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以為陛下與我所想一致

第91章 我以為陛下與我所想一致

明眼人都知道,這不是選擇題,答案也只會有一個。

時蘊不是不明辨是非的人,尤其是面對曾經愛慕又相識多年的師兄,說什麼也下不去手。

她幾乎沒有猶豫,將匕首丟了出去,答應了他,然後焦急的想要上岸去找人來看他的傷勢。

但轉而又被祝長晉拖入了水中。

水乳交融時,帶著血腥的氣味,氤氳的水汽中,是近乎最原始的野性的歡愉。

答應容易,要做到卻難。

時蘊爭取了一番,也只爭取到五天,五天內她要是不跟祝長晉進宮請旨賜婚,他就當著自己的面自刎。

她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

尤其是,昨天永安王剛回京,在馬車中與一女子媾和了一路,就連下馬車都難捨難分的事傳得沸沸揚揚。

外界紛紛猜測那女子究竟是何許人也,居然能讓鐵樹開花,將原本被掰彎的祝長晉重新掰回來。

外人不知道,時蘊卻心知肚明,也不止她一人心知肚明。

就比如藺相,看她的眼神就很奇怪,像是想說些什麼,又因為找不到只有兩人獨處的時候,無從說出口。

時蘊有意迴避他眼神,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兩眼坐在高堂之上的賀岐。

賀岐似乎還在因為上次的事生氣,根本不看她。

說起來,時蘊覺得賀岐性子已經算是好的了,即便不高興,也不至於不見她,她依舊要什麼給什麼。

時蘊最近迷上了宮裡一廚子做的點心,有好幾次都是沖著那口吃的,吃了沒事找賀岐,一起下棋的時候可以蹭兩口。

她沒說過自己的喜好,也知曉帝王的吃食總是會重複的,偏生那陣子,每每她在的時候,都會有那盤點心。

其實要說過日子,賀岐肯定是最佳人選。

但時蘊也就是想想,她現在看到賀岐就心虛到不行,搓了搓手心。

今日早朝臨近結束,忽聞上座帝王道了句:「時愛卿留下,上次的讓你辦的事,出了些紕漏,隨朕去御書房看下。」

他語氣淡淡,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

時蘊應聲。

賀岐一走,她就聽身邊人議論:

「陛下這幾日看著都不高興,莫不是要和那平民女子鬧掰了?」

「多半是,陛下眼下還年輕,身為一國之君,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何必在一棵樹上弔死?」

「可不就是,也不知那女子究竟是何等絕色,能讓京都驚才絕艷的女子也黯然失色。」

其中一人瞥見躊躇待會要怎麼應付賀岐的時蘊,說道:

「時大人是陛下身邊的近臣,可曾見到過陛下金屋藏嬌的美人?」

時蘊訕笑,摸了摸鼻尖,說道:「其實……那美人長得一般。」

那人切了一聲,說道:「誰人不知道你?怕是你閱女過多,誰都看不上吧?陛下能看上的女子,容貌斷然是傾國傾城。」

時蘊摸了摸自己臉頰,她打斷了還在侃侃而談的幾人,問:「誒,你們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幾人齊齊看向時蘊,似是認真將她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人一言難盡道:「時大人您就別摻和了,您模樣至多算清雋,比起絕色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時蘊嘖了聲。

她看向藺奕湘,心道真要魅惑陛下,也得長成藺相這樣的吧,興許陛下這幾日冷淡,是不想再和她繼續了也不定。

這麼想來,時蘊不免嘆息,又覺心下放鬆了些許,這樣總好過一直這般彆扭著。

她來到御書房,賀岐卻並未第一時間與她說讓她來所為何事,只叫她入座。

時蘊坐下后,不免揣摩起了帝王心思,想了又想,也沒說出口。

直到賀岐停下了看摺子的動作,抬眸朝她看來,問她:

「早兩日,你給沈啟源下了葯之後,跑哪去了?」

時蘊摩挲著指腹,說道:「微臣能去哪?不是一直在府上待著嗎?」

這小動作是她心虛的表現。

「在府上待著?」賀岐似笑非笑的質問出聲。

時蘊訕笑,連忙轉移話題:「陛下找我就為了問這事?是沈啟源要找我算賬不成?」

賀岐:「他要不要找你算賬朕不清楚,但朕確實是要找你算賬的,永安王剛回京,就在馬車上與一女子耐不住尋歡,你真不知是誰嗎?還是覺得,你做什麼能逃得過朕的眼?」

時蘊突然就愣住了,她才想起,自己府上大半的暗衛都是賀岐的人,剛才自己還說在自己府上,自己在不在,賀岐怕是比自己還清楚。

果然,在賀岐面前說謊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她有些沮喪,想著既然已經走到了這個份上,倒不如一次說完,也好過祝長晉那邊也一直拖著。

她道:「那天,微臣確實沒在自己府上。也不止那天,這幾天微臣一直宿在永安王府上。」

賀岐似是咬緊了牙關,下頜線都止不住的繃緊,目光說不上什麼滋味的望著她:「所以呢?你和他有陣子不見,就能剛見面就乾柴烈火,都不顧及他人是否會發現了嗎?」

時蘊有些心累,朝堂中她尚且能照瓢畫葫蘆學著如何圓滑處事。但感情里,她不知該如何去學得遊刃有餘,她沒打算玩弄幾人的感情,卻又無形中玩弄了他們的感情。

「我以為陛下和我所想是一樣的。」時蘊緩緩道。

她半晌沒聽到賀岐的回應,抬眸看他,與他對視,他似乎預料到了自己想說什麼,眼底帶著幾分傷痛。

時蘊頓了下,繼續說道:「我以為,我們只是你情我願才做的那事,你不會插手太多我的私事。但似乎這只是我以為的,您會因為我和藺相在一起生氣,也會因為我和師兄在一起動怒……」

賀岐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朕動怒難道不應該嗎?朕若是臨幸其他人,你是不是也能做到無動於衷?」

時蘊怔住,望著他沒說話。

賀岐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道:「朕不是真存這心思,朕只是想知道你在不在乎……」

「不在乎。」

時蘊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打斷了賀岐沒說完的話。

賀岐微微泅紅的眼眸注視下,時蘊硬著頭皮說:「不在乎,陛下身為一國之君,本該開枝散葉。陛下莫要再將心思放在微臣身上了。」

她停頓了一下,說道:「微臣今日來,還為一事,微臣想請陛下……為我與永安王賜婚。」

京都下了第一場雪。

其實並不算大,只是如柳絮般紛飛落下。

時蘊行出了好一段距離,身後傳來了高公公有些焦急的喊聲,她回頭,就見高公公匆匆而來。

他手中拿著一柄傘,連忙撐開遞到了時蘊手中,說道:「陛下就是一時生氣,您別跟陛下一般見識,今日下雪,預計路滑,您路上小心些,別沾濕了鞋襪受涼,好生照料自己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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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入官場,慘逢諸君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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