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送走陳志勇他們
送走陳志勇他們,張欣悅正收拾碗筷,堂妹張春曉跑過來告訴她:「欣悅姐,東叔和嬸嬸,把我爺爺送到醫院裡去了,你媽交待你把門關好,他們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回來?」
聽著張春曉那悲傷的哭腔,張欣悅嘆了一口氣,問道:「春曉,你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還不叫人要你的爸爸媽媽快點回來?」
張春曉仍然是一副哭腔的說:「我爺爺可能是高血壓發作,鄰居松子哥已經去城裡叫我爸爸他們了。」
張春曉的爸爸和媽媽在松源市的磚瓦廠里做搬運,租房子住在城郊,平時,是張春曉在家照顧爺爺的飲食起居。
聽了張春曉的話,張欣悅說:「你別緊張,你爺爺的身邊有我的爸爸媽媽在,不會有什麼事的。」
張春曉聽了張欣悅的話,點了點頭,怏怏的離去了。
張欣悅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碗筷。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濕漉漉的長發披散著,一襲粉紅色柔姿紗的睡裙,包裹著她妖嬈的身子。
她用電熱壺燒了一壺熱水,端到劉三福躺卧的客房裡,只見劉三福臉色微紅,鼻息均勻,睡得十分香甜,看著他那張輪廓俊美臉龐,張欣悅心起漣漪,她情不自禁地吻向劉三福因醉酒而洇紅的唇。
霎時間,好似天旋地轉,劉三福輕嗯一聲:「蘭蘭……」
旖旎的夢中,劉三福緊緊地攬住了蘭蘭的腰肢,他的身體火山似地爆發,他像一匹脫韁的野馬。
他在旖旎的夢裡如暴風驟雨一般。
痴熱纏綿后,他俯下身,去吻她嬌喘吁吁的唇,那牽起的唇角有一顆嫵媚的黑痣,他猛然驚醒:「啊……啊……我這是在哪兒?」
他被嚇出一身冷汗,翻身坐起,一雙纖柔如蔓的手,緊緊地攬住他的腰,那有瀑布般黑髮的頭依偎到他堅實的胸口,小鳥依人的嬌聲:「小劉哥,你真好。」
「不!不!」一聲小劉哥的稱呼,讓劉三福完全清醒,他穿好衣服,趿拉上鞋子,就往外跑。
「小劉哥,你看一一血。」又是一聲讓人骨頭都要酥的嬌聲。
劉三福回頭掃了一眼……他頭暈得眼前一黑,趿拉著的鞋子差點讓他摔倒,借著客房裡映出的微光,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打開了張家的大門,沖了出來……
初秋的夜裡,月華如水,一絲微風習習,劉三福感到刺骨的冰涼,兩滴淚珠在他的臉上滑落,夜,好黑!自己是多麼荒唐。
回到家裡,他衝進浴室,狠狠地沖洗,似乎自己沾上了什麼骯髒的污垢,他不停地沖刷自己,洗浴的水裡湧進了他的淚滴,他感到自己跌進了痛苦的深淵。
當他發現自己趿拉回來的鞋子,一隻是自己的,一隻卻不是,他揪扯起自己的頭髮,把頭狠命地撞向牆壁。
被他吵醒的胡秀清起來到衛生間里去,看到兒子的頭在牆上磕得咚咚地響,她驚叫:「福娃子,你怎麼啦?」
「媽,我不小心磕到了,沒事。」他連忙躲進自己的卧室。叩問自己:我還有什麼臉面對蘭蘭啊?丟人丟盡了……
第二天一大早,劉三福來到陳志勇的家裡,對陳志勇說:「老陳哥,給張子東家裡嫁接的桔子苗,以後由你負責去看管,好嗎?」
陳志勇疑惑地說:「我們不是商量得好好的嗎?你離張子東的家近,由你去看管的嗎?」
「老陳哥,我求求你了,這件事由你去看管吧,我因為快要結婚了,還有很多事要忙,實在沒有辦法去幫忙看管那些樹苗。」
見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陳志勇猛吸了一口煙,說:「好吧,到時候多給我兩塊錢的油錢。」說完,他咧開嘴笑了起來,撓了撓一頭稻草似的亂髮。
這件差事交給了陳志勇,劉三福舒了一口氣,但心裡總是像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重。
沒過幾天,村裡傳來鞭炮聲,有人說:「五隊里的張永祥老頭去世了。」
「哦,這老頭病起得陡,走的快,沒有遭什麼罪,好啊!」有個老頭羨慕張永祥走得安詳,不受病痛的折磨。
「是喲,是喲,人總是要走這條路的。」有人坦然看待生死。
張永祥老人出棺的那天,好多人都跑去看熱鬧,張子東小時候,家裡窮,他的學費時常是靠大伯父張永祥接濟他的,張永祥年輕時,時常在河邊捕魚賣錢,來補貼家用,有時接濟一下侄兒張子東。
而今,張子東感恩,獻孝心,給大伯父辦了一場體面的葬禮,贏得了人們的誇讚,一群人追著看這場熱鬧的葬禮,還看看哪個孝子哭得傷心?
劉三福一直圍繞著自己的苗圃園轉,少了往日的精氣神。
這天中午,他剛一腳踏進家門,就後退一步地折回了身子。
堂屋的客廳里,只見母親胡秀清正在和許丹妮竊竊私語,胡秀清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
劉三福站在門外,豎起耳朵傾聽,只聽見母親胡秀清說:「我們的福娃子是一個正派人,不會去干那荒唐的事。」
「胡姐,你要是不信,我就拿出來給你看,這,就是證據,你也不想想,我家是女兒,我能把自己女兒被人糟蹋的事,說出來給別人聽嗎?那不是害了我的女兒?」許丹妮的聲音很低,但很有力。
許丹妮的話似鋼針一般,扎得胡秀清的心裡一陣堅銳的痛,他們家一直是五好家庭的,而今有人上門來指責自己的兒子,她生氣地說:「丹妮妹子,我兒子已經和丁永鳳的女兒訂婚了,並且這個年底他倆就要結婚的,你說,你現在來誣陷我兒子,你這是為哪般?」
「呵呵,誣陷?你看到沒有?你兒子做的好事,我要告他上法庭。」說完,許丹妮啪的一聲,一隻男士的白球鞋扔到了胡秀清的眼皮底下,「這是你兒子落在我們家裡的一隻鞋子,可見當時,他跑得多慌張!這隻鞋子是你兒子的,你該認識吧?」
「怎麼辦?」胡秀清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