使長？她進來什麼都沒有！還有這個大天使長怎麼看起來感覺怪怪的，跟以前不太一樣……
嘉月的疑惑被她暫時壓在了心底。
那些天使騎士們也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便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天使騎士長梵。
梵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他冷笑一聲：「塞西爾大人，之前您為惡魔一族說話，我還心覺奇怪，明明身為天使族的領導者，您為什麼會認為惡魔也會有好壞之分，現在看來，原來您早就與惡魔同流合污了！」
塞西爾沒有回答梵，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向他的這位「曾經的」天使騎士長。
司洛卻微微皺了眉，手腕一翻，昆吾扇瞬間發動，幾道青色劍氣直逼梵的面門而去。
「！」梵迅速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天使聖劍抵擋，一面不停後退卸去部分劍氣。
「塞西爾大人，我最後再敬你一聲大人，你如今已經墮落，自是不配為我天使一族的大天使長，若你交出西西里婭，再去神罰殿接受審判，將這已然墮落的身軀毀去，我或許還能保住你的性命！」梵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那些跟進來的天使騎士們也都表示支持梵的說法。
「吵死了。」司洛冷漠的開了口，眼中閃過金綠色的光芒。
天使騎士們紛紛噤若寒蟬。
梵也被這簡單的三個字震懾住，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一個叛徒而已，不過是虛張聲勢。」
嘉月在心裡默默為他點了一支蠟燭。
用虛張聲勢這個詞來形容司洛？嘖嘖，男主啊還是見識短了。
司洛抬起手，停在半空中，又默默放下去。
「為什麼？」
她在向塞西爾詢問。
而塞西爾也終於開了口：「因為——你。」
「……」司洛臉色沉了沉。
「果然是你這叛徒乾的，就連塞西爾都親口承認了，是你引誘他墮落的，你如今還有什麼話可說？」梵見塞西爾竟然「指認」司洛，便迅速接過話頭。
「不，是為她，而並非她所為。」塞西爾瞥了梵一眼。
「你憑什麼為了我變成惡魔？」司洛道，聲音稍稍提高了些，「誰給你的權利這麼做？」
選擇墮落成魔的天使，必定會付出極為恐怖的代價，天使的級別越高，所付出的代價就越高，況且以天使一族對惡魔的敵意來看，這種代價只會更沉重，更何況，塞西爾還是天使一族的大天使長……
司洛陰沉著臉，少見的出現了輕微的情緒波動。
明明她已經代替塞西爾承受了釋放天使八翼的代價，但他還是受了傷，況且當時代替他所受神降之罰時，她竟沒有意識到這份懲罰深重到都能傷及自己的本源，因為他早就有想讓自己墮落成魔的念頭，所以神降之罰只會罰的更重……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竟然對此毫無所覺……
嘉月愣住了，她這是第一次從司洛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即使並沒有很明顯，如果不是因為她一直關注著司洛，恐怕也會沒有注意到。
「系統，你說，她這是怎麼了？」
【……莫非塞西爾是她的什麼重要的人？】
「可是她之前看起來對塞西爾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啊。」嘉月想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