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放棄掙扎
走到太和殿時,文武百官全都站在殿前等著,有些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她裝飾的不對勁。
閉緊嘴巴沒敢出聲,沒看見皇上已經朝著這位娘娘走過來了嗎?
擠走都蘭,康熙扶著哈日嘎納和她一起登上高台,準備接受百官朝拜。
上一次走這個台階時她還想著那天是她這輩子最難過的一天,可現在看來,今天才是最難過的一天。
生孩子的時候可以喊,現在她很難受,可還要端莊的笑著,不能表現出任何不好看的表情。
這哪兒是享受啊,這是要命!
「嬌嬌,不要擔心,我在!」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康熙確實一眼就瞧出來了她的假笑,以為她在緊張,小聲的安慰。
「嗯!好!」
哈日嘎納主打一個他說什麼是什麼的姿態。
康熙喜歡看她乖巧聽話而且是按照他的意願去長大的樣子,那就隨他去。
總歸她不失了本心,能夠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就好。
搭在康熙胳膊上的手慢慢收緊,每走一個台階她就要鬆一口氣,生怕一個不注意崴了脖子。
終於到了最上面,看著文武百官下跪磕頭,她突然恍惚。
餘光打量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或許,可以慢慢開始接受她了。
真的喜歡一個人和裝作喜歡一個人,區別很大。
康熙或許已經開始懷疑她所謂的真心,走到了這一步,她不能退卻。
不過,也只能是喜歡。
康熙的喜歡很深沉,可她並不覺得是愛她。
也或許康熙愛她,可對於愛,她有自己的衡量標準,在他未及格之前,她只能喜歡他。
一開始她可以演戲,可如今的局面,已經不是演戲可以維持的。
所以,她要喜歡她,不能沉淪的喜歡。
僅此而已。
收斂心神,聽著聖旨宣讀,百官跪拜,哈日嘎納全程微笑,甚至想要下跪聽旨的時被康熙緊緊抓著手沒有放開。
以至於,她成了史上唯一一個晉封皇貴妃不用下跪接旨的人。
典禮結束,沒有回清熙宮。
康熙早已經在乾清宮的寢宮裡給她準備好了衣衫,看著明黃色的鳳袍,她徹底放棄掙扎。
趴在床上,讓都蘭給她按了一會兒脖子,感覺舒服一點,她才坐起身開始梳妝打扮。
馬上就要到兩個孩子的滿月宴,她必須要美美的人去。
換好衣服,馬不停蹄的去了保和殿,參加中午宴會。
御書房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著跪在下面的幾個人,安靜的聽著他們在那裡滔滔不絕,並未任何做出任何錶示。
下面的幾人說的口乾舌燥,直到發覺詞窮,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皇上!」
幾個大臣的聲音中帶著恨鐵不成鋼,若不是查了他們背後的人,或許康熙真的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傷了朝臣的心。
「嗯!說吧,朕聽著!」
大臣們頓時泄氣,他們吵的鬧得再厲害,可是皇上不表態,他們也沒辦法啊。
悄悄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佟國維和索額圖等人,一時間御書房裡安安靜靜的。
「怎麼,你們說完了?那朕是不是可以說話了?」
康熙的聲音很輕,下面的人卻是連連磕頭。
「皇上息怒!」
御書房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帝王怒,他們承受不起。
有些人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跟著一起過來蹚渾水,可有些人卻是無奈,不得不來。
可不管他們怎麼樣,都和康熙沒關係。
他是皇帝,所有人都應該以他為中心,按照他的意願去辦事。
「朕當然要息怒,朕還在想,你們中間是不是有人更適合比朕做這個皇帝。
你們推薦推薦,看看你們投靠的主子能不能勝任,朕可以禪位。」
「皇上恕罪,臣等罪該萬死。」
能夠來這裡的大臣,全都是朝廷的重臣。
康熙看著匍匐在地上的官員,眼神狠厲。
終於知道朝代為什麼會更迭的那麼快,不僅是因為帝王無用,最重要的就是外戚干政。
他堂堂大清的帝王,竟然讓臣子威脅到了。
小時候的痛苦歷歷在目,好不容易擒了鰲拜,平定三番,他難不成還要受所謂的親戚干涉朝政嗎?
「爾等哪兒來的罪,是朕,朕才是那個罪該萬死的人!」
康熙說完扔了手上的珠串,砰一聲砸在書案上。
下面的朝臣膽子小的都已經開始顫抖,一直在說皇上恕罪。
良久,眼看著時間差不多,前面的宮宴即將開始,他也不再耽擱。
「爾等記住,朕才是這個大清的皇帝,這大清的江山是愛新覺羅的天下。
你們要記住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誰,如果認不清,朕不介意讓你們全家好好認一認,你們的命究竟在誰手裡。
朕勵志做一個名君,可朝臣要是不忠心、」
康熙頓了頓,眼神掃過前面的幾個人,隨即聲音低沉:「敢一心二主,這樣的狼心狗肺的奴才,朕,可以誅九族。」
一字一句,像是冰錐一樣扎在他們胸口,嚇得都不敢呼吸。
「吃著大清的份例,享受的是愛新覺羅給你們的安穩,誰敢再質疑朕的決定,想要做朕的主,朕不介意重新招賢納士。
朕,暫時還未動過換太子的想法,你們不用在這裡自危。
可你們還要記住,朕如今身體康健,只要朕在世一天,這大清的主子就是朕。
你們想要為太子謀划,也要看看我這主子會不會如你們的心愿。」
聽到這些,佟國維還好,但索額圖的臉色確實難看至極。
康熙這些話就像是個巴掌一樣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甚至就差指名道姓的說,讓他安穩一些,否則誅九族。
胤礽站在門口,本來想要讓李德全進去通稟一聲,結果就聽見了康熙那般嚴厲的話。
一時間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暫時?
只是暫時嗎?
是不是那兩個孩子長大之後,他就要讓位置了。
李德全沒有出聲,皇家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奴才能夠說三道四的,而且看著臉色不虞的太子,他有些擔心。
生在皇家,且還是太子。臉上的不愉快表現的這般明顯,真的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嗎?
皇上雖然說的很難聽,可只是為了治理朝臣,想要御下而已。
如果連這樣的話都分辨不出其中的含義,那他這個太子,也是真的做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