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很喜歡你這雙手
時蘊覺得他今天就不正常,生怕他又要說些要娶自己當王妃的話,說道:「是啊是啊,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含情脈脈拉著知音的手,用臉頰蹭了蹭知音的手,說道:「我此生非知音不娶。」
知音只覺渾身起雞皮疙瘩,偏偏這時候還不能駁了她的意,生怕祝長晉又要口出狂言。
她嬌俏的依偎在時蘊身邊,也含情脈脈道:「我也非時大人不嫁。」
祝長晉大慟,踉蹌後退了兩步,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擊,眼神落寞問她:「既如此,當時在樹上你為什麼要親我?」
「……」
知音也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這茬,偏偏時蘊剛才還說了什麼非她不娶的話,她這時候是不是要表現點情緒?
比如……被愛人背叛后的悲痛情緒,甩時蘊一耳光大罵渣男,然後哭著跑開,任由時蘊伸出爾康手挽回也絕不回頭。
她看向時蘊,想從她那得到些指示,眼神詢問她這事該怎麼辦?
時蘊也覺頭皮發麻,她難道要說當時以為自己活不成了,想著死前也要做牡丹花下鬼,所以才一親芳澤的?
顏狗竟是她自己。
祝長晉的目光迥然,像是找到了她說謊的漏洞,說道:「你不必急著拒絕我,也不用編這些借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不是在逼著你答應。」
時蘊在想怎麼回答才能挽回一點自己掃地的顏面。
她搓了搓手,說道:「你那時候不肯鬆開我,我沒別的辦法,只能這麼辦了。要是那樣拖下去,我們兩個都得死。」
時蘊眼神飄忽,不敢看祝長晉的眸子:「你看,咱這不是都活下來了嗎?何必計較這些呢?」
祝長晉道:「只是因為這?」
時蘊也納悶了,憑什麼自己一副被審問的樣子?該反省的不應該是祝長晉自己嗎?
「當然是因為這,不然還能為了什麼?你和你未婚妻可還有婚約呢,別平白說這種瘋話,叫人生誤會。」
祝長晉道:「我跟她那是因為……」
知音道:「不管是因為什麼,大人現在需要休息,永安王還是先回去歇下吧,有什麼話改天再說。」
祝長晉突然被打斷,也清醒過來,這件事是機密,不能讓外人知道,剛才自己險些就說出口了。
他看了眼知音,只得將想說的話重新咽了回去,說道:「那我改天再跟你解釋,我就先走了。」
他緩緩起身,走得很慢,臨近門口,側目看了眼時蘊,見她了無生氣的趴著,絲毫沒有要挽留的意思,只得悻悻然離去。
「你說他這是抽哪門子瘋?」時蘊不禁吐槽。
知音壓低聲問:「他知道你女子身份嗎?」
「不知道。」
「……」知音想了會,沒想明白,牽強道:「興許是想感激你,但沒找對方法。」
頓了下,她又道:「也可能真是受傷感染,把腦子毒壞了。」
時蘊道:「管他呢,明天記得去幫我去找他要賬,兩千兩,一個子都不能少。」
「有字據嗎?他不給怎麼辦?」
「他敢!」時蘊激動得險些彈跳起來,但又痛得躺了回去,齜牙咧嘴道:「那是他的買命錢,他要是不給,我錘死他。」
「行了,別嘴硬了,就你這傷,誰捶死誰還真不一定。」
——
時蘊遭了這難,早早就睡下了。
但趴著始終叫她覺得不舒服,每次都想翻身,卻又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疼的又趴了回去。
她痛得清醒了一瞬,又架不住困意,眼皮打架想要睡下。
旋即,她聽見了一聲低笑,格外的熟悉。
她被這聲音激了一激靈,倏地睜開了眸子,掃視一圈,看見了坐在她案桌邊看她桌上文書的賀岐。
困意頓時煙消雲散。
「陛下,您怎麼來了?」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
賀岐做了個手勢,讓她免禮,說道:「趴著吧,這裡就你我二人,不必多禮。」
時蘊嘴上說著「這怎麼行呢,多大不敬啊」,一邊心安理得的趴了回去。
但皇帝在她屋裡,要接著睡,把他晾在這不管,怕是不好吧。
可難道要把他趕出去?
時蘊想了下可行性,又打消了這念頭。
「陛下今日來是有何事嗎?」
賀岐將手中文書放回桌上,撐著案桌緩緩起身,摩挲著他拇指上的玉扳指,負手朝著她踱步而來。
「聽說你遇險,過來看看朕的愛卿死了沒。」
時蘊看他面上掛著的笑,心道這人該不會盼著自己死吧?笑這麼神秘兮兮的。
「有勞陛下掛心了,永安王在客院里。」
她言外之意,是讓賀岐看完自己趕緊去看祝長晉,那人畢竟是他表親。
他不去看他表親,留她這看什麼。
「朕知道。」賀岐不客氣的做在了床邊的太師椅上:「聽說,你是為了救榮景(祝長晉字)受傷的?」
時蘊眼珠子一轉,說道:「是啊是啊,我這算不算救皇室有功?工傷錢總有的吧。」
賀岐低聲笑:「工傷錢?」
時蘊撐著自己起來些,伸手去拉賀岐的衣袖企圖討好一番,但實在撐不起力氣,手垂了下去,搭在了賀岐的腿上。
隔著薄薄的布料,能感覺賀岐身體的溫度。
賀岐垂眸看了眼她搭在自己腿上的手,眼中流露出意味不明的情緒,流光溢彩。
他低聲笑著,牽起了她的手捏了捏,說道:「朕乃天子,也是你能亂摸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時蘊想收回手,卻發現賀岐牽著她手打量。
「柔軟有肉,又不失纖細修長,倒像是女孩子的手。」
時蘊心下一驚,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說道:「胡說什麼呢?平日里被人笑話男生女相也就罷了,陛下也要拿我取笑。
你就是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不想出工傷錢,不給就不給,犯不著人身攻擊。」
「怎麼是攻擊呢?朕是真的很喜歡你這雙手,尤其是……想到用它來做些有趣的事的時候。」
賀岐聽著她大不敬的話,也不惱,撐著腦袋輕笑。
他身後的窗是敞著的,月色皎潔如緞,桂花在月下盛放,馥郁芬芳,又隨著一陣徐徐的風,幾朵桂花繾綣落在了他肩上,印得他面色如上等的玉,平白生出幾分輕佻的深情。
時蘊閉了閉眼,暗暗告訴自己這次千萬不能被美色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