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出現了,遊戲黑洞

第232章 出現了,遊戲黑洞

狼山圍場幾乎聚集了修真界全部仙門,因此各位德高望重的宗師和前輩都在這裡,很少有當面請教切磋的機會,這一次終於如願。更因為大典上活躍的氣氛,素日里最是古板的長老都忍不住參與進來,難得的快意,所以沒有一個人說它不好。

誠然,這裡的多數人都參與過河仙城秘境,原來水龍之夜宣揚的「與子同袍」從未斷流,自南到北,只要有人存在,就會有生生不息的火種。

雲中人所教的舞蹈起源於祭祀時的薩滿舞,它模仿並融合各種兇猛獸類的姿態,最常見的便是展臂成鷹。許文竹因此得到了靈感,提議大家都來玩小遊戲。

草原上有很多鷹,於是以三花庭發起的第一屆老鷹抓小雞大賽徹底拉開了序幕。

陸子陵說他們好幼稚,死活不願意一起玩,只能尉弘毅當老鷹,許文竹當母雞保護眾小雞。

可她身後的一群「小雞崽」,用南初七的原話來說就是:

壯得跟頭牛一樣!

這還需要保護嗎?不開玩笑,尉弘毅感覺他們能一拳捶死他。

因為兩方人員呈壓倒性地偏向一側,尉弘毅這隻「老鷹」只需在規定時間內抓住隊伍末尾的那隻「小雞」即可,但就算如此,面對城牆一般的對手,尉弘毅剛上場就想認輸。

南初七站在最後面,前面是高爭和胡不歸,中間還隔著陳氏姐妹和幾個雲中人,這一番下來,別說抓住他了,連他人影都看不到。

所以,史上最囂張的小雞就此誕生了。

比賽一開始,尉弘毅迅速繞后,許文竹不遑多讓地展開雙臂阻攔。後面帶動的「小雞」太多,隊伍幾乎是呈波浪型扭轉,好險沒把南初七甩開,但也因此暴露在尉弘毅的視野里,他找準時機猛撲,卻被許文竹一舉掀飛。

是的,他剛才真的飛了起來。

許文竹把她學到的摔跤技巧用在尉弘毅身上,尉弘毅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趴地上了。

尖叫聲此起彼伏,「老鷹」繞著「雞群」轉圈,許文竹在拉扯,尉弘毅像是要拚命,鉚足了勁往小雞中間沖。隊伍一旦拉開,越靠後的人越難招架,可惜高爭和胡不歸堵死了南初七,根本不讓他有任何下手的機會,再有許文竹這隻「母雞」實在勇猛,是以遊戲結束,他除了一身汗什麼都沒抓到。

「死了。」尉弘毅徹底放棄,癱在地上無力望天,「小雞和野牛還是有點區別的。」

用最樸素的方式展現草原上的強者,尉弘毅承認他不是,他當老鷹的話,這群小雞不吃也罷。

其實隊伍尾端的幾隻「小雞」也很難受,遊戲間摔倒已是常態,草地綿軟就不說什麼了,大家又不是嬌生慣養的,玩到興頭上不會計較這些,可怕的是摔倒后還在被前面的人拽著跑……

許文竹在前靈活運用摔跤技巧,身後則是幾位壯如牛的雲中人形成的鐵牆,把南初七護得水泄不通。甭管那些「老鷹」如何努力,沒有人能夠突破這道防線,更沒有人能夠成功抓到南初七腰后的穗子。

而最初說他們幼稚的陸子陵,居然是因為看不下去才替換前人上場的。在旁圍觀的朋友心中難耐,躍躍欲試,許文竹連當「母雞」也累了,喘著氣讓裴談來。

裴談巴不得呢,幾輪下來隊伍里換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數量比之前還多,但末尾的南初七依舊不變。畢竟「老鷹」始終捉不住他,他便滋生出一種極其猖狂的氣焰,不論對手是誰,他拉著姜雲清的衣角,朝對面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太囂張了!真該死啊!

此招一出,陸子陵的怒氣值立馬加十。

南初七一點都不怕,他和裴談之間至少隔了九個人,只要他轉得夠快,陸子陵根本不可能撲過來。

姜雲清是第一次參與,南初七強拉他進來的。剛才圍觀時就覺得隊伍很瘋,落在末尾的「小雞」好像只有被甩的份,直到遊戲開始,他發現確實刺激。

不止是隊伍前面的弧度甩得太大,南初七也猛地拽上他,魂還停在原地,身子已經跑過了幾大圈。

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們的陸宗師。

陸子陵如猛虎出山,雷令風行,裴談真的招架不住,霎時就讓他衝破防線,隊伍大亂,而她自己也被後面為了躲藏的「雞崽子」們拽著跑,甚至她覺得她不動,也可以回到琅琊。

姜雲清在這極致的旋轉中脫了手,活生生是被隊伍甩出去的,好險有南初七給他當墊背,兩人雙雙倒地。

陸子陵用最快的時間秒殺這場比賽,剛才還放肆抹脖子的南初七,如今只能聽他躺在地上等死一般說:「錯了錯了,哥——我錯了,對不起。」

起承轉合都沒這麼精彩。

南初七嘴上求饒,手上卻緊緊抱著姜雲清,看似平淡實則已經走了好一會。他用姜雲清保命,誰都不可能分開,這可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陸子陵在追逐中花光了力氣,此刻便拖不動他,但也不能讓他得逞,半跪著使勁揉搓他的臉,成心了是在公報私仇!

「還敢跟我斗嗎?你剛剛挺狂啊?」

「不敢了。你是我的主人。」南初七乖巧非常,為他能屈能伸的人生又增添一份色彩。

但這是基於姜雲清壓著他,沒有姜雲清,恐怕陸子陵早把他拽出來暴打一頓了。南初七知道的,所以死活不肯鬆手,繼續和陸子陵運太極。果然在強大的對手面前,任何嚇唬對方的姿態都像撒嬌,更何況南初七這種人,俯首帖耳里還悄悄帶了個「操」字。

他不服。

當初姜雲清罰他抄寫論語時,他都捏著拳頭惡狠狠地寫,背地裡搞小動作又不是一回兩回了,有本事鬧到本尊面前呢?

哈哈他不敢。

這裡都是他的主人。

南初七拂開陸子陵的手,平和勸導:「知者樂水仁者樂山。你,桌下吧,我們好好談談。」

陸子陵早就累了,便大大咧咧地環著膝在旁邊坐好,「你上哪學的口音?」

南初七誠實回道:「老胡教我的,土豆一麻袋。」

陸子陵閉上眼睛,點點頭沒說話。

這就是南初七暗裡藏刀的窩囊,他哪裡是在勸陸子陵要尋找內心寧靜,姜雲清聽出來了:「你剛剛是不是說了掄語?」

怎麼不是呢。

知曉武藝的人喜歡憑力氣阻斷水流,仁德的武者喜歡徒手開山鍛煉身體。

南初七在告訴陸子陵,他的下場將會和水流、大山別無二致。

原本這也沒什麼,全宗門已經對南初七的每日一句掄語徹底無感了,放到現在說不過是虛張聲勢。主要是南初七旋即開口:「我們扯平了,而且你不能讓我在我寶貝面前丟臉。」

這不拐著彎地暗指陸子陵至今孤家寡人嗎?

他被戳中痛處,撲上來更加用力地對待南初七:「你死啊!」

除了三花庭最先發起的老鷹捉小雞,各家營帳前也是熱鬧十分。南初七在這場遊戲中遇到了自己的剋星,陸子陵非抓他不可,總是輸那有什麼好玩的。

他去旁觀別人的小遊戲,或是瞎子摸魚,或是木頭人,其實都大差不差,沒能引起他過多的關注,所以他最後故意停在宋安之面前。

這邊應該是在玩什麼接力賽,輪到宋安之的環節了,南初七過來前,他很認真地用一塊窄小木板頂著滿滿當當的茶杯走。

宋安之曾在秘境里跟著鐵老大學過打鐵,不止臂力驚人,心也細了許多。他的注意力全在茶杯上,保證不掉一滴水,卻沒發現南初七已經靠近,或是說,他根本就不想理會。

南初七小步慢走,始終停在宋安之身側,為的就是看他怎麼護送杯子里的水抵達終點。

南初七好學上進:「你在幹什麼?」

宋安之目不斜視,打斷南初七的話:「不是,你別逗我笑。」

茶杯就像一道封印限制住了宋安之,他不在這時候和南初七嗆嘴,南初七也好少看到他心平氣和,但是,激化矛盾是解決矛盾的最好方法。

原本他可以安然走完全程,孰知南初七問:「你還記得你當初在沔陽是怎麼和我打招呼的嗎?」

宋安之一時沒轉過來:「什麼?」

「就像這樣。」

南初七突然擺弄他的手臂,嘩啦——水一滴沒剩。

他之所以敢,是因為他是宋安之的主人。

與此同時,同樣頂著茶杯的謝懷月從宋安之身邊迅速溜走,感謝大自然的饋贈,風風火火丟下一句:「哈哈,我贏定了!」

杯子里的水灑光,宋安之的封印解除了。

草原上爆出吶喊聲——

「啊!南初七我殺了你!!」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人際關係比屍體都難處理。宋安之一個過肩摔,南初七再次被摔跤動作擊倒,在逃跑與反抗之間,他選擇:「沒吃飯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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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那個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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