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寵愛
其實按理來說許清音是有所猜測的,可是她沒有辦法證實自己的猜測,也不敢直接就這樣確定了,她總覺得遠香和貴妃之間有所仇怨。
「貴妃和我是不是都很漂亮?」
這個時候遠香的臉上還留著淚珠,許清音看著被綁在床上的她,藕粉色的衣裙由於被這繩子攔得稍微向上了,露出了半截如同玉一般的小腿,完全沒有一點可以挑剔的地方。
她確實是很漂亮,比著好多的人都漂亮,仔細看來還跟貴妃有一絲絲的相似之處。
「可是我們兩個如此接近的人卻命運如此不同。」
「我的姐姐,你為什麼如此狠心。」
這個時候,許清音和陸宴都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明明我們兩個都是父皇的女兒,明明我們兩個都長得如此出眾,其實就連我們西域那邊的人都說過,我們兩個不分伯仲,可是為什麼我卻事事不如你!?」
說這話的時候,遠香像是叩問,像是低語,又像是質問。她已經知道自己生命不久了,可是她不後悔。
這樣的日子她早就已經過夠了。
「我明明也有自己擅長的地方,你擅長琴棋書畫,我也未必就吝嗇於你,你尤其擅長制香,那我的舞蹈就無人能敵。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都是父皇的女兒?你就能夠當上高高在上的貴妃,而我只配做一個花魁。」
說完,遠香雖然說面上沒有什麼神情,可是淚水卻從臉頰上滑落了下來。
「你是西域的公主,難道我就不是嗎?我們西域明明不分地數,而是我們兩個也是最好的朋友,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如今你成了貴妃,我卻要裝成你的陪嫁丫鬟之一?」
「為什麼?因為你做了貴妃,我就必須要放棄我的琴棋書畫和舞蹈,學了武功來防身,去保護你?」
她聲嘶力竭,看著萬分痛苦。
「姐姐,姐姐,這些本來我都願意的呀,可是為什麼你要把我丟到花樓去?你為什麼要喂我吃藥,妹妹本來是願意為你做事的,可是你為什麼不信任我?給我下蠱?」
「你可知在你忘卻的時候,妹妹日夜因為蠱蟲專心而痛苦我們之間的親情……為什麼……」
她聲淚俱下,可是在許清音和陸宴還沒有注意的時候,她聲音突然斷了,再上前去發現人就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看來是提前已經做了準備了,現在已經自殺了。」
陸宴上前去摸了一下她的脈搏,還反覆確認了幾下,確認是沒有生命體征了,才跟許清音說。
短短一天之內就在靖王府死了三個人,許清音覺得現在還有后怕的感覺。
他們兩個趕忙離開了這個房間,在靖王府里慢慢轉悠著,許清音看著天上的白雲,慢慢的緩和著自己的心情。
她想著貴妃和遠香的事情,不由覺得唏噓,當然遠香所說的話肯定還是有待商榷,畢竟她現在已經死了,說這些東西死無對證。
更何況若是貴妃不承認,誰能承認這個女人其實是他的妹妹呢?
靖王一直在旁邊時刻注意著許清音的狀態,他真的很後悔為什麼要讓許清音來。
本來想著今日他能夠來這裡陪自己是好事,現在卻給自己喜歡的女人產生了如此之重的心理陰影。
許清音倒是覺得奇怪:
「既然她已經一心尋死了,本來可以守住跟貴妃之間的秘密,為什麼要把這些話說給我們聽呢?難道是因為剛剛我們刺激到她了嗎?」
難道是因為人死前都要說出這些話嗎?
「也有可能他想借我們的手為貴妃報仇,興許在花樓裡面,我母后並不一定要選她,可是以她的資質,如果想來靖王府,那也是輕輕鬆鬆的。」
許清音嘆了一口氣。
「無論是你在北地,還是我們兩個一起回到京城,更何況如今我來到雲晉,我每位都能聽說貴妃的事情,可是卻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她,倒真成了傳奇了。」
陸宴卻面色有些冷:
「父皇對她的寵愛可能已經達到了你無法想象的地步,如果說有朝一日在皇宮裡面你們相見了,若是存心來找你麻煩,我和母親不一定能護得住你。」
說完之後他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有些後悔於自己的無能,於是繼續說:
「當然我會盡我所能,哪怕替你抵命,也不會讓她傷害你一分一毫。」
許清音正想說不要這樣,就聽見門外的馬車聲。
眼見著許家人急匆匆地過來:
「大小姐,大小姐,大事不好了,國師被帶到皇宮裡去了。」
許清音一下子唇色發白:
「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我母親帶到皇宮裡去?他又沒有犯錯。」
底下這人趕忙說:
「是……是……貴妃娘娘說許國師帶來的鑽石有問題……興許只是小問題,可是聖上卻讓許國師前來跟貴妃娘娘對質呢。」
許清音大驚,想到之前皇後娘娘給了自己一個可以隨意進出皇宮的令牌,於是打算立馬上馬車,陸宴也緊隨其後。
「你別著急,一定不會有事的,從前許姆姆也跟皇貴妃娘娘發生過很多次的衝突,聖上每次都不了了之了,這份殊榮也只有你母親有了。」
許清音還是慌張。
自己好不容易才獲得了母親這一個月以來每每如同做夢,覺得這一切好像是自己不配擁有的。
一個月30天,20多天的夢裡都是自己在做失去家人的噩夢,每一次醒來發現母親還在自己身邊,她都覺得充滿了安全感。
如今她恐懼不已,是真的不想經歷任何一點點讓噩夢成真的風險。
剛剛到御花園裡,就看到貴妃娘娘高高在上的坐在御賜的聖架之上,而自己的母親卻跪在地上。
其實聖上似乎並不想讓國師跪在地上的,畢竟他自己也十分迷信,總是相信國師真的能夠巫女通靈,可是他對到貴妃的寵愛已經達到了偏執的地步。
「臣女參見皇上,貴妃娘娘。」
儘管已經慌張的手抖腳抖,可是她卻沒有忘記禮儀。本來剛剛還在好奇的貴妃現在正高高在上的坐在輦轎之上,可是她卻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