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沈鄭欽擅用追魂香,趙洵起殺心
趙洵接到消息匆匆趕回府,一路奔向房中,元佑示意無事,才終於放下心來,「為什麼會突然受到刺激?」
元佑搖搖頭,有那麼多外力因素,誰能確定是什麼東西呢。
趙洵見元佑無法確定又轉向薛沐陽,「」你們今天遇到沈鄭欽後有什麼與平常不同的?」
薛沐陽今日被驚嚇不小,她也很想幫上忙,但是確實想不到什麼不一樣的,她回想每一個細節,突然想到元清晚句話,「嫂嫂曾說,她似乎聞到一種特別不一樣的香,但是我鼻子不好,我分辨不出來,我不知道是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奇怪。」
趙洵聽罷,隨即沖開房門,順勢抽出江回腰間的佩劍,閃著寒光的利劍隨即落在沈鄭欽脖頸上,沁出血跡,「說,你做了什麼?」
薛沐陽被這一幕驚嚇住,穩了穩心神想要才想起阻止,連忙趕出來拉住,「洵哥哥,沈大人什麼也沒做,你不要這樣。」
可趙洵不是她,他知道關於這位沈大人的事情遠比她多,怎麼輕易相信,「徐姑姑,將郡主帶進去,照看好王妃。元佑,你來搜。」
院中一眾人此時心中已驚恐不已,既然主子下了令,自然快速將人帶走,將門關上。
元佑走近一聞,果然在他身上熏香中察覺到一些異樣,沈鄭欽果真心懷鬼胎,「你哪裡來的追魂香?你想幹什麼?」
追魂香有三味香料千金難求,世間極難得,他身上的香味如此淡雅也是量不夠的緣故。
沈鄭欽也不害怕,未有半分心虛,這香是他好不容易得來,沒想到真的有用,若是足量或許成事了,「當然是喚醒姊姊。」
趙洵睨視的眼神冰冷而危險,沈鄭欽的來處,沈鄭欽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他對他唯一的憐憫是因為那時謝毓晚的故人,所以才只是有意隔開,讓他活著,但若是他要執迷不悟,他決不會手軟。
與他人驚恐不同,沈鄭欽面對這一切則淡定許多,他看著上面那位略有殺意的王爺笑意不減。
「早就聽聞王府之威,待客也如此與眾不同,王爺打算殺了我?」
他有妄想,那他就是個死人,敢遑論是客,「客,你以為什麼人都配稱本王的客人,你處心積慮讓她感受過去,我已經饒你一命,還敢刻意相見搞鬼,你想做什麼?」
「王爺,我想做什麼不重要,我做了什麼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她不是完整的她,她不屬於這裡,我要讓她醒過來,帶她走。」
趙洵寒涼的眼神凝視著他,帶走她三個字,無疑是他逆鱗,「帶走她?就憑你。」
感受到趙洵的殺意和衝動,今天沈鄭欽所做之事並未有什麼大惡之處,只是針對趙洵而來,如果真的殺了他,朝廷和王妃那裡都有麻煩,在那一刻集中生智,他順勢將他踢跪在地上,喝了一聲大膽。
「沈大人真是異想天開,你以為將心思動到王妃身上,你和你沈家那幾口人能活到明日嗎?」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血,又站了起來,依舊笑意不減,「我還是十分相信王爺的手段的,但是王爺是聰明人,我明目張胆便早就不在乎這條命,姊姊呢,王爺在意嗎?若是我今日出不了王府,明日全盛京都會知道姊姊的真正身份,姊姊也會知曉。生,我要讓她回到我身邊,死,我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我要大家陪著我。」
元佑也厭惡上這個人,文質彬彬的外表下是不擇手段的人。
沈鄭欽也知道眾人會如何想他,但是他不在乎,「我不在乎用什麼方法,只要不傷害她,讓她從這虛假幻境中醒過來,不讓她受你們自以為是的欺騙,一切就值得。」
沈鄭欽不會接受失憶的她,也不會讓人欺騙於她,從他決定要讓她醒過來之時,就已經想到了早晚會直面趙洵的阻隔,在她醒過來之前,他一定會不擇手段活著。
趙洵看著他便知自己入了死局,沈鄭欽看著這位不可一世的王爺便覺得可笑,「我不會加害姊姊,但是她應該知道一切真相,如果她想起過往,她想走,我一定會帶她走。」
「多謝王爺手下留情,告辭。」
沈鄭欽倒也沒心思討這位王爺好或者不好,行了禮便告退,便是隨意拿捏這朝中大家都懼怕的人,似乎也沒什麼可值得他得意的。
隨著沈鄭欽的背影消失在門前,手中劍隨即飛出,那邊的茶具隨即被掃落在地,應聲而碎。
他心中怒氣未消,江回隨即下跪請罪,畢竟剛才是他阻止了趙洵,「請王爺降罪。」
但他也不在意這些,江回顧慮什麼,他一清二楚。
「江回,西南道霜凍需朝廷派人前去賑災,沈鄭欽出身雲城,對西南一帶較為了解,便推薦這位沈大人,從今晚到他出發去西南,他見過的每個人你都務必清楚。」
江回領命下去,院中只有他和元佑兩個人,他們兩個人都明白,他們害怕的不是沈鄭欽,而是元清晚越來越頻繁地要記起過去。
他們兩個是一樣的人,是小偷,是騙子,他們如今時光不過是不擇手段得來的,中間夾雜著他們對所愛之人的欺騙和剝奪。
可與元佑不同,自保是他多年來所訓練的本能,他可以今日受人要挾,但絕不會允許有人擋他的路,誰都不可以。
兩人沉思之際,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銀子貓著身子探出頭來,「王爺,元公子,王妃醒了。」
兩個人一聽,隨即想進去,元佑卻攔住趙洵,「你這個樣子不適合出現在她面前,你先平復一下。」
趙洵不再反抗,他被觸逆鱗,渾身氣息不似往常,元佑也是為大家所想。
元清晚躺在床上,她又什麼都不記得了,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府中的,看著床邊坐著的一臉焦急的薛沐陽,「沐陽,我怎麼了?我們不是遇見子敬和孟娘了嗎?」
只有元佑請過脈,她也不明白今天的一切到底有什麼隱情,自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事,嫂嫂,元公子說你最近太累了。」
沐陽話音剛落,元佑走進來插了進來,「是,師姐,你可能就是在宮中太累了,沒事。」
他們都在安撫她,但是她心裡還是覺得怪異,那些不清晰的記憶似乎留有餘痕。
她安撫了薛沐陽幾句將眾人支了出去,看著給她吹著葯的元佑便覺得有些堵塞,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可是她漸漸不相信元佑告訴她的,或者說她覺得那不是全部。
元佑低著頭一言不發,吹著葯的動作顯得那麼心不在焉,「師姐,是不是有話想問我?」
他們在一起那麼多年,一舉一動早已爛熟於心,她如此反應,他當然知道她已經有疑惑了。「阿佑,我真的從沒離開過扶幽山嗎?」
「師姐說過去如何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當下你我二人在一處,果然是騙我的,如今開始疑心我了。」
他沒辦法再說謊,只能選擇逃避,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師姐,只要他服軟,她便什麼都依了他了,如今他嘗過不得的痛苦,便痴心妄想想著多有一日算一日。
眼前人是她現實所擁有的,一切她本來都覺得很好,連她自己也不忍打破,她心中那個謎團似乎很有誘惑力,可她有一種直覺,它會改變很多事。
元佑又一次賭對了,元清晚被堵住,選擇了不再深究,「我沒有,我只是……,算了,我們不去想了。」
趙洵站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元佑又一次穩住了她,但這真的是長久之計嗎,他們之間要走向哪裡,誰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