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救場
崔家的情況並不好,文字輩、仕字輩接連突破失敗讓崔家的底蘊消耗很嚴重,再加上崔家老祖的壽元不多,崔家又急需一位新的築基修士維持小崀山二階下品靈脈的使用權。
在梁國,所有靈脈的所有權都歸落楓宗,除了在大本營所在的楓州,梁國其餘五州的二階上品靈脈上都會建立一個落楓宗直屬二級坊市,布置傳送陣。
一方面傾銷落楓宗的高利潤的產品,聚攏資源,另一方面是加強對地方的掌控,及時應對國內的突發情況。陳國望月閣、鄭國玄微府也是相似的制度。
梁國境內剩下的二階中品及其以下的靈脈的使用權,大部分由修仙家族把持,小部分由散修勢力掌握。
無論誰使用靈脈,都要建立坊市,而且坊市收益的一半上交給落楓宗,靈脈等級越高上交的資源最低標準越高。
如果有勢力接連兩次上繳資源不達標,或者落楓宗巡查使評估此勢力已經不具備靈脈使用權的實力,會收回靈脈和坊市重新選擇勢力經營。
崔家這些年一直在準備靈石為五年之後落楓宗煉製的築基丹做準備,西南三宗每十年煉製一次築基丹,會拿出一定份額賣給附屬的勢力。
兩萬靈石一枚,價格很貴,但還是供不應求,且每個勢力最多拿到一枚。再想獲得第二枚只能通過多寶商會在尋道仙城舉辦的拍賣會,其價格大部分情況是溢價五成。
正因為如此,崔老祖也顧不得消耗他與元辰宇的人情了,崔老祖也明白這麼多年當年的援手之情已經被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如果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他實在不想去麻煩元辰宇。
但是渡不過這個難關,一旦他沒了,崔家可能就真沒了。
第二天上午著急的崔家眾人先等來的是落楓宗執法弟子接管陣法,封鎖崔家的所有出入口,家族內部一片嘩然,人心惶惶。
還是在崔家議事大廳,落楓宗執法堂余副堂主坐在主位,下邊左右手分別坐著望月閣執法堂劉副堂主和落楓宗第三殿外事堂監察部唐部長。
兩人身後分別站著一位鍊氣九層的外門弟子。下面跪的是被綁著的崔仕華夫婦和齊心悟,後面站著崔家老祖和一群崔家核心成員。
「崔家包庇望月閣通緝要犯,無視上宗法令,罪不容誅!請余堂主協助我等將崔家所有修士誅殺殆盡,凡人遣散各地,殺一儆百,以儆效尤!」望月閣劉堂主殺氣騰騰向余堂主說道。
「崔道友有什麼要解釋的嗎?」余堂主沒有理會望月閣的劉堂主,而是看向崔家老祖淡淡說道。
「稟告余堂主,我們崔家冤枉,當初齊心悟來到崔家只是說想念姑母來探望,崔家對其被望月閣通緝之事並不知情,否則斷不會收留且會立即擒拿交給執法堂。
後來收到執法堂下發的通緝令,立馬通過本家弟子崔尚毅彙報給他師傅第一長老,希望他來決斷此事。請余堂主明鑒!」崔家老祖言辭誠懇的說道。
崔家老祖心裡也是直罵娘,本來計劃等著崔尚毅的師兄來了自己主動向執法堂彙報抓到人犯,這樣下來崔家頂多就是破財消災,現在被堵到家裡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只能強行扯元辰宇的大旗了。
「你們崔家越過監察部、執法堂直接向第一長老彙報是不是有些僭越了,不過念在你們崔家和第一長老有舊,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余詠奇心中一陣膩味,本來他親自過來想看在元辰宇的面子從輕發落,但是這崔家老兒辦得不是人事,說得也不是人話。
他沒有再說話,而是看向堂下的劉堂主,後者會意回頭看了一眼穿著黑袍的弟子,輕輕點了點頭。
「稟告余堂主,弟子有一個章程。齊心悟牽扯到本閣副閣主個人隱私,具體事情不方便透露,他必須死,收留他的人也要死,這件事到此結束。
還有閣主直系親屬身上的築基丹也因為他丟失,崔家再出兩萬靈石,我們望月閣不再追究此事,至於貴宗的處罰弟子建議以後五年坊市稅收提高五成。」黑袍弟子站起身朝余堂主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這件事就我一個知道,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殺我一人就可以了,求你們放過姑父姑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應該跑的,我剛開始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牽扯到副閣主大人。至於築基丹的事我真的不知道...」齊心悟聲淚俱下,渾身顫抖,邊說邊向余堂主磕頭,腦門都磕出了血流得滿臉都是,甚是可憐。
「齊心悟!錯了就是錯了,你知道錯了、你道歉、你哭泣、你磕頭都不能改變你錯了的事實。
錯了就要付出代價,因為你的弱小這個代價只是你的生命並不夠,被你連累的人只能怪他們倒霉。
至於築基丹的事你知不知道這重要嗎?死了之後不要怪我們,怪就怪你太弱小!」黑袍弟子處理太多修真家族的事,他心堅如鐵,冷酷的說道。
齊心悟被說得怔在原地,稍後調轉方向給崔仕華夫婦不停得磕頭,哽咽著不停的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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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恐的崔仕華夫婦看著凄慘的侄子也是心疼不已,自身難保的他們也是無能為力,這份心疼只是沖淡了他們的怨念而已。
崔家老祖活了這麼多年的老怪物,古井不波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一絲不忍。崔尚影本就蒼白的臉更是白了幾分,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
「弱小不應該是被欺凌的理由,我們三宗制定的法度保護的就是弱小,保證他們受到最基本的公正。」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聲音里有些壓抑不住的憤怒。
「你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就憑你還想要干擾望月閣和落楓宗聯合執法不成?」黑袍弟子看到元起只有鍊氣七層不屑的說道。
元起來崔家並沒有穿宗門制式內門弟子青袍,這是被輕視了。
「下去!」黑袍弟子沒想到余堂主是對著自己說得這句話。
「元師侄有什麼想說的?」余詠奇一改冷漠的態度,笑眯眯的說道。心中已經在祈禱元起別太直接不懂變通,讓他自己說出去得話再吃回來。
「余師叔容稟,崔家接到通緝令第一時間通過小師弟通報到我這裡,我作為執法堂內門弟子有權處理這件事,也第一時間通過傳音符向余師叔您彙報了。
可能是血色走廊靈氣雜亂,也可能是余師叔太忙沒有看到,所以說這就是個誤會,崔家沒有包庇罪犯,而且第一時間向執法堂內門弟子舉報且協助擒拿,不但無過而且有功。」元起向余詠奇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
「......」
安靜的有一分鐘,還是余堂主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仔細看了一下儲物戒確實有一張元師侄傳音符因為太忙忘記看了,我神識看了一下也確實如元師侄所說。
而且元師侄還麻煩我通知一下外事堂監察部,我也沒能做到,是我疏忽大意了,老唐你不會介意吧?看來真是一場誤會......」余詠奇壓抑住心中的MMP又有點慶幸的說道
「余堂主這麼說就折煞屬下了,我剛剛也看了下儲物戒,也是巧了也看到了元師侄給我發得的傳音符......也是一時疏忽沒有看到,說來是我給余堂主添麻煩了,看來真是一場誤會......」到場一句話沒說的唐部長笑著說道。
「......」
「......」
真不能怪唐部長膝蓋軟跪得快,第三殿在外面對修真家族和散修勢力威風凜凜,但是在內被第一殿和第二殿壓制。
他所在的外事堂在外更是被執法堂壓制的死死的,又沒有牽扯到切身的利益,他一個部長跪快點不丟人。
「演起來是吧!你們兩個王八蛋,睜著眼說瞎話不怕天打雷劈。」劉堂主心裡恨不得打爛這倆傢伙的嘴,面上還是不動聲色保持微笑。因為剛剛余詠奇給他傳音了。
「老劉,這是我宗第一長老的親兒子,他來了也算是代表了第一長老的意志,按照他的意思辦得了,體面點,不要讓我們幫你體面。
到最後你要是覺得實在委屈,可以讓你們邱副閣主直接找我宗第一長老理論,你知道的第一長老素來以『講道理』聞名。」
劉堂主壓制住想艹余詠奇姥姥的心情,和藹的看向元起問道:「這位師侄你有什麼章程?不妨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那師侄就大膽的說了,有不合適的地方請各位師叔及時指正。既然崔家有功,齊心悟犯得罪就由他一人承擔即可,就不必牽連崔家人了。
築基丹的事大家也都不確定,要是用問心符也有傷我們兩家宗門的臉面,既然貴閣提出來了,就讓崔家出五千靈石彌補一下;既然冤枉了崔家,那以後五年坊市的稅收就減去一成。」元起看向三位長輩語氣謙遜的說道。
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他們真怕元起是個愣頭青,仗著自己老子的威風提出來一個瞎幾把的章程,雖然也能捏著鼻子認了,但是回去也不好交代。
現在好了,三人對這個章程都算滿意,也都點了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