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有人慾毀沐陽清白
女眷都不會也不願參加圍獵,只有陪坐著閑聊,但是她不向不擅長這些,便想找個地方先躲卻看見了一旁十分嫻靜的薛沐陽。
元清晚順著她的視線便看見了策馬進圍場的一個背影,即使看不見臉,元清晚也知道背影的主人正是公孫宴。
直到背影消失不見,沐陽才收回眼神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元清晚以為是她心中傷感,想要安撫一下她,伸出去的手卻被她避開。
元清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沐陽?」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秘密,雙眼含著水霧盯著她,緊張又難過地開口道:「我知道了。」
元清晚看著泫然欲泣的女子便有些慌了心神,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她頓了頓,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公孫宴心中那個人是你。剛才我看見他對你笑了,我也曾用那種眼神看他,我不會看錯的。」
元清晚愣在原地,看著泫然欲泣的沐陽不知所措,公孫宴以前說她不懂,可是任她再是木訥,也不是傻子。
元清晚不反駁,薛沐陽就幾乎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事實,「嫂嫂,我知道這其中不關你的事情,可是我暫時還是無法面對你,今日就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我好一些再來找你」
薛沐陽說完便起身離開了,元清晚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深知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公孫宴的心思她也是無意之下猜中的,可她也知道,公孫宴很明白他和自己的身份,絕不可能逾越半步,時間久了這件事情悄悄過去也就算了,可是卻沒想到逃不過一個全心傾注在他身上的人眼睛,現在自己又該如何解這個疙瘩。
元清晚躲在營帳之中有些心煩,什麼也看不進去,直到趙洵回來都還在走神。
按照慣例,第一日圍獵結束以後會有晚宴,天子在場,自是誰也不能缺席,不得已還是強打精神出。
元清晚坐在席宴上無精打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薛沐陽身上,薛沐陽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自己,整個晚宴一句話都不曾跟元清晚說過。
薛沐陽喝得有些醉了還是不讓元清晚扶她,李貴妃便交代個兩個宮人送她回去,元清晚也只好聽從。
一想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就心煩,宴席散后,垂頭喪氣地一路吹著風想回去休息了,卻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手中多了一張紙條,元清晚展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有人想毀郡主清譽,快去救人』。
他們調轉方向跑回去,只見天子鑾駕也正往沐陽的營帳去,趙洵只好上前先去拖住天子,元清晚從另一側繞了過去,她剛到營帳門口就被人攔住。
元清晚鎮定下來,「本王妃奉太妃娘娘的命每日監督郡主服藥,現在已經是服藥的時辰,我得進去看看,讓開。」
守衛卻也古怪起來,「王妃,郡主已經服過葯歇下了,特意交代過不許任何人打擾,王妃請回吧。」
元清晚一時無法辨別這是陰謀的同盟者還是真的沐陽交代,但是必須要見到她才能放下心來,「本王妃既然受太妃娘娘所託就要親眼見過才行,讓開。」
「王妃,屬下們不敢違抗郡主的命令,否則性命不保,請王妃高抬貴手。」
這些人攔在門口,看來是有人要做件大事呀。
彈出腕上的暗器橫在一個侍衛脖頸上,但是都知道她的身份卻不敢跟她動手,否則被她所殺,誰也替他們討不了公道。
「我可以告訴你們有人想要對郡主圖謀不軌,如果郡主真的出了事,你們不知情就是辦事不力,死罪,如果你們知情,就只能被滅口;我現在來了,也是給了你們一條活路,你們真的不要嗎?」
那兩個侍衛目光交接了一下,心中自然知道她說得對,這王妃現在才是他們的活路。
兩個守衛隨即放棄抵抗,閉上了雙眼,元清晚銀針入體,瞬間昏睡在地。
元清晚一進門便見著地上一地都是衣衫,床上的躺著不省人事的一男一女,正是趙承熙和沐陽,若是這般樣子被天子撞到,只怕沐陽長了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元清晚撿起外衣給二人套上,拍拍趙承熙卻依舊不省人事,怕是被人下了迷藥。
元清晚算著天子應該快到了,如果帶著趙承熙跑不快的話很可能被撞上,到時候更是百口莫辯。
元清晚正在想辦法的時候就看見了一旁熊熊燃燒的燭火,元清晚將趙承熙和沐陽拖去營帳門口,將趙承熙衣冠整理好,用隨身的銀針刺了他裝作被暗算,用剩下的衣服合著燈油點了起來,整個營帳一下子便燒了起來,見火勢才大聲呼救。
尖銳的叫聲很快便引來了人,天子一行人見這邊走水也加緊趕了過來,趙洵聽見元清晚的叫聲便帶著人衝進去救人,三個人都在離門不遠處,自然很快被人救了出來,整個人營帳也差地燒毀了,元清晚氣若遊絲的躺在趙洵的懷裡。
「陛下,有刺客。」
元清晚這凌亂的頭髮加上虛弱的語氣,說完又昏迷了過去,除了幕後之人,其他人實在很難不信,趙承熙和沐陽交給太子,趙洵便抱著元清晚往自己的營帳走,趙洵急匆匆的步伐將天子派來的醫官甩在後面,餘光看不見人了,元清晚才睜開一隻眼睛朝趙洵笑。
「怎麼樣,我演得像不像。」
他去救之時就知道是假的,但是如此冒險,還是讓他后怕,「很像,但是太危險了,以後不能這樣。」
「嗯,桌上的藍色瓷瓶里有迷迭香,你等會記得給我吸一點,要不然會穿幫的。辛苦你再抱我一會兒了,我睡了。」
趙洵微微向她點點頭,元清晚這才又閉上眼睛,安心地貼在趙洵懷中。
元清晚吸了迷香昏睡了過去,醫官自然也看不出任何破綻,抓了一晚的刺客也抓不到人,倒是在趙承熙和守衛身上都找到了銀針,人人都以為有人要對郡主不利,趙承熙是去救人才遭了暗算,一手策劃這事的人自然也不敢透露半點消息。
元清晚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帳中燈火還亮著,趙洵坐在自己身邊正在看書,元清晚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裳。
「什麼時辰了?你怎麼還不睡?」
趙洵扭頭看見她醒過來了,眉頭才放鬆下來,「你吸了迷藥,我得等你醒過來才能放心。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被人等待,被人掛懷,她甚是開心,「有點渴了。」
趙洵放下手中的書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茶,將她扶起來餵給她喝下,元清晚看著他這副認真的樣子,便笑了起來,既覺得自己幸福,又覺得自己真的再被他這樣養下去,可能真的會變成一個徹底無法自己獨立生活的人。
「沐陽怎麼樣了,沒出什麼問題吧?」
「沐陽沒事,現在在另一個營帳休息。你和侍衛都摻和了進去,就算有人不信,也沒什麼證據。」
元清晚這才放心下來,「你說什麼人會安排這齣戲呢?」
「自然是對誰有利便是誰了,如果今日沐陽與三皇子被天子撞破,為保全沐陽清譽,沐陽便只能嫁進安王府,如此一來,三皇子便如虎添翼,更有能力與太子抗衡了。」
元清晚對朝堂之事實在不清楚,只知道除了趙洵與趙承熙都深受寵愛,而趙承熙的母妃是多年恩寵不衰的貴妃娘娘。
「安王設計了今天的事情?」
「那倒不一定,三皇子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不假,但是三皇子待沐陽一向極好,且他心思純良,不到以沐陽的聲譽作賭注的地步。」
安王不會做,那便很有可能是貴妃娘娘了,只是手段未免太卑劣了一些,趙洵將杯子又放了回去,給她將被子拉好。
「放心吧,陛下一向寵愛沐陽,經過今晚的事情,一定會加強她身邊的守衛的。你還困不困,要不要再睡會兒?」
元清晚現在卻已無睡意,做戲的人還能推敲一二,只是不知道這報信的功臣是誰。
回過神看到有些疲憊的趙洵,明明白天圍獵就已經很辛苦了,晚上還坐了這麼久,身子往裡面挪了挪,將位置給他讓了出來。
「我不困,但想抱抱你,快上來。」
元清晚抱著他就往他身上蹭,看著他閉上眼養神的樣子就覺得心安。
此時蜜裡調油,可趙洵還是對她每一個有危險的場景有餘驚,「晚晚,知道你一向不喜歡有人跟著你,但是今晚看見你以身犯險我還是覺得心驚,我挑一個人你帶著好不好?」
元清晚確實不喜歡別人跟著自己,但是他這樣鄭重其事地跟她提,又讓她難以拒絕,只好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