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尋而不得
劉駿快馬加鞭趕回皇宮,一刻也未停歇,立即召來蕭奇。蕭奇匆匆趕來,還未行禮,劉駿便難掩激動地說道:「蕭統領,嫄兒還活著!」
蕭奇聞言,滿臉震驚,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劉駿緊接著說道:「朕命你將所有禁衛軍派到全國各地,暗中查訪,一定要儘快找到嫄兒,將她安然帶回。」說罷,劉駿將上百張憲嫄的畫像遞給蕭奇。
蕭奇看著這厚厚一摞畫像,更是驚訝不已,心中暗嘆皇上對憲嫄的用情之深。他連忙雙手接過畫像,鄭重道:「皇上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劉駿微微點頭,神色中滿是盼望與焦灼之色。
蕭奇領命后,即刻著手安排。他迅速召集禁衛軍,將皇上的旨意傳達下去。
很快,一支支隊伍便如星星般散落在全國各處。他們懷揣著畫像,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仔細查訪著憲嫄的下落。
劉駿每日都寢食難安,時刻盼望著能聽到關於憲嫄的好消息。他常常在御書房中踱步,目光時不時望向門外,期待著蕭奇的身影帶著好消息出現。
然而,一月過去了,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劉駿的心中開始湧起一絲不安,但他仍強打著精神,告訴自己要有耐心。
就在劉駿滿心焦慮之時,突然聽到殿外傳來一聲喜悅的高呼:「喜事啊,皇上!」
一名太監滿臉喜色,腳步匆匆地走進殿內,手中托著一個托盤,上面呈放著一本紅色錦緞包裹著的奏摺。
劉駿聞言,喜不自勝,急忙問道:「是找到嫄兒的下落了嗎?」說著,顫抖著手拿起盤中的奏摺,急切地解開錦緞。
可當他打開奏摺,滿心的期待卻瞬間化為泡影,裡面的內容並非找到了憲嫄的下落,而是汝南太守譚詞送來的呈報:劉宋與北魏兩國百姓爭奪鋪席之事初步得到解決。
劉駿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失望與落寞再次湧上心頭,他怔怔地看著奏摺,良久,才無力地揮了揮手,讓太監退下。心中對憲嫄的思念與擔憂,愈發沉重起來。
就這樣,日復一日的等待中,半年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一絲憲嫄的消息。
劉駿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原本明亮的雙眸也失去了光彩。他時常在夢中見到憲嫄的身影,醒來卻發現只是一場空。
一年過去了,始終沒有一點點消息,劉駿的心也一點點地沉了下去。除了朝堂上討論政務,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只是偶爾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對著憲嫄的畫像傾訴衷腸。
宮廷中的氣氛也變得愈發壓抑,太監宮女們都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皇上。而劉駿心中的希望之火,似乎也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漸漸微弱。
一日,崇憲太後來寢宮看他,一進殿,便見一副巨型畫像掛在牆壁之上,上面的少女穿著鵝黃衣衫,手持銀笛,栩栩如生。
崇憲太后不禁嘆了口氣,說道:「駿兒,你這又是何苦,你找嫄嫄已經一年有餘,始終沒有任何音訊。以前母后讓你娶妻,也只是隨便說說,可如今你也大了,國不可一日無後,你也應該有子嗣了啊!」
劉駿望著牆上少女的畫像,說道:「母后,她就是兒臣的皇后啊。」
「駿兒,你不能再如此消沉下去了,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你身為一國之君,當以江山社稷為重,延續皇家血脈,才是你的責任所在。」
劉駿轉過頭,突然厲聲道:「母后慎言,嫄兒她沒有死。且兒臣心中唯有她一人,再容不下他人。」這還是劉駿首次以這般嚴厲的話語與自己的母后講話。
崇憲太后不禁一愣,繼而微微一嘆,目光中滿是複雜之色:「駿兒,母后又何嘗不希望嫄嫄尚在人世?
可這麼久過去了,卻無她的絲毫蹤跡,其結果可想而知啊。你且冷靜想想,這麼長時間,若她還活著,怎會不現身呢?」
太后頓了頓,又道:「駿兒,有一事母后從未告訴過你。當年嫄兒服下過噬心散,此毒已對她的身體造成極大傷害,不但壽數有限,而且太醫斷言,若遭受極大打擊,極有可能隨時斃命。
這些年,嫄嫄經歷的事太過凄慘,她又如何能承受得住?所以,嫄嫄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你不要再這般固執了。」
劉駿身子一顫,眼神中流露出痛苦與倔強:「母后,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您這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啊!嫄兒不會死,她一定不會死的,她一定還在某個地方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她。」他緊緊握拳,彷彿要抓住那一絲渺茫的希望。
太后皺眉道:「駿兒,你這般執拗,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這天下萬民還盼著你開枝散葉,穩固朝綱。」
劉駿慘然一笑:「母后,兒臣的心已隨她而去,這后位,無人能替。」
太后無奈地搖搖頭:「駿兒,你應該放下過去,重新振作起來,這才是嫄嫄希望看到的。」
劉駿重新看向畫像,不再言語,屋內陷入一片沉寂。
太後知曉兒子的脾氣,轉換了語氣說道:「駿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剛要轉身,突然想起了一事,說道:「今日是蕭統領和雲俚成親的日子,你有時間就去坐坐吧!」說完,轉身而去。
劉駿聞言不禁詫異,蕭奇和雲俚要成親了,怎麼都未告知自己一聲呢。
他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難道他們是怕朕觸景生情?還是覺得朕已無心顧及這些?」
他看著牆上憲嫄的畫像,輕聲說道:「嫄兒,想必你一定會到場祝福他們的吧。」說著,吩咐門外的太監:「準備一份厚禮,送去蕭統領府上,給朕安排一間房間即可,不必驚動任何人。」
太監應聲而去,劉駿隨即他換了一身衣裳,緩緩地走出了宮殿。
此時,外面的陽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卻無法溫暖他那顆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