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走向生活正軌(1)

第9章走向生活正軌(1)

來自：柚子

剛交了首付的錢，這次真是山窮水盡啦。我和男友父母各自出了一半的錢，加上我倆微薄的存款買了套小居室。雖然之前為買房子的事鬧得有些不開心，但搬新家的那天還是很激動啊，有沒有！不過因為我們沒錢，只去二手市場淘回來一些傢具，不過布置完后倒有點Vintange風。再過兩周就是同學聚會了，到時候又有得忙了。

工作上四平八穩的，那次失態后吳菲兒現在在工作上上心了些，有時會主動問我有沒有要幫忙的。可是這是她的本職工作啊！什麼幫不幫忙啊！雖然我內心咆哮，但想到她以前完全坐視不理的樣子還是感到一絲絲欣慰。

好了，我要去做飯啦，下次再更。

最贊回應

萌萌噠粥粥：感覺樓主生活得比以前好了，樓主加油啊！好姑娘都會得到回報的！最愛你的人是我：樓主說好的辭職呢……

魯魯修與皮卡丘：感覺樓主真的好包子，我都看不下去了，那個叫什麼吳菲兒的何必對她那麼客氣，工作是誰的就是誰的。你這樣以後只會吃虧！

一大早剛到公司，吳菲兒又有了新的八卦。林柚曦剛把包放下，吳菲兒就湊過頭來：「有個超級勁爆的消息。」

什麼八卦到了吳菲兒那裡都是勁爆消息。林柚曦問：「又有什麼消息？」林柚曦也好奇吳菲兒這些小道消息都是從哪裡聽來的，她脫下外套放在椅背後。

「趙梓欣表白遭拒。」吳菲兒要是做記者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所有事都能言簡意賅地總結出來，要素也絕不缺少。

「表白？向誰表白？」

「你猜。」

「……」林柚曦一頭黑線，「我怎麼猜得到，我們公司的？」

吳菲兒搖頭：「不是，不過你應該沒見過，是上次我們跟唐蒙染一起提案的那家公司。」

「那家公司？是誰啊？」林柚曦腦子裡出現的是那個中年發福略微禿頂的負責人。

「是他們公司一個部門的經理，叫許什麼來著，在這次項目上和我們沒打過交道。」

「哦。」林柚曦點點頭，似懂非懂。

「昨天參加一個酒會，趙梓欣喝多了，結果在酒會上發酒瘋，弄得許經理尷尬死了，肯定以後都不想再跟她有什麼關係。」吳菲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林柚曦想不太出趙梓欣喝醉發酒瘋會是什麼情況。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林柚曦終於忍不住問。

吳菲兒眨眨眼道：「昨天的酒會我舅帶我一起去了。」

難怪。林柚曦恍然大悟。

上午趙梓欣沒有出現在公司，同事間也窸窸窣窣地傳遞著昨晚酒會上的八卦，這其中有大半功勞都要歸功於吳菲兒。

中午在食堂林柚曦一個人佔一個位置吃飯，突然一個陰影映過來，林柚曦抬頭看到了鄭陶。他端著餐盤在對面坐下，挑了挑眉瞟了眼林柚曦盤子里的飯菜。

「你花菜都不吃的嗎？」

林柚曦看看盤子里的菜，對鄭陶說：「你要是喜歡，你吃吧。」

本來她只是隨便開個玩笑，沒想到鄭陶還真把筷子伸進她的餐盤，把花菜夾進了自己碗里。

「聽說那個項目你最後沒拿到？」鄭陶埋著頭，口裡吃著東西有些含混不清道。

林柚曦皺了下眉，嗯了聲，心想還不都是你。

「看你的表情，心裡一定在怪我。」

林柚曦咳嗽兩聲：「沒有啊，是我做的方案不好嘛，你後來也幫了我那麼多忙。」

「百分之五的提成沒拿到的確蠻可惜的。」鄭陶夾了塊肉放進嘴裡，繼續道，「不然可以首付一套大點的房子。」

「你說什麼？」林柚曦一驚，「你怎麼知道我買房的事？還有那個百分之五的提成，你聽誰說的？」

鄭陶愣了愣：「這些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

「都知道？」林柚曦瞬間頭大了，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大家的關注對象了？「上次提案沒成功你在電梯口哭那樣大家都知道啊，我還以為是……」

「是誰說的！」林柚曦暴躁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從哪兒聽來的？」

鄭陶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端起餐盤說了句：「我吃好了。」正要拔腿離去，結果被林柚曦拉住。

「是不是吳菲兒？」除了她，誰還會知道自己站在電梯門口哭啊。

鄭陶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我都是無意間聽來的，你就當我剛才八婆，什麼也沒發生過好了。」

林柚曦鬆開他的衣服袖子，放棄追問，自己坐回到椅子上，沉默下來。鄭陶回過頭，見林柚曦不說話，有點被嚇到，又坐回去：「喂，沒事吧？」

林柚曦低著頭用筷子戳盤裡剩下的米飯，低聲說了句：「沒事。」

鄭陶道歉道：「要不晚上請你吃飯，當作賠罪？」

「你又沒做錯什麼，是我自己的問題。」林柚曦用手按住頭，「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別這樣啊。」鄭陶輕輕拍拍她，「晚上請你吃飯，別不開心了。二十多歲的人，被議論議論又掉不下塊肉來。」

林柚曦沒說話。

「唉唉，提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別愁眉苦臉了。」鄭陶清了清嗓子說，「公司最近接了個大項目，準備重新組織團隊，備選名單里有你。」

「什麼項目？」林柚曦來了興趣。

鄭陶附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句，林柚曦眼睛瞬間睜大，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嗎？你確定他們要和我們公司合作？」

鄭陶點點頭：「合約都已經簽了。」

「團隊的人怎麼確定的？」

「昨天公司開了會議，不過還沒怎麼確定下來，因為有些人手裡正好接有其他項目實在忙不過來。」

「這個項目的獎金一定超高。」

鄭陶不由得白了她一眼：「獎金是不錯，但重要的是做好了這個項目，你的工作履歷上又可以添朵小紅花了。」

見林柚曦心情好起來，鄭陶笑笑：「看來沒事了啊，那我先走了。那事真沒什麼，勤勞認真的姑娘總會得到回報的。」

回到辦公室，吳菲兒正在邊看劇邊吃薯片，見到林柚曦來了，把薯片伸過去問：「要不要，黃瓜味的。」

林柚曦推開薯片，語氣冷冷道：「不要。」

林柚曦此時對吳菲兒的表情和平時相比實在差距太大，吳菲兒忍不住諷刺了句：「擺臭臉給誰看啊。」

林柚曦拉開椅子坐下，點開文檔看資料，壓根沒有搭理吳菲兒的意思。

吳菲兒更生氣了：「你這人怎麼回事啊，莫名其妙的，在別處受了氣，幹嗎對我發脾氣啊。」

林柚曦終於按捺不住，轉了下椅子對吳菲兒說：「我只是沒那麼多時間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話說得不痛不癢，吳菲兒也沒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你到底想說什麼？」吳菲兒把視頻暫停掉，放下薯片，「我工作是不怎麼上心，但項目提成全都你一個人拿的啊，我不過是分了點邊邊角角，你在不滿什麼。要是以前我努力工作，你的績效能有那麼多嗎？更不用說買房子了。」

聽到「買房子」三個字，林柚曦不由得火上心頭：「是，我是買了房子，但你不用大嘴巴到處說吧。趙梓欣也沒招你，你何必把別人昨晚在酒會的事全部宣揚出去，你是不是嫌待在公司里太過無聊了？」林柚曦聲音不大，但周圍的好幾個同事都聽到了，眼看即將要上演撕逼大戰，大家都裝作沒看見沒聽見，繼續埋頭假裝認真工作。

吳菲兒愣了愣，眼見自己沒什麼優勢，深吸了口氣，繼續拿起薯片裝作若無其事地吃起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柚曦也不想把場面弄得難堪，最後甩了句：「你自己清楚就好」。

晚上下班手上的工作也完成了，林柚曦伸了個懶腰，終於不用再加班了。坐公交車提前一站下，去附近的大型超市買了些菜回家，走在路上腦子裡想著待會兒要做的菜。秦致皓喜歡吃豬腳，燉一個海帶豬腳湯，他還喜歡吃辣，拌一個素冷盤，再做一個土豆燉牛肉，今天正好有他們都喜歡的綜藝節目，可以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想到這裡，林柚曦又去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買了些蜜餞堅果還有小蛋糕，想著飯後看電視可以當零嘴。感覺好久沒和秦致皓這樣享受二人世界了，林柚曦開始期待起來。

可是還沒到家，秦致皓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你現在在哪兒？」秦致皓語氣有些沖，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快到家了，怎麼了？」林柚曦心裡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快回家了？那你快去取點錢到醫院來，我媽生病住院了，我現在手上錢不夠。」

「伯母住院了？」林柚曦心裡一驚，但秦致皓顯然沒心情再跟她多加解釋，林柚曦急急忙忙地說，「好，我馬上去取錢，你們在哪家醫院？」

林柚曦和秦致皓每個月的生活費和房租費都由兩個人平攤，也有一個共同的銀行賬戶，不過裡面存的錢都貼進新房了。林柚曦自己的小金庫里沒多少錢，秦致皓失業待家的這段時間全是林柚曦出的錢。她把卡插進ATM機里，有些機械地輸入銀行密碼，然後查詢餘額，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數字后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全部取了出來。

秦致皓的母親身體一直不好，不過對林柚曦還算不錯。林柚曦還記得第一次跟著秦致皓去他家的時候自己超級緊張，從穿衣服化妝到買什麼禮物每件事情至少要問秦致皓不下十遍。

秦致皓不耐煩道：「我父母人都很好啦，不需要這麼緊張。」

秦致皓父母都是小學老師，母親因為身體不好早幾年前就沒工作了，待在家裡。他們對林柚曦都客客氣氣的，看得出對她這個未來兒媳婦也很滿意。不過畢竟不是親生女兒，這份好也是因著秦致皓，所以相處中還是會有疏離感。

林柚曦把錢給秦致皓，陪著他去交住院費、手術費，見他一臉擔憂，便寬慰道：「沒事的，伯母吉人自有天相。」

「有什麼天相啊！」秦致皓說，「這是老毛病了，要是真有天相就不會搞成這樣。」

林柚曦陪秦致皓坐在醫院走廊，她問他餓不餓，秦致皓不說話，她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起身去醫院外面買了些吃的回來。在超市買回的菜都放進了冰箱，素冷盤，海帶豬腳湯，土豆燒牛肉也去了很遠的地方，沒有機會被林柚曦做出來了。買了兩份盒飯提回醫院，和秦致皓各自默不作聲地吃著。

「吃完飯你就回去吧。」秦致皓說，「明天你還要上班。」

「嗯。」林柚曦扒拉著飯，然後抬起頭來問，「那你向公司請假了嗎？」

「請了一周。」

林柚曦沒說話了，過了會兒有些猶豫地開口道：「其實我們可以請個護理，你才剛去新公司上班，現在請假上司恐怕會有意見。」

「現在是我媽住在醫院，我爸要上班沒時間照顧，我身為兒子難道不應該陪在她身邊嗎？」林柚曦沒料到他的反應會這麼大，「你現在滿腦子都是工作工作，除了工作你腦子裡還裝得下別的東西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是為了你好……」

「你那麼喜歡工作，你吃完飯就趕緊回去工作吧，反正今晚我也不會回來，你愛看文件看到多晚都沒人吵你。」

林柚曦委屈地看著秦致皓，她想解釋，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了。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她也不想在這裡跟他吵，便站起身，理了理坐皺的衣角：「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給你和伯母送早餐來。」

你有沒有經歷過非常非常難過的事，真想一覺睡著就再也不起來，想隨便找個借口不去上班不去上學，取消掉所有約會和需要與人見面的所有事情？我想一定有吧，這樣的時刻還有很多。小時候考試考砸被家長罵，晚上睡覺的時候希望天永遠不要亮，這樣就可以不用起床面對媽媽還沒有消散的怒氣。還有中學的時候跟最好的朋友吵架，晚上回到家難過地趴在床上哭了一宿，真希望明天是世界末日。這些都可以成為難過傷心的理由，但我們知道黑夜過去就是白天，而世界末日在有生之年遇到的概率實在太過渺小，所以第二天醒來，即使再不情願，還是要穿上衣服，洗漱完畢，繼續去上學，繼續去工作，繼續去干自己該乾的事情。

所以，即使林柚曦前一晚委屈得一個人在家失眠了整夜，第二天還是一大早就起床了，然後拿出豬腳煲湯，送去醫院。秦致皓一晚沒睡，兩個眼睛下面吊了兩個黑眼圈，接過早餐他也沒多說什麼。林柚曦想幸好早上化了妝，至少讓人看不出自己的憔悴，昨晚流的眼淚也不會有人注意。

雖然這麼想，心裡卻還是不可抑制地難過了起來。

盧莉打電話過來約晚上一起逛街，林柚曦說下班要去醫院回絕了。一登上QQ，同學QQ群不斷閃爍著。也難怪，馬上就要到同學會的日子了，身為主辦人，林柚曦和秦致皓同時消失掉，沒人在裡面說一句話，難怪大家在裡面鬧騰起來了。林柚曦回複信息說，秦致皓母親生病，等病好了就請大家到家裡聚會。

——聽說你們買房了？是要結婚了嗎？群里突然跳出這一句，林柚曦看到愣了下，然後回復說：「嗯，是買了，不過結婚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然後群里起鬨起來，紛紛祝福林柚曦，如果是以前，林柚曦一定覺得超級幸福，但此刻她卻沒太多感覺。又和同學們聊了會兒，然後把群屏蔽掉做事情去了。

上午鄭陶的QQ頭像亮了，他發了個齜牙的表情過來，說：「猜猜有什麼好事？」

——猜不到。

林柚曦回復。

「上次跟你說的那個項目已經正式確定下來，你確定加入進來了哦，你上司過會兒肯定就來找你了。」

鄭陶在後面發了個大大的笑臉表情，林柚曦心裡一動，覺得對鄭陶有些愧疚。這麼久以來，鄭陶也幫過自己不少忙，雖然兩人經常針尖對麥芒，但重要的事他都非常認真盡職。

林柚曦回復道：「托你的福，有時間請你吃飯啊。」

果然，總監Lily的QQ頭像亮了起來，告訴她一個重要項目在公司組織團隊工作，林柚曦負責團隊裡面的文案。這個項目要是做好了年底的年終獎也有了著落，林柚曦心裡的幹勁又重新燃燒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