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誰是鬼?
「不可能!」沈應秋被嚇了一跳,連忙指向門口的方向,「張大師就在門口做法事呢!」
他聲音挺大,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壓下心底的恐懼。
葉安一臉不信地搖頭:「不可能。不憐說張大師十年前幫他們家請求蛇神原諒的時候就死了,還讓我每回入山把張大師的照片帶在身上,防止蛇神錯殺了我。」
兩方誰也不信誰,於是就一起到門外看。
結果門外面空空蕩蕩,寺廟裡除了雜草還是雜草,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張大師。
難道他們剛剛遇到的真的是鬼?
江葉林和江祁安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懷疑。
奇怪。
太奇怪了。
葉安口口聲聲說張成才十年前就死了,可是死人是不會變老的。
他們剛剛看到的那個張大師分明就比照片里的要蒼老一些。
但如果張成才沒死,那麼為什麼在這裡做法事的人又不見了呢?
他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抹去自己所有的痕迹。
江葉林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件事。
眼下更讓人疑惑的是葉安為什麼長著一張和江祁安一模一樣的臉。
這中間有什麼聯繫嗎?
她轉頭看向念叨著「一定是你們撞鬼了」的葉安,問道:「你知道王老闆一家死亡的具體情況嗎?」
葉安的神色有些痛苦,似乎是不願意回想這些往事:「還能怎麼具體?那天下了大雨,山路陡峭濕滑,車直接衝到了懸崖下面。」
他說著說著,天色陡然黑了下去,一滴、兩滴,暴雨開始傾盆而下,伴隨著狂風和雷鳴。
幾人都沒有意識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轉身就往屋子裡跑,回頭一看卻發現葉安還低著頭站在原地。
「葉安?你愣著做什麼呀!快進來躲雨!」沈應秋著急地喊他。
葉安卻彷彿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一樣,只一遍遍地重複著:「那天就是這樣的大雨……那天就是這樣的大雨……」
江葉林抿了下唇,正準備說什麼,忽然看到面前的葉安抬起了頭。
他有兩顆綠色的眼睛,臉上長滿了像蛇一樣的鱗片,張嘴的時候吐出了細長的紅信子。
沈應秋罵了句髒話,江葉林和江祁安一人拎著他一隻胳膊往後撤,與此同時,顧長明和月琉璃迅速把門合上了。
門關上的一瞬間,葉安就已經貼了過來,不住地念叨著那句話,還把蛇信子往門縫裡塞。
果然,葉安才是鬼。
或者也不一定是鬼,有可能是某種怪物。
沈應秋膽子小,瓮聲瓮氣地躲在最裡面:「我們怎麼會突然撞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沒人回答他,因為沒人知道。
同樣的,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從這個古怪的夜裡出去。
江祁安給門上了個封閉符,顧長明又把整個門冰封了,這才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房間中央的蛇雕像散發著詭異的氣息,看得人脊背發寒。
江葉林再次來到香爐前,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這裡面沒上香,只有厚厚的香灰。
江葉林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了一下,才發現香爐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她讓江祁安把香爐挪開,才發現下面有兩張扣著的照片。
有一張寫著——
「今天是寶貝女兒的十八歲生日,過了今天就是成年人啦。
我們一家要永永遠遠地幸福下去。
2020.6.30」
這應該是王富貴一家人的合照吧,江葉林這麼想著,把照片翻了過來,大腦有一瞬間的宕機。
照片里三個人兩坐一站,三個人笑得都很開心。
可詭異的是,那三張是他們的臉。
坐著的是顧長明和月琉璃,站著的是江葉林。
什麼意思?
其他人看到之後也是一臉的驚訝。
先前有過撞臉經歷的江祁安最先反應過來:「有沒有一種可能,就像葉安長得像我一樣,這個長得像長明的是王富貴,像琉璃的是月下荷,像小葉子的是月不憐?」
雖然很詭異,但目前看來,這個推測應該是正確的。
「那另外一張里會不會是我和江祁安?」沈應秋指了指剩下的那張照片,「快看看快看看。」
那張照片的背面寫的是——
「之航,你一定會健健康康地長大,即使沒有我也可以。」
翻過來是江祁安和一個小男孩的合照。
小男孩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對鏡頭露出了一個可愛的微笑。
沈應秋馬上認領了自己的臉:「誒對對,我小時候就長這樣。」
江葉林正想說什麼,忽然感覺眼前一黑,再次恢復光明的時候,自己正坐在一輛車的後座上。
她正拿著手機,屏幕停留在聊天記錄上。
她給對方的備註是「寶貝」,但兩人好像正處於冷戰階段。
最後一條還是她發送的:「那就分手好了。」
江葉林想往上翻翻,看倆人為什麼吵架,但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
前面開車的顧長明,或者說是王富貴,副駕駛坐著月下荷。
他們看起來就是顧長明和月琉璃人到中年的樣子。
月下荷轉頭對她說:「寶貝啊,你聽媽媽說,媽媽並不想妨礙你的感情生活,可你跟葉安那小子根本就不合適。他就是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還帶著一個病癆子弟弟,你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相比月下荷的柔聲細語,王富貴就有些著急了:「寶貝閨女!你到底看上他啥了?不就長得好看了點,比他好一萬倍的比比皆是,你怎麼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弔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